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冰的小侍同福看到自家主子這幾天的表現,不由得暗暗地嘆氣,看來他的火爆主子是動心了,還是因爲一個異國的小小白衣之女動心了,更不用說這個白衣之女已經娶了正夫,貌似在這西鳳國還相當的不受歡迎,唉,若是讓冷主子知道了,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想想軒轅冰與凌笑然之間的距離,同福還是決定不提醒自家主子認清這一點,只希望隨着時間的流逝,也許主子就會忘記這份朦朧的悸動。況且凌笑然現在竟然得罪了西鳳國的皇女,可不能連累到他家主子,雖說主子是皇子,但是主子也是南漠國的主子,冷主子說過的,要他照顧好主子,也要避免主子在西鳳國招惹不必要的是非,更不用說,凌笑然可算是一個將死之人,這樣的人,更不能讓主子沾上半分,只要是想到了這幾點,同福就決定把凌笑然的消息嚴防死守,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家主子再陷的更深了。
而同福想到的方法,就是私下偷偷地去找了二皇女,想要二皇女邀請軒轅冰去皇宮居住一段時間,只有這樣,才能告訴主子,凌笑然的消息,很難打聽,就算是打聽到了,那也會晚上一段時間,說不準到了那個時候,一切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不是他心狠,也不是他討厭凌笑然,相反的,他還覺得這位淩小姐是個不錯的人,最起碼她很真實,不像是一般的世家女,那麼虛假。可是,他是南漠人,爲了自家的主子,他也要阻止這一切。
軒轅冰當然不願意跟着皇甫鳳禎去西鳳國的皇宮,皇宮對他來說,那就是一個黃金籠,沒有自由,還很壓抑,更不用說皇宮裡的人都很陰險,更何況他很明白皇甫鳳禎對他示好的用意,那就是希望他能選擇她做他的妻主,爲了她登上皇位增添一部分助力。
按照軒轅冰的脾氣,面對皇甫鳳禎的好意,他冷漠相對還算是好的,可是,就在軒轅冰想要把皇甫鳳禎扔出去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凌笑然的身形,那個可惡的傻女人現在還在牢房裡受罪,哼,她不是很聰明嗎,每次都欺負的他跳腳,現在卻是傻乎乎的得罪了皇女,皇女啊,那不是找死嗎?而且皇甫煌婷,他也見過的,那可是個很招搖,也很自負的女人,他很確信凌笑然落在她手裡,不死也會被剝層皮。
這件事若是發生在他們南漠國,他想也不想,就可以輕易的解決,可是現在是在西鳳國,所以他就要想想辦法了,好在他現在還知道一點點理智,知道不能任意行事,爲此軒轅冰,決定跟隨皇甫鳳禎去皇宮,在那裡,他會見到皇甫煌婷,說不準可以趁此解開凌笑然與皇甫煌婷的疙瘩,當然,他也很容易的接觸到西鳳國最尊貴的人,那可是唯一可以壓抑住皇甫煌婷的人,所以軒轅冰在吩咐好同福,隨時注意好大牢方面的動靜後,這纔跟隨皇甫鳳禎去了皇宮,他想過了,只要同福傳來什麼不大好的消息,他就去找西鳳國的女皇爲凌笑然說情,好歹他也是南漠國的皇子,爲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求情,西鳳國的女皇應該會給他一個面子纔是。
這個時候的軒轅冰沒有想過,他爲什麼要爲凌笑然出頭,也沒有想過他爲了一個平日裡與他過不去的女人,而委屈自己去忍受皇宮的規矩,還要去求情,周旋,無論哪一條,都很尋常。
可是軒轅冰沒有想,或者說他的潛意識裡,就不讓自己往這邊去思考,他想的更多的是等凌笑然出獄後,他要凌笑然好好地酬謝他,更要在在凌笑然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讓凌笑然對他感恩戴德,只要是想到凌笑然以後對他恭順謙和的模樣,他就很想大笑出聲。
就在東方墨與軒轅冰都在爲凌笑然奔波的時候,凌笑然的家人,也就是夏侯府可謂是一片平靜。
夏侯睿完全按照凌笑然之前的安排來做事,他一直待在喬渝的身邊,盡心盡力的照顧喬渝的身體,雖然說他的心早就跑到了凌笑然哪裡,可是他也知道凌笑然更希望他在這裡,好在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他是要與凌笑然同生共死的,只要是想到了這一點,他的心纔好過了一點。
這段時間喬渝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他是在擔心凌笑然,也是在深深地埋怨自己,如果不是當初他堅持來京城,並且堅持着讓凌笑然走上貴族階層,他的然兒也不會與夏侯怡結怨,更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就是因爲喬渝有這麼重的心結,這才讓他的身體幾次到了鬼門關徘徊,以至於夏侯睿根本就不能離開夏侯府,大多的時候都是在喬渝這邊熬藥診治。
這一天管家按照以往的時間來夏侯睿這裡彙報凌笑然的情況。夏侯睿聽到凌笑然還在受苦,只是眉尖挑了挑,並沒有說什麼。
這讓管家感到很是吃驚,這段時間她只要是聽到凌笑然在大牢裡的事,她都感到很是心疼,甚至好幾次,她都想要直接去郊外找夏侯將軍幫忙,只要是有點點常識的人,都能猜測的到凌笑然這一次是死定了,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夏侯睿爲什麼每一次只是聽聽就過去了,爲什麼他沒有任何的反應,那一天她可是看到夏侯睿對凌笑然的心意,這應該不是作假的,夏侯睿爲了凌笑然都要陪着她去監牢了,怎麼會現在那麼平靜呢?
