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頓時驚訝了一下。
真是沒想到,我一次偶然的救人,不僅當了英雄,還讓市裡對招標項目高度重視。
現在看來,如果我們能查清楚真相,也許還有翻身的機會啊!
我趕忙對向陽說道:“謝謝,謝謝領導能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查出真相的。”
向陽重重點頭,又對我說道:“我這邊也在對我們招標組的成員進行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我欣慰地點了點頭,這一刻,之前所受的委屈通通都消散了。
這可真是應了一句話:做好事總是有好報的。
向陽和楊靜夫婦繼續在病房待了一會兒,才離開的,臨走前還叮囑我要好好養身體,告訴我招標項目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一定會真相大白的。
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太多,經歷那麼多大起大落之後,我已經把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只是唯一讓我心裡不平衡的是陳昌平這個人,太老奸巨猾了。
他是我的對手,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對手。
送走了向陽夫婦倆後,王藝也下樓去給我買了晚飯,她還真是寸步不離地守在醫院裡,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夜晚來臨前,黃佳琪小妹妹也被她媽媽接走了。
我問她什麼處理結果,她告訴我是天然氣的原因導致的,目前還在定損。
在她們前腳剛離開,江河也來到了病房。
他對我說道:“忙到現在纔有時間來看看你,情況還好吧?”
“沒什麼大問題了,江總,是在處理火災善後的事嗎?”
江河點了點頭,重重一聲嘆息道:“這次事情影響蠻大的,下面樓盤都要進行一次全方面的大檢查。”
“要賠錢吧?”
“暫時還不知道,不知道結果如何?不過經歷這次事件,也算是給我提了個醒。”
“是得好好重視起來,安全不能馬虎,一旦出了安全事故,那後悔都來不及。”
江河點着頭,說道:“我對安全一向很重視,這次估計就是管理不佳導致的,回頭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該懲罰就懲罰。”
說完,江河長吁口氣,說道:“不說這些了,你這次是真的很英勇啊!我看了新聞,那麼危險你都敢往裡面衝,換做我還真做不到。”
今天這一天,我好像把前三十年所有的誇讚都聽完了,可就我自己來說,我真不覺得有什麼好吹噓的。
這時,王藝買好晚飯回了病房,看見江河在,她連忙招呼道:“江總,你也在啊。”
“嗯,我剛來,辛苦你照顧陳豐。”
王藝看着我笑了笑道:“他可是我老闆,我不得把她照顧好點麼。”
雖然是說笑,可我聽上去卻有些悲傷。
因爲我都這樣了,身邊卻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還得讓員工來照顧我。
“那你們先吃飯,我還要回趟公司,事情很多。”江河說着,便準備離開。
“我送送你,江總。”
片刻後,王藝纔回到病房,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次江河是攤上事兒。”
“這不能怪他吧,這應該是用戶私自亂接天然氣導致的。”
王藝聳了聳肩道:“儘管如此,他作爲這地產商的老闆,他還是有逃不脫的責任。”
說得也是,不過做生意嘛,總是要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我也一樣,江河也一樣。
我嘆口氣說:“只能說錢難掙,屎難吃。”
“你吃過呀?”王藝笑看着我道。
“你這人……我只是打比方說掙錢就跟吃屎一樣困難。”
“所以你還是吃過咯,不然你怎麼知道掙錢跟吃屎一樣呢?”
我無語道:“咱們能不能不討論吃屎了?”
“好,來吃飯吧。”說着,她幫我打開飯盒,並遞給我。
我白了她一眼,說道:“才討論完吃屎,又給我吃飯,你安的什麼心?”
“我錯了,快點吃啦,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生氣了,哼!”我故作一副生氣的樣子,冷哼一聲。
“我都說我錯了,你一個大男人,大度一點不行嗎?”
“你態度給我放端正一點,說老闆我知道錯了,你快吃飯吧!”
王藝當即朝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道:“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說完,她便將飯盒放在了一邊,自己則捧起一盒盒飯吃了起來,邊吃還邊發出“吧唧”的聲音。
我是真餓了,肚子都在叫了。
只好賠着笑臉伸手去端飯盒,哪知道王藝卻將飯盒拿的遠遠地,瞪我一眼說道:“不是陰陽怪氣的不吃嗎?幹嘛呢?”
“誰……誰陰陽怪氣了,你快點的,我餓了。”
“餓了活該!誰叫你那麼賤呢。”
“哎呀,開個玩笑嘛,你大度一點。”
“說姐姐我錯了,我就給你吃。”
“你比我還小,算哪門子姐姐啊?”
“說不說!”她雙眼一瞪,很嚇人。
“說,我說……”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說道,“姐姐我錯了,快給我吃吧。”
“乖,姐姐這就給你吃,先別急,等姐姐吃完再來餵你哦。”
“不,我不需要喂,我自己可以吃。”
“聽話,姐姐餵你。”
我一臉無可奈何地看着她,突然發覺她挺好玩的。
玩笑歸玩笑,她還是將飯盒遞給了我,讓我吃了起來。
邊吃着,她邊對我說道:“我剛纔去問了醫生了,明天還做一次檢查,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嗯,那你今晚還準備在這裡守着麼?”
“你給我開工資嗎?”
“我不是給你開工資了麼。”
“那是我的本職工作,你應該給我工資,在這裡陪你不是我的本職工作,得另加工資。”
我一頭黑線,笑着問道:“那要多錢,你說便是。”
“我這個護工可不便宜,昨天晚上加上今天白天和晚上,一共就給五千塊吧。”
“五千!你怎麼不去搶啊?”
“你就說給不給嘛,不給我現在就走了,看你怎麼辦。”
“你走唄,我好手好腳的,還能咋地。”
“好啊!我反正無所謂的,正好可以回去睡我的大牀,省得在這裡憋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好像習慣了和王藝這樣拌嘴,好像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事實上我跟她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卻好像認識了許久似的。
這種感覺我只有在樑靜身上感受到過,我身邊所有的異性中,只有樑靜纔會和我肆無忌憚的說笑。
自從樑靜去世後,我就再也沒有了這種感覺。
可是在王藝這裡,我好像感覺到樑靜又回來了。
可王藝就是王藝,她不是樑靜,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