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朱仲謙突然問起相親,汪真真心頭一顫,全身血液沸騰,然後她腦子一熱,堅定地說,“沒有啊,我週末都在家呢。”
儘管心跳得很快。但她面上看不出破綻,朱仲謙半信半疑地打量她一會,最終選擇相信。
他嫌她礙眼:“出去吧,以後你這樣的閒雜人等,我就給五分鐘。超時,打斷‘腿’伺候。”
汪真真氣不過,對低頭工作的他做了個鬼臉,抱着那‘挺’沉的拼圖盒轉身就要走。
“哦,等等。”
“幹嘛?”汪真真扭頭也沒給好臉。
朱仲謙拉開‘抽’屜,取出一張請帖放到桌上:“明晚有個房產商辦的客戶答謝酒會,白吃的,要不要去?”
“要要要!”汪真真馬上換了張燦爛笑臉,心想今天自己這閒雜人等到底沒白來這一趟,豬頭這邊油水還是‘挺’多的,不蹭白不噌。
她拿起這燙金請帖左看右瞧的,愛不釋手,拍馬屁說:“豬頭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有好吃的從不忘了我。”
她到底殘留一點理智,知道自己處於減‘肥’攻堅期:“不過又大吃一頓,會不會發胖啊?”
朱仲謙愛極了她一提到吃就亮晶晶的黑眸,那滿足的甜笑彷彿擁有了全世界,他的嘴角也跟着愉悅地勾了起來,難得大發善心道:“你到時挑些不容易發胖的海鮮吃就行了,減‘肥’辛苦,偶爾也要犒勞自己。”
汪真真得到牢頭特赦,開心地想尖叫,滿口保證:“豬頭你放心,爲了吃這頓,這兩天我一定好好運動,絕不偷懶!”
“恩。明天晚上我還有個應酬沒空接你,自己打車過來,到了打電話給我。”他擡起頭來,目光如炬,“穿上次那條裙子。”
汪真真楞了一下,想到這個吝嗇鬼前幾天難得的給了她“好看”兩字,俏臉浮起羞澀:“那個,我穿起來,好看吧?”
反正她今天怎麼的也要從這小氣鬼嘴裡摳出點讚美來。
朱仲謙在她目光的‘逼’視下,咳了咳嗓子,惜字如金地說:“恩,好看。”
然後就快速地低下頭看文件,汪真真喜滋滋地瞄了他一眼,“好,那我就穿那個。”
老說我胖,這回讓你見識見識老孃的魔鬼身材,準備好紙巾擦鼻血吧你!
汪真真在一羣‘女’人異樣的目光中飄飄然離開了宏科,到了她專屬的那個會議室拆開那個拼圖盒子,氣得簡直要尖叫。
一般的拼圖都有完整的圖形,那盒子裡只有一堆拼圖碎片,她看着那一堆五顏六‘色’的拼圖,也不知道拼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有種成了瞎子抹黑過河的感覺。
不死心地打給朱仲謙,只得到無情的回答:“就是那樣的,慢慢拼吧。”
然後就掛了電話。
汪真真聽着他那不可一世的口氣,真想挖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因爲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汪真真也就把那拼圖的事扔到一邊,打算最後幾天突擊一下。
眼下她心急火燎地應付畫稿任務,臺灣那邊的編輯天天打電話催她趕進度,《那些年》反響火爆,編輯部打算出系列本,還開出了比第一本優渥的價錢,一本書相當於她以前一年收入,汪真真窮慣了,第一次知道自己畫的東西那麼值錢,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一心只想鑽到錢眼裡去。
她在會議室畫的昏天暗地,畫的眼冒金星時就又去健身房跑了半個多小時,想到明晚的自助餐,她晚飯就吃了點水果,喝了一杯牛‘奶’,回到家繼續昏天暗地地畫畫。
這中間相親男葉紹安打了一次電話過來,時間已經快是深夜了,他說自己剛下班回到家,整個人累到快要散架,汪真真伸了個懶腰,也坦白自己剛結束工作準備去睡覺,聊了一會各自的工作,然後在深夜時分,兩個各在城市一端的男‘女’望着城市漆黑的夜空,輕輕地互道晚安。
就這麼拼了兩天,人也有點清瘦了,好在‘精’神奕奕,汪真真哼着走調的小曲,打開衣櫃,取出那套‘豔’紅如血的‘性’感旗袍,套上黑‘色’長靴,‘胸’前‘波’瀾壯闊,又長又直的‘腿’從開叉的旗袍中‘露’出,尤爲吸引眼球。
她眯着眼,在鏡子前帥氣地擺出一個舉槍動作。
汪真真欣賞着鏡子中身材火爆的旗袍少‘女’,感覺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美得流鼻血了。
想到上次葉紹安見到她那種毫不掩飾的驚‘豔’目光,汪真真更加躍躍‘欲’試,豬頭你等着吧,看你還敢不敢說老孃又醜又胖沒人要!哼!
