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的晚上挺冷的,不過裡面卻溫暖如春,門口的座位上坐着幾個光腿的小姑娘,有的抽着煙,看上去很社會的樣子。
進入這家酒吧後我才發現,這裡不單單是一家酒吧,裡面還有兩層樓都屬於這家酒吧,應該是KTV和棋牌室啥的,綜合性比較強。
此刻雖然還早,但酒吧裡依舊有很多人了,看得出來這家酒吧比較火爆。
大廳裡搖曳的燈光下,伴隨着DJ舞曲,不少人跳着舞。
既然阿娜爾的丈夫還沒來,我只好先找了個視線比較好的卡座。
可我剛準備坐下來,大廳經理突然向我走了過來,對我說道:“先生,這個位置有人預定了,麻煩你換一下。”
我點了點頭,只好換到了另一邊,不過這裡的視線就沒那麼好了。
隨便點了點喝的,就等了起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吧,我終於看見一個酷似阿娜爾丈夫的男人走進了酒吧,他的身邊還摟抱着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我拿出手機打開阿娜爾之前發給我的那張照片,確認了一下,雖然新疆人的長相都相差不大。
但是他算是比較帥的,很容易辨認出來,他就是阿娜爾的丈夫帕爾哈提。
看他的架勢就是這裡的常客了,很是囂張的樣子,走進酒吧後,大堂經理便點頭哈腰地迎上前去招呼起來。
而他徑直地向我之前坐的那個卡座走了過去,我這才明白,難怪大廳經理讓我換座位,原來這位置是給他留着的啊!
行吧,我也要開始我的表演了。
我將服務員叫了過來,問他說:“你們這兒最貴的酒是什麼?”
那名年輕服務員好像被我這句話驚到了似的,愣看着我半晌才說道:“先生您好,我們這裡最貴的是軒尼詩李察,售價18888。”
還真是讓我開眼界了,我在酒吧裡點過最貴的酒大概是黑桃A,那也才5000一瓶,這個差點兩萬了。
不過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又向那名服務生問道:“平時有人點這種酒嗎?”
“有啊,不過很少。”
我故意將視線轉向對面卡座上的帕爾哈提,問道:“他,你認識吧?”
那服務生點點頭說道:“帕爾哈提先生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也是我們尊貴的vip。”
我笑了笑,於是又問道:“那點這個酒,有什麼節目表演這些嗎?我就想要點面子,你懂的吧?”
他笑了笑道:“有的,軒尼詩李察是我們酒吧最貴的酒,到時候會在整個酒吧公開點酒的客人,我們的服務員也會依照客人您的意見將酒給您送過來。”
我哈哈一笑,說道:“這樣,我點了之後,你們把聲勢給我躁起來,越熱鬧越好,我要是滿意了就再來一瓶。”
他大概是靠酒水提成的,聽見我這麼說後,連忙點頭答應。
於是我直接就點了這瓶18888元的軒尼詩李察,服務生隨即在耳機裡將這一消息告知了大廳經理。
大廳經理隨即向我走了過來,和之前讓我換座位時完全判若兩人了。
他非常的客氣,一口一個老闆的叫着。
很快,整個酒吧大廳便響起了消費的廣播。
那種感覺說實話真挺得意的,大概每個男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吧。
那是一種來自消費帶來的快感,是一種我有你沒有的自豪感。
雖然我做的這一切只是爲了吸引帕爾哈提的注意,但是當大廳那勁爆的酒吧音樂爲我而停止的那一刻,突然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隨即,酒吧裡的人們紛紛向我這邊投來了目光,那是一種羨慕嫉妒的眼神。
我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裝出自己是一個富二代的架勢。
我用餘光看了一眼帕爾哈提,他明顯已經注意到了我。
女人愛攀比,男人同樣愛攀比,特別是對於有錢的男人。
好幾個服務員推着小推車,將我剛剛點的酒送了過來,用精緻的禮盒包裝着。
拆開後,酒吧四周便開始出現煙花表演,場面很是熱鬧。
那一刻,我是賺足了面子。
開始陸陸續續有一些濃妝豔抹的夜店女來到我身邊,說想和我認識一下。
我對他們不感興趣,紛紛給打發走了。
我只對帕爾哈提感興趣,只不過他卻沒有主動來找我。
難道是這還不到位嗎?難道還要我再來一瓶18888嗎?
就當我這麼想着時,突然一個穿着JK制服的女孩,來到了我面前。
“大哥,我,我能坐下跟你喝杯酒嗎?”她很是靦腆的開口道。
我愣看着她,還以爲什麼情況,原來和剛纔那些來找我的女人是一路貨色。
不過她倒是和剛纔那些來找我的女人比起來要清純多了,大眼睛、長頭髮,化着淡淡的妝容。
整個人乍一看,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
我看着她猶豫了一會兒,指了指我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
她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然後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謝謝大哥給我這個機會,謝謝你,哥,我給你倒酒。”
說着,她便端起我剛纔點的那瓶酒,坐到我身邊來,給我倒酒。
我指着那邊的帕爾哈提,向她問道:“問你個事兒,看見那邊那個人沒?你認識他嗎?”
他朝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當即點頭道:“認識呀,這裡的誰不認識帕爾哈提啊!”
“那他認識你嗎?”
她笑了笑道:“他當然不認識我了,我就是一個學生,帕爾哈提先生怎麼可能認識我呀!”
“你,學生?”我充滿疑惑的看着她。
她點點頭回道:“嗯,我今年剛上大一。”
看上去倒是挺像學生的,身上也沒有那種社會氣息,於是我便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她閒扯起來。
“你不是新疆人啊?”我又向她問道。
她搖搖頭說道:“我在新疆上大學呀!老家在湖北的。”
“怎麼跑那麼遠上學呢?”
“喜歡新疆啊!這裡風景好。”
她說着,又給我倒上酒,說道:“哥,你也是外地來的吧?來旅遊還是工作呀?”
“來玩的。”
我停頓一下,我又向問道:“所以,你也是來酒吧玩的?”
“不是,”她搖搖頭,然後十分沮喪的說,“我來賺錢的,我家裡窮,沒錢供我上大學,我只有自己打工賺錢。”
“怎麼來這種地方打工啊,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她撇着嘴很是無奈的說:“沒辦法呀,我同學帶我來的,說是這裡的工資高。”
接着她又告訴我她叫陸雪兒,今天才來這裡上班,但是一直沒敢去找客人喝酒,因爲她怕。
直到看見我,她覺得我不像壞人。
也是通過她我才知道,剛纔那些來找我的女人全都是酒吧給我安排的,包括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