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就這麼完啦~
------題外話------
“那你看看現在的自己,多麼狼狽!我的事可以不追究,但項北之事必然要追究,到了廷尉府,你覺得自己還活得了嗎?”南少瑜起身,最後看了奚楠一眼,對護衛說道:“將她送到信安郡廷尉府,告訴項家,她就是奚楠,讓項家主君去指認他!還有,我會寫下書信,告訴母親此事,待奚楠獲罪後再將書信送給母親。”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古以來,錢權就是越多越好、越大越好!”奚楠沒有說,她要這些東西背後的真正目的。
“你做這麼多事,只是爲了得到瑾瑜山莊?對項北犯下的事,只是爲了得到項家?要這麼多有用嗎?”
“好難受,好難受,我要崩潰了!南少瑜,別以爲自己很厲害,若不是我自己的失誤,我怎會如此輕而易舉地被你所擒,若不是我的臉瘙癢難忍,又怎會腦袋糊塗至此……啊,好難受,我真的要崩潰了,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你再用手抓臉,可真要破相了!”南少瑜不忍直視,這張臉算是被她自己給毀了,就算哪日真的好了,臉上也會留下痕跡。不過,她很快就要受到律法的制裁,破不破相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奚楠被綁縛的雙手在臉上蹭來蹭去,久之,又用指甲摳,一張臉又多了幾條血痕。
奚楠越說越激動,面目猙獰恐怖,恨不得將南少瑜剝皮拆骨吞入腹。“若是留下子嗣,那我這五年豈不是白費了心機,我不甘心,所以我要江琅給你下毒,先下手爲強。只要你死了,什麼危險都沒有了。至於你的弟弟,哼,一個男兒家,縱使再有能力又如何,終究是個男兒家,我想要把他拖下臺易如反掌。”
“好處,好處多的是!我知道你那老孃不會將家業給我,所以只好借江琅之手除去你,讓你不務正業,讓你沉迷修仙,讓你服食丹藥後一步一步慢慢地死去。不過你還沒死成,你老孃老爹竟然給你尋了親事,要你留下子嗣。”
“你,竟然是你,你可知道你毀了江琅!這麼做,對你有何好處?”若不是她設計陷害,江琅不會被趙大人欺辱。不是她使壞,他也不會想要報復她,繼而想要她死,最後更不會落得自殺的結局。
“是,是我給的又怎樣!什麼毒藥,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是我要他給你下毒,是我用他的兒子威脅,逼他吃下醉人妝。不僅如此,爲了要你受牢獄之災,五年前,趙大人之女也是我弄傷,嫁禍給你的!沒想到你那老孃,居然拿江琅去換你的自由,哼哼,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江琅受辱之後,我旁敲側擊,要他報復你,要他爲兒子考慮,收買神棍崔瑤,令你迷戀修仙,不思進取,然後讓少琦掌管家業。”
“你告訴我,江琅的毒藥是不是你給的?”南少瑜坐在她的對面,淡淡地問道。對待十惡不赦之人,她也可以狠下心,虐待又如何,親人又如何?
“南少瑜,你竟然敢這麼對待我!”奚楠趴在桌上,青絲凌亂不堪撲撒在桌上,她擡起頭,臉上的傷痕和滿臉的倦容呈現在人前。
南少瑜再去見奚楠時,已過了兩日。兩日兩夜的折磨,奚楠已狼狽得不成樣子,幾近崩潰,凌亂的髮絲,憔悴疲憊的臉色,以及被指甲抓破的臉蛋。她的臉因藥物而長出紅疹,這兩日雖有君遷開的藥服用,卻無法得到正常的休息,煩躁不已、疲憊不堪,難忍之下便抓破了臉。
“就這麼說定了,君遷,你說是不是?”關鍵時刻,也只好拿出君遷這張牌了。
顧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皆是一臉誠意,她猶豫了。她不是不願同他們一起上路,而是不知以何臉面站在他們的面前。
“原來君遷你跟着去衍國是爲了尋母?”南少瑜又氣又難過。君遷他竟然將此事掩藏得如此之深,若她知道,自然也會幫他留意,幫他尋找的。而且,看陌陌的樣子,顯然也是知道的,他竟然也瞞着她?“既然如此,顧棉你更要和我們一起走,讓君遷一人跟着你去尋母,這怎麼可以?他還要隨我們求解藥、尋冰薄,還要照顧陌陌。你不想當我的護衛沒有關係,那我們就以朋友的關係上路吧。”
百里君遷將顧棉之母極有可能是他母親之事以及尋母之事說了一遍。
“君遷哥哥,你去做什麼?”林陌曰不明白了。
他要去找母親,顧姑娘和奚楠都曾說他長得與她們的母親極像,那極有可能是他的母親。
“顧姑娘。”百里君遷快步走到顧棉身前,“我與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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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棉轉身,答道:“我不能再擔任少主的護衛,而且奚楠的事,我總得回去和母親說下。”
“顧棉,你去哪裡?”南少瑜慌忙阻止道。在她的心底,她是將她當成好友的,她與奚楠是姐妹又如何,並不妨礙她們成爲知己啊。
顧棉仿若交代完後事,眼泛淚花,仰天長嘆一聲,將眼裡的淚水迫了回去,隨後轉身便要離去。
南少瑜連連點頭,那個三歲的小男孩是她的弟弟,他的父親是她的仲父,無論如何,她都會照顧他們的。如果他想改嫁,她也會幫他挑個好妻君,絕不會再讓他受苦。
“奚楠雖十惡不赦,但她的夫小卻是無辜的,她的夫君近些年也沒少受苦,奚楠伏法後,希望少主能夠多照顧他們。孤兒鰥夫,活着也挺不容易的,還攤上這麼個母親、妻君。”
顧棉像是洞悉一切,隨即說道:“少主放心,我與奚楠雖是姊妹,近幾年卻是極少往來,那時我只是碰巧碰到她,纔會跟着她前往瑾瑜山莊一看,不曾想,竟見到了你。而後,我又答應你一同前往衍國,尋求冰薄。我絕對不是奚楠安插在你身邊之人,我可以對天發誓!”