身上的造型犀利惹眼,畢竟不是參加COSPLAY演出,所以出‘門’前汪真真還是猶豫了一會兒,但隨即想到這身衣服是朱仲謙親自指定的,所以汪真真就猜測那是個變裝面具酒會,這種形式的酒會在西方很流行,所有人都不能穿普通的衣服出現,服飾必須別具一格,造型越怪異越能博眼球。
汪真真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要與時俱進一下,起碼不能穿得太普通讓豬頭丟人啊,於是就在外面裹了個外套,打車去了酒會。
路上堵車,汪真真到那酒會地點時還是遲到了一會。
下了車悄悄脫了外套,在好幾個人驚訝的注視中,她昂首‘挺’‘胸’邁進大樓電梯,心裡正爲人生參加的第一個變裝酒會而‘激’動不已,結果沒‘激’動一會,等她踏出電梯,看到接待處一個個衣着正常的男男‘女’‘女’時,整個人瞬間傻成了一座冰雕。
她的腦‘門’上飛過一排黑烏鴉。
說好的變裝酒會呢?爲什麼……變裝的人只有她?
她……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簽到處的來賓們也注意到電梯旁火一般的紅‘色’身影,詫異的目光接踵而至,有個身材嬌小的‘女’孩竟然噗嗤一聲,捂嘴笑了出來,汪真真只覺自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神經病,臉燙得嚇人,大腦還遲鈍着,腳先做出了反應,低着頭朝附近的洗手間狂衝而去。
汪真真貓在洗手間的隔間裡,整個人如坐鍼氈。
她人生有很多次丟人的經歷,但這次絕對絕對能進入“最丟人排行榜前三甲”。
她懊惱地扯了扯自己的旗袍,覺得自己把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她終於開始用腦子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難道是豬頭存心耍她讓她出醜嗎?他指定她穿這身裙子……等等,旗袍算裙子嗎?只有她一個人認爲旗袍等同於裙子嗎?
那麼……如果他指的不是這身旗袍,那麼他說的裙子,是哪條裙子?
這場烏龍,怪就怪在她急着炫耀。
汪真真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正在咒罵自己豬一樣的腦子呢,手上的電話炸響,是朱仲謙打來的。
他自然是打來找人的:“人呢?在哪呢?”
汪真真把臉皺成了苦瓜臉,掙扎了一番後弱弱地說:“豬頭,我在家了,我……我肚子疼,不來了。”
“哦,你在家呢,那請問洗手間的紅衣‘女’鬼是誰?”他幽幽地說。
汪真真裹着外套,完全沒了來時的意氣風發,縮着脖子如烏龜般從洗手間慢吞吞挪了出來,在觸到朱仲謙投來的含笑目光時,臉紅得快滴血了。
察覺到他的眼睛正從上面慢慢地肆意滑到下面,她不安地扯了扯外套,試圖遮住旗袍開叉處□出來的白‘花’‘花’的大‘腿’皮膚。
本來是拼了命想‘性’感給他看的,結果現在恨不得跳起來把旁邊的窗簾布拽下來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汪真真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旗袍開叉處,表情晦暗不明,汪真真臉紅心跳,只好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有如蚊子叫:“我,我穿錯衣服了啦。”
朱仲謙幽深的眸子攫住她,嗓音比平時更加低沉:“脫了吧。”
大庭廣衆之下乍聽到這三個字,把汪真真嚇了一大跳,錯愕地盯着他,整個人環抱自己做自衛狀。
她這柔弱嬌娃的模樣讓朱仲謙更加挪不開眼睛,怕嚇着她,只好輕言細語循循善‘誘’:“想什麼呢?只是讓你把外套脫掉,你這不倫不類的打扮多難看。既然穿了這身旗袍來參加酒會,就大大方方讓人看,這樣畏畏縮縮的,只會讓人家更注意你而已。”
汪真真咀嚼了一番他的話,越想越有道理,自己好歹沒有穿什麼鐵甲‘女’戰士的盔甲,不過就是穿了身旗袍,旗袍的開叉比較高而已,這在民國時代,是社‘交’場合再正常不過的穿着了。
不就是一身旗袍嗎,她羞個什麼勁啊。
朱仲謙見她動搖,湊近一點,低頭幾乎與她鼻貼鼻,灼熱氣息縈繞在她四周:“讓我看看,上次微信傳給我的照片沒看清楚。”
他的眼睛此刻含着蠱‘惑’,在這目光溫柔的‘逼’視下,他身體裡每個‘毛’孔都在爭先恐後地對她喊着:脫啊!脫啊!
他的嗓音低沉魅‘惑’,似一根羽‘毛’撩撥她的全部感官,她的耳朵瞬間就紅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口乾舌燥,困難地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吐不出一個字來。
今晚真是太糟糕了,她竟然又發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朱先生的眼睛其實已經把旺旺脫光了。。。飢渴多年的男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