事實上管家還不算了解夏侯睿,畢竟她與夏侯睿接觸的少,相對的喬渝就瞭解多了,在夏侯睿給了他一個月的配藥,還有他的藥方之後,喬渝就覺得要出事了。夏侯睿對凌笑然的情意,毋庸置疑,而凌笑然被抓走了,夏侯睿還能安靜的留在夏侯府照顧他,他相信這都是凌笑然之前安排好的,否則依照夏侯睿的性子,一定會去鬧出什麼事情來。
而現在夏侯睿明顯一副要外出的模樣,怎麼能不讓他懷疑呢?要知道夏侯睿是根本不會違背凌笑然意願的。
“睿兒,你告訴我,然兒是不是……是不是……”喬渝不敢說出那個字,可是他的身體已經往前傾着,緊張的神態顯然易見。
夏侯睿輕微的搖搖頭,“她還活着。”只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天,凌笑然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爲有他的調理,凌笑然纔可以堅持下來,換做是別人,只怕早就投胎了。
“是嗎?”喬渝雖然收回了外探的身體,可是他還是擔心着,“睿兒,你是要出府嗎?”
夏侯睿點點頭。
“那麼你是要去找你母親嗎?”喬渝有了一絲期望,這個時候若是夏侯英能回來,然兒一定會沒事。
“笑然說過,這件事不打算讓母親插手。”夏侯睿沒有任何的表情。
喬渝有些失望,可是他也不能說凌笑然的決定是錯誤的,凌笑然也告訴過他,這次事,她打算自己解決,畢竟這件事的起因是夏侯翔,凌笑然不想讓夏侯英難過,更不想讓夏侯英受到世人的責罵,說夏侯英被她矇騙,這是凌笑然維護夏侯英的表現,喬渝不能說什麼,再說了,喬渝潛意識裡也是對夏侯英愧疚萬分,而且夏侯英是真的病倒了,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按照凌笑然說的去做。
喬渝強打起精神,這個時候既然不能找夏侯英幫忙,那麼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在孩子受罪的時候,還這裡病怏怏的。
“睿兒,你一直都告訴我,然兒只是被關到了大牢裡,可是你沒告訴我,京城府尹審訊的情況如何,我也知道然兒是有打算的人,可是我這心裡,一直都很不安,所以我想着,我們是不是去探聽一下,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了。”
夏侯睿顧及着喬渝的身體,所以沒有告訴他,凌笑然受刑的事,爲此,他只能是看着喬渝,一句話也不說。
喬渝發現了不對勁,逼問夏侯睿說實話。
“你的身體不行。”夏侯睿這個時候還不忘這一點。
喬渝硬撐着要下牀,“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所以我也不爲難你,我親自去衙門,我要去見我女兒……”
夏侯睿見喬渝很是堅持,再加上他知道他離開後,管家也會在喬渝的逼迫下說出實情,還不如他現在告訴他,當然了,夏侯睿也做好了隨時解救喬渝的準備。
果然,喬渝在知道了凌笑然的近況後,感覺眼前一暗,直接暈了過去。
在夏侯睿的鍼灸下,喬渝才幽幽的轉醒,“她們這是要殺了我的然兒啊……”
夏侯睿還是沒有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兒,這才說:“爹爹,睿兒想要求你一件事,希望爹爹能把笑然與睿兒的屍首葬在睿兒在郊外的農莊上。”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凌笑然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爲凌笑然悸動的地方,凌笑然也說過,她喜歡那裡的簡單生活,如果可以,她願意在那裡與他生活一輩子,既然他們活着不可以,那麼在他們死後,他希望完成凌笑然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