看着顧棉,南少瑜表情複雜。
南少瑜點點頭。當然記得,是奚楠將她推薦給她,她纔會僱傭她當臨時護衛。慢着,慢着,是奚楠將顧棉帶到莊內,又將顧棉推薦給她,難道是故意將她安排在她身邊?顧棉,也是有目的而來嗎?
“是她,的確是她!”顧棉說得咬牙切齒。“少主,還記得你我第二次相遇是在瑾瑜山莊?”
而南少瑜更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奚楠她,傷害別人不算,還要虐打自己的夫君嗎?
那日顧棉指責奚楠虐打夫君,百里君遷就已經知道奚楠的爲人。
聞言,百里君遷和奚楠都露出難看的表情。
“她有沒有欺負你?”林陌曰藉着燭光圍繞百里君遷轉了一圈,更有甚者,捋起了他的衣袖看他手上有沒有傷痕。第二次見仲母時,他陪着南少瑜一同拜訪,他看到了仲父手臂的烏青和傷痕,那時候他以爲是他自己磕碰到的。現在想來,像仲母這般殘暴之人,難保不是她打的。“妻君,那日我們拜訪仲母、仲父時,仲父手臂上有傷,會不會是她打的?”
“我與奚楠一同被母親收養,她是母親的愛女,我不想母親傷心,故而放了她。是我的錯,這樣的人怎能放過?若不是我的私心,百里大夫也不會被她毒啞,也不會被她帶走多日,不會害他、害你們提心吊膽。”一想起奚楠,顧棉還是心痛不已,更是爲母親痛心。若是母親知道自己的愛女竟是這般歹毒,是否會氣個半死?
聞言,南少瑜皺緊了眉頭,晃了晃腦袋,問道:“你與奚楠是何關係,爲何袒護她放走她?”
“顧姑娘,一直暗中,保護君遷。”百里君遷爲她解釋。顧棉只是感情用事,並無惡意,否則也不會暗中保護他。
衆人愈聽愈糊塗。奚楠和她是何關係,爲何幫她逃脫,爲何一而再地欺騙他們?
顧棉垂首,不敢看向衆人。
“我見到奚楠時亦是嚇了一跳,我顧念舊情,放了她,因爲擔心和她的關係敗露而任由她將百里大夫帶走。百里大夫被帶走後,我知道你們擔心,便留下書信讓你們誤以爲百里大夫被帶走治病。到了桐州,又故意告訴同行的護衛奚楠發現大家的行蹤而連夜離開前往衍國,而那時,我們其實還在桐州。事實上,是少主到達桐州的那一晚,也就是昨日,我們才啓程離開的。對不起,少主,我已經不配做少主的護衛!”
百里君遷見狀,並未阻止。其他人卻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等待顧棉下一步的舉動。
“少主,你一定有很多疑問,爲何我追了這許久,竟然未將百里大夫救出來?爲何我告訴你奚楠帶着百里大夫去往衍國,而現下卻還在桐州?少主,對不起。”顧棉深鞠一躬,歉意連連。
“顧棉,你想說什麼?”南少瑜見她欲言又止,問道。
“少主,我……”顧棉看着按着太陽穴一臉悲痛的南少瑜,欲開口而不敢開口。奚楠竟是自己的仲母,她一定很傷心,一定不能接受!
奚楠冷哼了一聲,隨即被護衛五花大綁了起來,帶到單獨的房間去。哼,不給水不給睡,南少瑜,你以爲如此做我就會屈服,就會告訴你真相嗎?你想得太美了!
南少瑜怎也未想過,她有一天會對自己的親人進行疲勞訊問。後來她暗暗想,若是她當了廷尉史,大抵也是有成爲酷吏的潛質的。
“除了你,還會有誰?你以爲江琅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嗎?你以爲拒不承認我就沒有辦法了嗎?你是我的仲母又如何,是母親好不容易尋回來的親妹妹又如何!”南少瑜放開奚楠的衣襟,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每兩個人輪流詢問,不給水不給睡,我就不信她能堅持多久!”
“就算我有這些毒藥又如何,怎能說明江琅的毒藥是我給的?”
奚楠噴火的眸裡不知噴射出多少眼刀子,將百里君遷默默地殺了好幾遍。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該留,應該殺了他,留着就是禍害!
“你,你怎會,沒有?”言畢,百里君遷鑽了出去,從瓶瓶罐罐中挑出一瓶,打開塞子細細地一聞,隨後走到奚楠的面前,說道:“這便是,斷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