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瓶白酒就下肚了。
我的酒量還行,都是以前開公司當老闆的時候鍛煉出來的。
那時候三天兩頭的應酬,免不了爛醉如泥,當然也鍛煉出來了。
一瓶白酒不過也就一斤左右的量,我的量是在一斤半左右。
所以我人還比較清醒,這時候我收到了樑靜發來的一條微信,是一張圖片。
我打開圖片一看,圖片上的人竟然是怎麼妻子,背景是在一家商場裡面。
還沒等我問樑靜什麼意思,她主動發來一條消息:“我現在和你老婆逛商場呢,你要不要來?”
我給她回了個問號,表示疑惑。
她又回道:“你不是讓我接近你老婆嗎?經過我這麼多天的努力,終於把她約出來了,等下我們還要去做美容。”
我回了句知道了,便沒再繼續說什麼。
我心情有點不好,妻子明顯騙了我。
她根本沒有去上班,否則現在上班時間爲什麼還有空去逛商場呢?
不過這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看着杯裡的白酒,我慘然一笑。
過了一會兒樑靜又發來消息:“你老婆可真有錢啊!剛纔就逛了這麼一圈,足足買了好幾萬塊的東西,我那個羨慕呀!”
她哪裡來的錢?
明顯是姦夫給她的,這個賤人!
我當時氣得將就被重重摔在了桌子上,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這時樑靜又發來一條消息說:“不過買的大多都是男士的,剛剛那套九牧的西裝就是兩萬八,不會是買給你的吧?”
看着樑靜的笑着,我苦笑了一聲,要是買給我的就好了。
我這纔回道:“你照張相我看看,好不好看?”
“你等會兒哈!”
過了大概五分鐘,樑靜才終於發來一張圖片。
是一件藏藍色的男士衣服,果然很精緻,領口上還有一個精緻的胸針。
真希望妻子是給我買的,可沒這個可能,就不說現在破產了,即便以前有錢的時候也很少給我買衣服。
想起這些,我突然有點想掉眼淚,那是一種完全掩飾不住的痛楚。
也許不讓我知道這些,我或許還能好過一點,可偏偏讓我知道了。
我又往嘴裡大灌了一口酒,忽然腦殼就有些暈了。
因爲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是容易醉的,即便還沒達到我平時量,我也有些暈了。
飯店老闆這時向我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嘆了口氣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一個人喝那麼多幹啥呢?”
我看了飯店老闆一眼,苦笑了一聲。
他看着我面前的兩盤菜,說道:“菜都涼了,要不要給你熱一下。”
我擺擺手說不用了,然後讓他坐下來陪我喝酒。
這會兒也不是飯點,他便端了一盤滷煮,然後跟我喝了起來。
“小兄弟,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喝了一口後,他向我問道。
我擺擺手,苦笑着說:“家裡的一些事,其實也不算什麼事。”
飯店老闆嘆口氣道:“我記得你,經常看見你騎着電動車進出小區,你是送外賣的吧?”
我點點頭,他卻又說道:“說實話,我覺得你不像是送外賣的,應該也是被生活所迫吧?”
我又點了點頭,一個陌生人都能理解我,可我妻子爲什麼不理解啊?
這不可悲嗎?
突然飯店老闆又說道:“你老婆我也知道是誰,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老哥,你想說便說吧!”
飯店老闆又喝了口酒,這才說道:“我看見好幾次你老婆帶其他男人回家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飯店老闆的話讓我愣了一下,他以爲我並不知道,於是急忙說道:“如果我說錯話了,你別介意,可能是你家的親戚吧!算了不說了,喝酒……”
我和他碰了一下,本來恍惚的精神突然就清醒了,卻又笑了笑說道:“不用介意,我知道,我也是爲了這些事而煩的。”
飯店老闆便安慰道:“既然這樣就早些離婚吧!這樣過着也累,我前妻也是這樣,當初我們一起從農村來城裡打工,那時候她對我可好了,可最後還是沒經受住城裡的誘惑,和別人跑了……”
說完,他端起酒杯將杯裡的酒一口乾了。
我這才意識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然後也陪他喝了一個。
他又拿出煙遞給我一支,說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陳豐,你呢?老哥。”
“我姓徐,叫徐海,你叫我徐大哥就行了。”
我點點頭,然後又繼續聊了起來。
我對他說道:“徐大哥,如果你下次再見到我老婆帶別的男人回來的話,能給我打個電話嗎?”
徐海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然後我跟他互相交換了手機號。
我相信,天底下還是好人多。
正義或許會缺席,但它永遠不會遲到。
到飯點後徐海就去忙生意去了,我也沒再繼續喝了,結賬後就回了家。
沒想到妻子今天竟然回來得那麼早,一進屋就看見她在廚房做飯。
其實妻子還是挺勤快的,至少在我破產之後,她會主動去下廚,而且家裡也會收拾得井井有條。
如果不是她出軌了,我肯定還會努力讓她過上好的生活。
可惜啊!她終究享不了這福了。
我習慣了跟她無言相對,也沒有和她打招呼,就來到沙發上看着正認真看動畫片的兒子。
我剛坐下,兒子就轉頭看着我,奶聲奶氣的說:“爸爸,你好臭!”
聽到這話,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冷臉責備起來:“你個小兔崽子,我是你老子,你還嫌棄我是不?”
“不是,爸爸,你真的好臭,你是不是喝酒了?”
聽到酒這個字,妻子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當即衝我吼道:“陳豐,你要死啦!大白天的爲什麼去喝酒?你離兒子遠點!”
想起剛纔樑靜發給我的那些照片,妻子不是買了很多東西麼?可是爲什麼這麼一樣都沒看見呢?
肯定是拿去給她外面的野男人了,該死的婆娘!
想起這些,我頓時怒了起來:“我喝不喝酒跟你有什麼關係?用得着你管嗎?”
妻子頓時不樂意了,冷着臉說:“陳豐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想逼我跟你離婚?”
“是,你敢離嗎?”
妻子愣愣的看着我,突然也狠聲說道:“離,現在就去離!今天誰不離誰就是誰的兒子!”
說完,妻子一把解開圍裙,用力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