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喝醉過了,事實上也不算醉,就是頭有些昏而已。
我叫了個代駕把我送回了住處,我甚至都沒有洗漱,就這麼趴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安瀾的孩子長大了,並且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可是在這個夢裡我沒有見到安瀾,她的孩子來找到我後就告訴我她母親是安瀾,然後要我照顧她。
我很錯愕,問她母親哪裡去了?
她告訴我,她母親死了。
在夢裡我不相信,但還是收養了她的女兒,她告訴我她叫安小滿。
我還記得,小滿這個名字是我取的。
後來,我就一邊撫養着安小滿,一邊滿世界的尋找安瀾。
再然後夢就醒了,當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
我不知道爲什麼,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竟然感覺有一絲空虛。
躺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後,我纔去洗漱。
正當我洗漱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喊聲:“女婿,女婿你在家吧?”
聽這聲音應該是王貴全的,這一大早上的,他這是幹嘛呢?
我三下五除二地漱完口後,便來到外面打開門,果然看見王貴全站在院子外面,還在衝我喊着。
“別喊了,這麼早,你幹嘛呀?”
“你開開門,我找你有點事。”
“這麼早,能有什麼事?”我邊說,邊去給他開了門。
他走進來院子就向我質問道:“我問你啊,你怎麼給王斌安排這麼一個掃廁所的職位啊!這多丟人啊!”
我算是明白了,這一大早來找我原來是爲了王斌的事。
我苦笑一聲說道:“他是這麼跟你說的嗎?”
“不是嗎?他說你一直忽悠他什麼總務科管的事情多,結果他才知道自己被你給騙了,那總務科就是費力不討好的部門,說白了就是掃廁所的,是嗎?”
“當然不是啊!掃廁所有專門的清潔工,怎麼可能讓總務科的人去負責,更何況他還是管理人員。”
王貴全愣了愣,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他騙了我?”
“當然,”我停了停,又說道,“他纔去工作幾天喲?你回去告訴他,讓他別聽風就是雨。”
“真的是這樣?”王貴全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我。
“我騙你幹什麼,他好歹也是王藝的親弟弟吧,我總不能讓王藝的親弟弟去掃廁所不是?”
聽我這麼一說後,王貴全慢慢點了點頭說道:“說得也是,那看來是王斌這小子騙了我,可他幹嘛要騙我啊!”
“也不是他騙了你,是他被別人騙了……你想想,公司裡肯定有人不服啊!就去他耳邊胡說八道,不就是想趁機把他趕走麼。”
“那你們公司這些員工也太壞了,那些說壞話的,都開除吧!”
“放心,我已經給他們警告了,你回去告訴王斌吧!讓他回來。”
“行,我回去就跟他說,讓他想開一點,別去在意這些言論。”
“嗯,那慢走,我就不送了。”
王貴全頓了頓,擡頭朝屋裡望了望,又向我問道:“小藝呢?她還沒起牀麼?”
“沒,她習慣睡懶覺了。”
“你也是的,幹嘛讓她睡懶覺啊!去把她叫起來給你做飯啊,這女人不幫忙做家務還能做什麼。”
我不想和他多廢話了,敷衍地點點頭說:“行,我知道,我這就去把她叫起來。”
王貴全又語重心長的說:“女婿,不是我說你,你真的好好管管她,這丫頭野得很,從小就這樣……就怕她出去找別的男人,你知道吧?”
“怎麼可能啊!不可能的。”
王貴全嘆口氣說:“女婿,有些話我知道不該我說,可我是看中你這個人的,所以我當然是希望你們能好的。”
“什麼意思啊?”
王貴全猶豫了片刻,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對我說道:“女婿我跟你講,她以前在成都上高中的時候就談過一個朋友,那個男孩子我還見過的……小藝也是因爲那個男孩才決定出國去留學的,我和她媽一直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這丫頭死活不願意。”
說完,王貴全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女婿,我跟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把她看緊點,就怕她又去找那個男的了。”
我苦笑道:“怎麼可能啊!你這是在挑撥我跟小藝的關係吧?”
王貴全一臉嚴肅道:“我挑撥你麼你幹什麼?我巴不得你們在一起,我也跟着享享福啊!”
看王貴全這一臉嚴肅的樣子,真不像是假的。
可問題是王藝跟我說過她從來沒談過戀愛啊!
現在王貴全又告訴我她高中時就談過了,而且倆人關係還很好,王藝還是因爲那個男的出國留學。
這簡直顛覆了我的世界觀啊!
沉默了一會兒,我才說道:“她可是告訴我她當初留學是因爲躲避你們啊!”
“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我點點頭,王貴全一聲嘆息道:“這些事兒我改天單獨跟你講,現在不方便,免得被她聽見了。”
“沒事你說,她不在家。”
“你說小藝不在家裡?”
“嗯。”
王貴全一愣,說道:“這一大早上的怎麼會不在家呢?她去哪了?”
“美姑縣。”
王貴全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擔心什麼,半晌才說道:“女婿,我覺得你應該去美姑縣看看她到底去沒去。”
“什麼意思啊?”
王貴全嘆聲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既然她不在家,那我們進屋說。”
進屋後,王貴全才對我說道:“女婿,我的意思是怕她去找那個男人了,你真得好好盤問一下了,不能掉以輕心啊!”
“我覺得王藝不像你說的那樣。”
“你跟她纔多久?我養她多久了?”
“你有養過她嗎?”
王貴全苦笑道:“不用你說我都能猜到她在你面前怎麼說我跟她媽的。”
“怎麼說?”我打趣道。
“肯定說她小的時候被我跟她媽怎麼虐待,又是不讓她上學,什麼家務活都讓她做,是吧?”
“難道不是嗎?”
“你覺得可能嗎?她也是我們孩子啊!我們怎麼可能這麼殘忍,女婿你說我們怎麼可能這麼殘忍?”
其實王貴全現在來告訴我這些,我壓根就不信,所以我絲毫沒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