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這條動態,我竟然傻傻的笑了起來。
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堅韌,多麼的可愛,多麼像是一朵盛開在風雨肆虐中的野薔薇!
……
今天是週一,本該去公司開早會的,但是目前集團總部的派遣令還沒下來,我也有時間處理一下生活中的事。
所以一早起來我就打算帶楊阿姨去精神病院,但是我卻糾結着該如何跟她說清楚小晴的狀況。
吃過早飯後,我先帶她去理髮店理了個發,還帶她去商場裡買了套衣服,讓她看上去精神一點。
直到上午十點,我纔開着車帶她去了精神病院。
去的路上,我就旁敲側擊的告訴她,小晴的一些狀況。
卻始終開不了口說明小晴的情況,一直到了精神病院門口,小晴母親似乎纔有些察覺了。
她愣是不下車,有些失神的盯着精神病院大門口,我也一時找不到話對她說。
直到她主動開口對我說道:“小晴在這裡面嗎?”
我艱難地點了點頭,對她說道:“阿姨,之前一直沒敢告訴你,這也是我帶你來見小晴的原因。”
聽我說完,她的眼淚就無聲的流了出來。
我則安慰道:“你也別擔心,醫生說了,她這種情況是受了某種刺激造成的,會好的。”
“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啊……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她的哭聲更大了,眼淚嘩嘩的流。
看着她這麼難受,我心裡也非常難受,鼻子也酸酸的。
過了很久,她才擦乾了眼淚,對我說道:“走,帶我去見她。”
我這才反應過來,對她說道:“阿姨,你先等等,我要諮詢一下負責小晴的醫生。”
說完,我拿出手機給賈醫生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便說道:“賈醫生,您現在方便嗎?”
“方便,有什麼事嗎?”
“我帶小晴的母親來看她了,不知道方不方便?”
“她家裡人不是不知道她的情況嗎?”
“現在已經知道了。”
“你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結束了通話後,等了大概五分鐘,賈醫生走了出來。
我也立刻帶着楊阿姨下了車,見面後我給雙方介紹了一下。
楊阿姨便迫不及待的向賈醫生問道:“醫生,我女兒情況怎麼樣了?”
“你別擔心,小晴的情況還不錯,一直很穩定。”
說完,賈醫生又對我說道:“我剛纔徵求了一下主任的意見,他說可以見面,我現在就去安排一下。”
“麻煩了賈醫生。”
隨後我們便跟着賈醫生進了醫院,在一間單獨的房間裡等待着小晴的到來。
等待的過程中楊阿姨一直有些緊張,在椅子上坐的筆直,雙手攥得緊緊的,目光一直緊盯着門口。
幾分鐘後賈醫生就帶着小晴來了,在看見小晴的那一刻,楊阿姨就控制不住了,直接朝小晴飛奔而去。
而小晴則呆愣在原地,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她母親來。
看她這反應應該是沒有認出來,楊阿姨抱着她一邊哭一邊噓寒問暖,讓我們旁邊的人看上去都忍不住想掉淚。
好半天后,楊阿姨才鬆開了手,小晴卻還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她看了看醫生,又看了看她母親,表情很癡呆的樣子。
賈醫生在旁邊說道:“她現在應該是不記得你了。”
楊阿姨一直在哭,一直充滿自責的說道:“晴兒,是媽媽不對,是媽媽害了你呀……我可憐的孩子,媽媽寧願替你承受這些,你快好起來吧,孩子……”
這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賈醫生的眼眶都紅了,她哽咽的說道:“大姐,我們醫生會全力治療的,你也別太傷心了,小晴的情況算是比較穩定的了。”
楊阿姨一直點着頭,眼睛卻一直看向小晴,問道:“晴兒,你還認得我嗎?”
小晴沒有說話,還躲在了賈醫生身後。
楊阿姨重重嘆息了一聲,說道:“晴兒,我是你媽媽啊!都是媽媽不對,媽媽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小晴突然發狂似的大聲尖叫起來,邊叫邊跑出了房間。
楊阿姨也追了出去,可賈醫生卻叫住了她:“大姐,別追了,她受不了這種刺激的。”
楊阿姨跑出去一小段後停了下來,看着小晴離開的背影,默默掉着眼淚。
“大姐,據我們觀察,你女兒是受了某種刺激才變成這樣的,這要對症下藥,您知道一些情況嗎?”
楊阿姨突然劇烈地搖着頭,也像是要進入瘋癲狀態似的,說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哪裡?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了,家裡還有雞鴨沒喂,院子也還沒掃,我還沒做飯,我男人回來要打我的……”
說着,她就向外面快步走着,那種表情就跟剛纔小晴的一模一樣。
賈醫生是精神科的醫生,她自然看得出來楊阿姨也有些精神失常。
她向我問道:“小晴的母親是不是也有點精神狀況?”
我沒有迴避這個話題,點頭說道:“是有點,但是不嚴重,只要不刺激她,她都是正常的。”
“難道小晴是遺傳嗎?”
“我也這麼想過,可你們不是說小晴是受了某種刺激嗎?”
賈醫生滿臉凝重道:“根據我們檢查得出小晴的大腦是受了刺激導致精神分裂的,可她母親也是這樣,現在這個信息對我們的治療應該會有幫助。”
我嘆了口氣,說道:“賈醫生,那就麻煩你們了,我就先帶小晴母親回去了,回頭有什麼消息我再和你聯繫。”
“好,你也去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我追到大門口才把她追到了,向她問道:“楊阿姨,你別跑,我送你回去。”
“回去,我要回去。”
“嗯,我送你回去,上車吧。”我替她打開了車門,等她上車後再替她關上車門。
我這才坐上車,啓動了車子。
離開時,楊阿姨一直盯着精神病院裡面看着,像是在期待什麼。
直到都遠離了精神病院,她依然還緊緊盯着精神病院的方向。
我沒敢和她說話,因爲她現在的狀態還沒恢復,我怕又刺激到她了。
直到車上了高速後,她才主動對我說道:“晴兒這樣多久了?”
聽到她正常的聲音後,我纔開口回道:“醫生說有小半年了。”
她又一聲重嘆,突然自言自語的說道:“都怪我啊!當初我要是不帶着她改嫁,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方便問一下爲什麼嗎?”
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也可能是導致小晴變成這樣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