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瓷的生日地點是白家在市中心的一處房子, 淡金色的裝修,頭頂是鑲嵌在屋頂的巨大水晶燈,腳下除了舞臺其他地方皆鋪上地毯, 牆上是散發着清香的木製雕花。
鮮花主題的佈置, 整個大廳以百合爲主花, 輔以粉色薔薇, 每個擦得鋥亮的窗子上繫着綵帶和五色氣球。
莊周夢蝶圖被白楚河掛到客廳正中央, 有幾個賓客正在畫前討論着,更多的賓客在舞池邊聊天。
本來佈置完她就想溜了,又被白楚河兄妹留下來參加生日宴會。她這身打扮, 既不像女傭也不像賓客,着實尷尬。
“小湮。”有人喊她, 轉過頭是白楚河。
盡湮看只有他一個人, 問:“白小姐呢?”
“她在化妝打扮, 小湮,我能請你當我今天的女伴嗎?”
“我……可能不太方便。”
“沒關係, 我帶你去換衣服。”
說罷盡湮的手腕就被白楚河握住,拉着她往前走。
喂喂喂,我還沒答應的?
還有!她的手,白楚河的手,爲什麼會牽在一起?旁邊的人都睜大眼睛看着她……老天, 挖個洞給她吧。
白楚河帶她去了一個房間, 化妝師還沒過來, 女傭端來茶水就退下了,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
“楚河, 你怎麼知道我的微博?”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總感覺自白楚河關注了她的微博, 兩人的關係就變得有些曖昧。而有些事情,她覺得有必要說清楚。
“不是你和我說的嗎?”
“什麼?”盡湮震驚,思路脫離掌控:“我什麼時候說的?”
“你來我家做客的那天。”
“我怎麼沒印象?”
盡湮絞盡腦汁回想,還是不記得自己說過。對了,那天她好像有喝酒,難道是說的醉話?可是她那天似乎並沒有喝醉,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
“咚咚咚。”
化妝師進來了,白楚河拿了禮服給她,就出去了。
“我在外面等你。”
“好。”
禮服是淡金色,純色,及裸,只有抹胸那裡有一個蝴蝶圖案,是盡湮喜歡的款式。
換好衣服坐在化妝鏡前由着化妝師搗鼓一番,出去卻沒看見白楚河。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決定自己去找白楚河。
二樓沒有,她去了一樓。
這時,大廳門口,一襲紅衣,明豔動人的白楚瓷挽着一位俊朗英氣的中年男人沿着紅地毯走進來,瞬間吸引住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穿着灰色禮服,臉上含着淡淡微笑,正是白氏集團的董事長,白楚河的父親,白祁。
白祁與白楚河不像,他沒有白楚河的妖孽,而是男性的英俊。哪怕他今年已經50歲,依舊能讓萬千少婦爲之傾倒。
下一對走紅地毯的人光彩不輸於白楚瓷和她父親。男的非常高挑,穿着純白禮服,金色領帶,容顏絕美。女的穿着純白禮服,身材纖細,長髮鬆鬆軟軟散在肩膀上,髮尾落在腰間,更襯得那張小臉精緻。
她是當紅明星袁媛,時尚界的寵兒,娛樂圈的公主,出道十年,一直以“零緋聞”著稱。
多年前的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問她,不介意與誰傳緋聞?她說,白楚河。
而此刻,袁媛挽着的男子,正是白楚河。
盡湮慢慢搖頭,一步步退到人羣后方,有那麼幾秒,覺得呼吸困難。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那個人是白楚河,只可能是白楚河。
因爲林清,永遠不會做讓她難過的事情。
“總算找到你了。”
伴隨着這句話,陸驍的笑臉出現在盡湮視線裡。
“你怎麼在這?”
“來參加生日宴啊。”陸驍慢悠悠解釋:“白楚河這個人令人討厭,不過他的妹妹是個講義氣的妞。”
“你什麼時候認識的白楚瓷?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以後慢慢跟你講。現在……”他拉起盡湮的手往外走:“跟我來。”
盡湮怎麼都想不到陸驍是拉着自己去走紅地毯。
怎麼都想不到白楚河會一直看着她,
在她和陸驍走完紅地毯後和袁媛走過來。
“白總。”
“陸先生,謝謝你來參加楚瓷的生日宴。”
袁媛上前一步,笑着道:“陸驍,這位就是你經常提的盡湮小姐吧?”
“袁媛眼神真好,沒錯。她就是盡湮。”說着手搭在盡湮肩膀上,用力一攬,頗有種自豪的意味。
盡湮第一反應是推開,但又沒有這麼做,她沒看白楚河,對袁媛微笑道:“袁小姐你好,我看過你的很多電影,真的演得很棒!”
“謝謝,聽楚河說這裡是盡湮小姐佈置的,很有個性。”
“袁小姐謬言了,跟策劃師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盡湮小姐謙虛了,若不是盡湮小姐眼光獨特,楚河也不會特意請你,對吧楚河?”
白楚河沒說話。
陸驍說:“好了,袁大明星,你們別再互誇了,開始獻生日禮物了,我們過去吧。”
袁媛挽着白楚河走了。
陸驍說:“對了盡湮,我看你兩手空空,你送白楚瓷什麼禮物啊?要是沒帶沒關係,我準備了兩份。”
“不用。”盡湮放開他的手:“我的禮物已經送了。”
“是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了。”
“你還搞神秘?你猜我送的是什麼?”
“珠寶首飾?”
“那個是情人或者男朋友才適合送的,我怎麼可能送她這個?”
“猜不到。”
陸驍打了個電話,一個助理擡着個大盒子進來。
禮物擡過去,白楚瓷示意管家收下,陸驍攔住:“等等,楚瓷,我這個禮物與衆不同,需要你現場拆開。”
白楚瓷笑:“你都不介意大家一起看看,我更不介意,管家,拆開。”
盒子拆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來,乖乖,那是一隻三個月大的秋田犬。
“天吶好可愛!”白楚瓷當即抱起小狗愛不釋手。
送了禮物私下盡湮問陸驍:“你爲什麼會送小狗?”
“女孩子不都喜歡小動物嗎?我這叫投其所好。”
“哦,我還以爲你泡過人家呢。”
“哪能,是泡也是她泡我。”
“什麼?你們真的有過一腿?”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們也就處了不到一週。盡湮,我根本沒有喜歡過她。”
陸驍表情很嚴肅,盡湮頭很疼。
口誤,口誤,真是口誤!她真的只是好奇,又讓陸驍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