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我手中的磚頭即將砸在他的頭上那一刻,安瀾突然衝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衣衫不整,頭髮也十分凌亂,這更加刺激了我想要除掉張斌這小畜生的衝動。
我對安瀾說道:“你別抓着我,讓我打死他!”
安瀾死命地抓着我的手,搖頭說道:“別,別衝動!你打死他了,你就是殺人犯了,不值得。”
“我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你給我讓開!”
我太憤怒了,猛地一把甩開了安瀾,再次舉起手中磚頭。
可小滿的聲音又突然在我身後響起:“爸爸……”
我隨之一怔,那股衝動的勁兒,漸漸平復了下來。
是啊,我可以現在就送這個畜生去見閻王。
然後呢?
我也會被當做殺人犯抓起來,得不償失啊!
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安瀾,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成年人得爲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負責!
爲了這麼一個畜生搭上一條命,值得嗎?
但是他又欺負到我頭上了,這口氣,我忍不了。
不過我還是放下了磚頭,深吸了一口氣,對安瀾說道:“我沒事,你先帶孩子出去。”
“你不要衝動,好嗎?”
“我知道,我不會衝動的,你先帶孩子出去吧!”
安瀾用力的看了我一眼,眼中帶淚,下一刻便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廠房。
我坐在張斌身旁,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我沒有絲毫的可憐。
“哥,豐哥……你、你饒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保證,立刻從你眼前消失!”
“張斌,老子待你不薄。”
“豐哥,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
“說一個讓我饒了你的理由。”
“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有放出一個屁來。
我又說道:“偷拍我照片的是你吧?給安瀾發彩信的人也是你吧?”
他默不作聲。
我怒聲道:“回答我的話!”
“是,都是我。”
“艹!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無比憤怒的大罵,因爲我真沒想到會是他。
他再次沉默,其實答案呼之欲出。
“你知道嗎?我認識安瀾四年了,也遇到過不少追求她的人,但是還真沒遇到像你這麼卑鄙無恥的人!你他媽就是個垃圾……”我咬牙切齒的罵道。
“是,我就是垃圾,你就把我當做是垃圾扔了吧!行嗎?……豐哥,放了我吧!求你了……”
“去你媽的!你還騙我是楊霞父母爲了彩禮給她介紹了相親對象,我告訴你,老子今天正好碰到她了,我都知道真相了。”
“你他媽怎麼是個這麼混蛋的人啊?虧她現在還在爲你想,我真替她感到不值!草泥馬戈壁的!”
我從來沒有罵過如此難聽的話,因爲此刻我真的太憤怒了。
特別是一想到剛開看見的那幅畫面,我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咬緊牙關,說道:“我就算不打死你,我也要把你送進監獄,你這樣的人不配活着!”
誰知,我話音剛落,我的腦後勺頓時感受到一股被鈍器襲擊的痛感。
是那麼強烈,那麼洶涌……
等我回過頭時,發現張斌已經站在了我身後,因爲我剛纔是側身坐着的,而且注意力也沒有全在他身上。
以至於他是什麼時候站起來的我都不知道,包括他打我這一下,我也毫無防備。
不過由於他已經奄奄一息,這一下也並沒有多大力度,但依然讓我感覺到一股崩裂般的痛感。
好在我沒有昏過去,我立刻站起身來,忍着後腦勺的劇痛,擡腿就是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轉而撿起掉落在地上那塊磚頭,猛地朝他腦袋砸了下去。
這一下實打實的,頓時他的腦殼被我砸出了一個洞,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我並沒有罷休,又是一板磚朝他臉上狠狠拍了下去。
他媽的,我想饒他一命,沒想到他竟然給我搞偷襲,這就怪不得我了。
這兩下,直將他幹昏了過去,我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了。
但是我心裡那口氣已經出了,我扔掉了磚頭,便打了急救電話。
我沒有慌,因爲廠房裡還有監控,並沒有被完全拆除。
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被監控拍下來了,包括他侮辱安瀾,僅僅這一條也能構成正當防衛。
安瀾這時又跑了進來,看見躺在血泊中的張斌,滿臉的驚愕。
“你……你怎麼那麼衝動啊?”安瀾急聲對我說道。
“我是想放他一馬,可是他搞偷襲,趁我不注意,往我後腦勺拍了一下。”
“什麼?!”安瀾大吃一驚,又急忙跑到我身後,查看着我的傷口。
“呀!流血了……”
我已經感受到流血了,不過還好應該問題不是很大,只是感覺頭開始有些暈了。
而那股疼痛感也從我的頭皮一直蔓延至全身,牽動着全身每一條神經。
腦袋頓時一陣眩暈,眼前瞬間一花,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
等我再次清醒時,已經是在醫院的病牀上了,空氣中瀰漫着消毒水的氣味。
睜開眼睛後,小滿的聲音隨即在我耳邊向我:“媽媽,爸爸醒了。”
我向我的左右兩邊看了看,小滿站在病牀的左邊,安瀾和陽陽在右邊。
安瀾也立馬向我問道:“老公,你終於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
我傷得應該不是很嚴重,所以疼痛感並不強烈,我輕聲回道:“沒事,我沒有大礙。”
“爸爸,你睡了好久呀!你快起來陪我玩吧。”
我看向在我左邊的小滿,溫柔一笑道:“爸爸睡了很久嗎?”
“嗯,從昨天到現在。”
那就是說我昏迷了整整一天了,我這纔想起張斌,也不知道他死了沒?
雖然我是正當防衛,可是他要是死了,這事兒也挺難搞的。
我隨即便向安瀾問道:“安瀾,張斌情況怎麼樣?”
“在醫院搶救。”
說着,她又嘆了口氣說道:“你幹嘛不小心一點啊!明知道他那麼壞,你還放鬆警惕。”
“我想着,他都已經在地上趴着了,應該沒有什麼反抗的力氣了,沒想到……”
安瀾滿臉愁容道:“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卑鄙!虧你還對他那麼好。”
我嘆息道:“人啊!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感嘆一聲後,我又向安瀾問道:“他是怎麼把你叫去那廠房了?”
“他回來告訴我,說你在那邊,讓他回來叫我,說是有事,還很急的樣子。”
我聽後,苦笑一聲說道:“你傻啊!我要是找你,不會給你打電話麼?”
“我……我這不是看着他那麼急的樣子,我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嘛……”安瀾努着嘴,很是委屈的說。
“不過萬幸,我回來得還算及時,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這小畜生會對你做出什麼樣的行爲。”
如果真的安瀾被張斌給侮辱了,那我大概率是真的要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