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又吹來了春天的味道,南河邊的柳樹,也好似衝破了寒冬的束縛,抽出了春天的綠芽。
眼前的春意盎然,讓我什麼也不願意再去想,只是重複着抽菸和發呆這兩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直到辦公室門被敲響,緊接着一個打扮得非常時尚的女人走了進來。
是林露,她手裡還端着一杯咖啡。
她來到我的辦公桌前,將咖啡遞給我,並說道:“陳總,聽說剛纔會議上你發了很大火,喝杯咖啡消消氣。”
我看着她沒有說話,想起高勝之前讓我理她遠一點。
她嗅了嗅鼻子,看了眼菸灰缸,說道:“你怎麼抽那麼多煙啊,我昨天才給你洗了菸灰缸,現在又這麼多了。”
她邊說着,邊拿起菸灰缸去倒掉了裡面的菸蒂,又去將所有窗戶都打開,讓新鮮空氣都鑽進來。
“別生氣了,我來給你按一按肩膀吧,你閉上眼睛放鬆一下。”
她說着,便繞到我的身後將雙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把拿開她的手,說道:“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安靜一會兒。”
“發生什麼啦?跟我說唄,我給你分擔分擔。”
我苦笑道:“你能給我分擔什麼?”
“你可別小瞧我喲!”
“好,你幫我分擔,王藝馬上離開公司了,你能代替她嗎?”
“啊!?這……不是真的吧?”她一臉驚訝的看着我。
“算了,跟你說這些沒用,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她並不打算離開似的,輕輕嘆口氣還是將雙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邊輕柔的按着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我什麼也不能幫你做,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舒服一下……你就把眼睛閉上放鬆下來,我幫你按一下吧。”
我正準備再次將她的手拿開,辦公室門再次被推開。
只見王藝走了進來,她面無表情地盯着我身後正在給我按摩的林露。
而林露也愣了一下,快速地將手從我肩膀上拿開,並對王藝說道:“你……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王藝冷冷的注視着林露,說道:“我來這裡從來不敲門,你管得着嗎?”
“陳總,你看她……”林露頓時向我抱怨起來。
我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冷聲說道:“你給我出去,趕緊的!”
“哼!”她冷哼一聲,繞開辦公桌又狠狠瞪了王藝一眼,然後才離開了辦公室。
直到她離開後,王藝才走上前將兩本文件夾遞給我,說道:“這是這兩個月的財務報表,我都整理好了,現在全都交給你……另外,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趕緊找到接替我的人。”
她乾淨利落的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辦公室。
“王藝,你別急着走,我們好好聊聊行嗎?”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不了,你這裡一股騷味,聞得我有點想吐。”
我知道她這話的意思說的是林露,我沒有理會,繼續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留住你,也許你覺得我變了,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一直都沒變。”
“呵呵。”她冷冷一笑,果斷地走出了辦公室。
“操!”
我被氣得一聲怒罵,繼而一腳狠狠踹在了辦公桌上,可疼得還是自己的腳。
……
我更加沒有心情將心思放在工作上了,早早地離開了公司,我又去了常去的那家酒吧。
也許只有醉生夢死,才能讓我忘記現實中的一些煩惱。
我找了一個最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些喜歡的黑啤,一邊喝着,一邊享受着這極其墮落卻又無比痛快的一刻。
酒吧裡燈光旋律,勁爆的音樂聲充斥在耳邊,讓人忘乎所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喜歡上了醉生夢死,喜歡在這種氛圍中尋找最真實的一面。
在這個酒吧裡有一塊顯示屏,不知道是不是老闆故意弄來引起客人的消費還是怎樣,那上面會實時顯示着客人在酒吧的消費情況。
只能說這酒吧的老闆很會做生意,他太懂人性的弱點了。
讓那些想來酒吧泡妞的有了花錢的慾望,只要你有錢,你的名字就能出現在那大屏幕上,自然有女人過來找你搭訕。
因爲是人都好面子,而酒精更是催化劑,要是真槓上了,錢也就成了一堆廢紙,任憑揮霍。
就把你的人越來越多,乍一眼看去,我腦子裡便蹦出了“三教九流”這個詞。
因爲真的是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而且竟然女的佔多數。
我就是來消費,來尋找刺激的,所以錢在我這裡絲毫不成問題。
一紮黑啤喝下肚後,酒精便在我的腦子裡起了化學反應。
我叫來服務員,先要了一瓶黑桃A和一瓶皇家禮炮。
服務員反覆和我確認,以爲我是來鬧着玩的,直到我拿出銀行卡。
這兩瓶酒一下子就去了我將近八萬塊,酒吧裡你了就有了氣氛,服務員視我爲尊貴的賓客,她給我遞了一張卡片,讓我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
之後,那塊顯示屏上便出現了我的名字。
接着還有一場絢麗的煙火表演,DJ更是給了我最大程度的吹捧,吹捧的目的自然是希望有人不服氣,能夠超過我的消費。
因爲我這兩瓶酒一點,瞬間成爲了今晚消費最高的那個人。
酒吧裡各種目光向我投射而來,有豔羨,有嫉妒,也有崇拜……
我平靜的對待這那些仰慕的目光,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穿着抹胸紅裙的女人過來搭訕了。
我很客氣的請她喝了一杯,她還想和我深聊,但是被我拒絕了,便識趣的離開。
陸續又有好幾個女人過來找我,但都被我轟開,我只是享受這種奢靡的感覺,而不是真正需要女人。
我需要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安瀾。
片刻之後,突然又有一個人開了一個大單,直接超過了我之前的消費,暫列第一。
我反倒樂得清閒,因爲那些注意力被吸引走後,我終於不用再繼續裝逼了。
“嘿,大哥,你還記得我嗎?”在這時,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身旁。
我回頭一看,和我說話的是一個穿着低胸吊帶衫的一個姑娘,她化着濃妝,一看就是常期泡的夜店女人。
“我們認識嗎?”我看着她,疑惑的問道。
“你還真不記得我了,也是哈,這塊有半年沒見了。”
“你確定我們見過?”我真沒印象了,估摸着她就是隨便找了個話題來搭訕的。
“你忘啦?以前我們在凱薩酒吧見過,我當時是銷售酒水的,你還幫我完成了訂單,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