從李勝住處離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接到了王藝打來的電話。
我等她這個電話等太久了,只是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打來,但是已經晚了。
但我還是將車靠邊停了下來,接通了她的電話。
王藝那醉醺醺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陳豐,你在哪呢?”
“有事嗎?”一聽她這聲音我就知道她又喝了不少酒。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打電話嗎?”
我嘆口氣說:“有事說事,我現在在開車,沒時間和你閒聊。”
“你……能來我這裡一趟嗎?我想和你聊聊。”
“你不是在上海嗎?”
“我又來成都了。”
“可是現在這麼晚了,明天吧。”
“明天?那你只能見到我的屍體了。”
我心頭一驚,忙道:“你到底要幹什麼?王藝,你別犯傻啊!”
“我不傻,但是有人逼我活不了了。”
“誰逼你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好嗎?”
王藝苦笑一聲,聲音中帶着痛苦說道:“是,我咎由自取,可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什麼啊!”
“你想聊什麼,就在電話裡說吧,我現在真來不了。”
“那算了吧,就這樣,再見!”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
我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多理會,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位上後,繼續發動了車子。
可我越想越不對勁,她剛纔那語氣,那態度……
莫非……
我急忙在前面一個路口掉頭,往王藝住的地方趕去。
倒不是我真想關心她,而是不管怎麼說,商場的事就該在商場上解決,人命更重要。
去王藝家的路上,我不停地給她打電話,可都沒人接聽。
我愈發的着急了,難道她真的想不開自殺了?
我開始感到驚慌,心臟不停地跳動着,我已經將油門踩到最底了,車子飛一般地在公路上穿梭着。
二十分後,終於趕到了王藝的住處。
停好車後,我急忙奔下車去敲門。
同時不停地呼喊道:“王藝,我來了,你快開門……王藝!”
沒有任何反應,可這門也太牢實了,想撞開根本不可能。
連續喊了幾聲都沒反應,我才意識到問題真的很嚴重。
我不再猶豫了,看着旁邊有一根落水管,我順着這根落水管就爬了進去。
翻山二樓的平臺,好在平臺的門是打開的,我急忙跑了進去。
當我見到一樓客廳的一幕時,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見王藝整個人趴在茶几上,茶几上有殷紅的血,旁邊還放着一把水果刀。
我質感頭皮發麻,幾乎飛似的從二樓奔向了一樓。
來到茶几前,我就頓住了腳步,因爲我這才發現茶几上那些殷紅的液體不是血,而是旁邊一隻紅酒瓶裡面倒出來的液體。
那紅酒瓶真倒在茶几上,那把水果刀也只是用來切旁邊水果的。
只是王藝確實是趴在茶几上的,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情況,急忙上前伸手在她鼻子前試探了一下。
還好,有呼吸。
我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喊道:“王藝,你醒醒,醒醒……你怎麼了?”
連續喊了兩聲,她終於緩緩撐開了眼皮,看上去醉得不輕,整個人都特別恍惚。
她看着我的眼神也特別恍惚,頭頂燈光射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平添了一股嫵媚的風韻。
“你……你來啦?”
看見我,她的眼睛裡頓時閃爍着光芒,興奮地想要站起來,可是醉得不輕,一個沒站穩就倒在了沙發上。
看着她這樣兒我真是十分無語,她現在真的變得讓我越來越陌生了。
“你來了,我太……太高興了。”她繼續含糊不清的說道。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絲綢睡袍,睡袍下一雙雪白的大腿,沒有任何遮擋地就這樣橫在我面前。
我仍是一臉無奈的看着她,搖頭嘆道:“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別做出不明智的行爲。”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可她的語氣忽然很清晰的向我喊道:“你敢!你敢走,我就死給你看。”
我轉頭一看,只見她拿起了茶几上那把水果刀,已經壓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我心裡一驚,忙聲道:“你快放下,你這是幹嘛?”
“你別走,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你……你把刀放下。”
“你先答應我留下來。”
我倍感無奈的說:“好好,我留下來,你趕緊放下刀。”
她這纔將水果刀放下,我急忙走過去將水果刀拿走。
她卻一把抓着我的衣服將我扯到了沙發上,然後翻身坐在了我腿上。
我本能地想要推開她,可是她整個身子就像八爪魚一樣將我箍得死死的,甚至讓我呼吸都感到困難了。
她就這麼用力地抱着我,一邊帶着低泣聲說道:“別走,你別離開我,陪陪我好嗎?”
我還是用力將她推開了,將她摔在了沙發上,然後很生氣的瞪了她一眼道:“請你理智一點!”
她沒有再對我動手動腳了,突然發瘋似的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淒涼。
“我看,我還是走吧!”我站起身來。
她突然又說道:“你別走好嗎?你走了,我真的會死的。”
“那是你的事,你要想尋死,沒人攔得住,只是我想對你說一句,既然你有死的勇氣,那爲什麼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呢?”
“勇氣,呵呵……”她慘然一笑,又十分痛苦的說道,“我現在就是沒有勇氣活下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公司裡的股東也要撤股了,啥都沒了……”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一些才說道:“你還沒有到徹底走不下去的那一刻,王藝,我真心的勸你放棄和費尼克斯的合作吧,你鬥不過他的。”
“是,我不僅鬥不過他,連你也鬥不過。”
“到現在你還想着和我鬥,有什麼意義呢?我們這樣鬥來鬥去沒有意義的。”
“我就是恨,恨你,更恨安瀾,她搶走了我的男人。”
“你有點不可理喻了。”
她又笑了起來,然後坐正了身體,動手理了理頭髮,說道:“我可以放棄和費尼克斯的合作,真的,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他。”
“那你打,只要你這麼做,那麼我保證你不會走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你會幫我嗎?”
“不是我幫你,是你在自救。”
“好,我現在就打給他。”
說着,王藝便從茶几上拿起手機,我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她卻又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說道:“我打給他告訴他我不再和他合作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能答應我嗎?”
“你說。”
“留下來,陪我一晚。”
她說完,便一把拉掉了睡裙的腰帶。
那絲綢睡袍似水一樣從她身上滑落到地上,瞬間露出細膩、豐潤的身軀。
那美麗的曲線,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節都泛着誘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