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書黎拿着手機往旁邊的空中花園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心腹。
“事情現在怎麼樣了?”紀書黎冷冷的問。
他的心腹連忙說:“哎呀,我剛剛準備打給你呢,你就打過來了。”
“嗯,說事兒吧。”紀書黎語氣已經偏冷。
“應該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幾個大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都可以定罪,陶然現在是在劫難逃!我我馬上就去聯繫律師。”
紀書黎想了想,說:“算了,不追究法律責任了!”
“什麼?boss你在和我開玩笑吧?我們辛辛苦苦多久,現在就不追究法律責任了?”紀書黎的心腹簡直氣得渾身顫抖。
紀書黎肯定的說:“沒錯,不追究了,但是你把證據都蒐集好。”
“嗯呢,行。”心腹還是忍不住問,“但是爲什麼啊?你和陶小姐鬧矛盾了?所以不想幫她了?”
“你瞎說什麼呢!你聽我的做事情就好了!”紀書黎沒好氣的說,然後又補充一句,“是綰綰忽然理解到‘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就不想追究了!”
“陶小姐這思想境界高,不是我們這種俗人做得到的!”心腹感慨的說。
紀書黎一翻白眼:“去到們,只是你,我還是可以理解的!”
“哼!”心腹委屈的掛斷電話。
回到病房裡,紀書黎老遠就聽見病房中傳來歡樂的聲音,沈南葵可能是睡醒了,大聲的說:“哎喲,你可不知道,最近慨喻是醜態百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簡直看呆了!”
“是嗎?你有沒有拍照啊?快快快,所發我一份!以後我就有慨喻的正劇了。”顧煜倫笑嘻嘻的說。
沈南葵聳聳肩:“雖然現在看來吧,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你要知道,在當時的情境下,還是很悲傷,很絕望的!我如果拿出手機拍慨喻的醜照,豈不是很不人道?很沒有愛心?”
顧煜倫一拍手,可惜的嘖了嘖:“哎呀,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好機會,你就這麼錯過了,真是不知道珍惜怎麼寫!哎呀!可惜,可惜!”
“顧煜倫,你怎麼天天就喜歡落井下石啊,這麼久了,慨喻肯定被你欺負不少吧?”紀書黎進來,嘻嘻哈哈的說。
紀書黎立馬做出委屈的表情,他搖搖頭說:“哪有,這麼久了,大多數都是他欺負我好不好,寶寶委屈啊委屈啊!”
陶綰在一旁看着,捂着嘴笑。
她覺得現在這樣就夠了,大家都在一起,不管有沒有隔閡之類的,只要能在一起生活就好。
“咦,書黎,小白今天怎麼沒有過來看我啊?上段時間她天天來看我,最近都不來了!是不是我上幾次太兇,把她嚇着了?”陶綰擔心的問。
紀書黎搖搖頭,說:“沒有,我們都是知道你的,不會把你這段時間的醜態記在心裡的。”
陶綰聽出紀書黎話裡有話,拿出一個枕頭就向他砸過去:“好啊,你居然敢欺負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忘記,然後一直記得,一直調侃我啊!”
“我哪敢啊?你有一個這麼厲害的老公保護着,連顧煜倫這樣的大魔王都敢欺負,小的我怎麼敢啊怎麼敢?”紀書黎笑着說,一把接住陶綰咋過來的枕頭。
王慨喻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起來:“綰綰,你還別說,小白和書黎之間的事情,罪魁禍首還是你!”
陶綰委屈的噘着嘴:“什麼啊?和我有什麼關係嘛?寶寶好生委屈啊!”
“真的……是……因爲你!”紀書黎看着陶綰,皮笑肉不笑的說。
陶綰一驚,瞪大眼睛反問:“和我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那什麼……我總是望你這裡跑,小白吃醋和我鬧彆扭了!”紀書黎聳聳肩。
一旁的沈南葵冷不丁來了一句:“說真的,要是我男朋友像紀書黎這樣,這麼殷勤的對待除了我之外的異性,不管是朋友還是什麼,除了有直系血緣關係,我想原諒都不行。所以啊……我覺得,小白吃醋吧……真的情有可原,不是無理取鬧,我看着都誤會啊!”
“況且,你說是吧?書黎?”沈南葵對着紀書黎晃動晃動眉毛,笑着說,“你嘛,以前不是,那什麼綰綰嗎?”
紀書黎的臉頓時黑下來,無奈的說:“我和綰綰之間的關係,很單純。現在真的沒什麼啦。你們就不要胡思亂想,造謠不好!”
陶綰臉色也沉下去,推了推王慨喻:“慨喻,我要手機,我給小白打個電話,說清楚!”
紀書黎沒有阻止,其他人當然更加不會阻止了。
王慨喻就從旁邊的牀頭櫃上拿出手機,遞給陶綰:“呶,給你!”
陶綰當場給小白打電話。
小白也很快就接起來。
陶綰開門見山的說:“小白,我是綰綰。”
“嗯,我知道啦。你現在怎麼樣?”小白此時正在房間裡,看到報道急得不行,但是又不想打電話問紀書黎,只能在家裡乾着急。
最後看到報道說沒事兒了,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現在陶綰打來電話,她語氣裡透着開心:“綰綰,你現在怎麼樣?沒事兒吧?慨喻怎麼樣?”
“我們都很好,下面有氣墊啦,都沒什麼事兒!”陶綰淡淡的說。
“那就好!”小白松了口氣。
陶綰連忙切入正題:“對了,小白,我現在給你打電話,不是因爲這個事兒啦,是因爲其他事情。”
“什麼事兒?”
小白很詫異,瞪大眼睛,但是心中不知道爲什麼,用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陶綰連忙解釋,周圍的衆人都一動不動的看着她:“聽說你因爲我和書黎的關係,有些吃醋?那什麼,我和他之間真的很單純,如果你比較介意,快把你的漢紙領走!”
小白一聽,立馬尷尬的笑起來:“哎呀,女孩子家家的,吃個醋不是很正常的嘛?現在居然鬧得人盡皆知,我都不好意思,恨不能打個洞鑽進去了!”
陶綰連忙安慰她,說:“哎呀,我就特意打個電話告訴你,並沒有什麼意思啦!你如果不介意了,那我才能放心嘛!”
“嗯嗯,沒事兒,那我掛了吧,現在就過來,看好我家男人!就算沒有你,憑着他的優秀和美色,不知道多少人願意前仆後繼呢!”小白笑眯眯的說,但是聲音裡已經有了哽咽。
她心中愧疚,因爲故意放殺手進來。剛剛看見陶綰跳樓的報到時,已經哭得聲嘶力竭了。
但是她又不敢把事情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她和紀書黎一定走到末路,再也不會有希望。
她那麼愛紀書黎,真的不想失去他。
所以,這一生都要揹負這些愧疚,像是烏龜要背一輩子的龜殼一樣。
很快,
小白真的從家裡過來,她臨走前特意用散粉遮了遮紅腫的眼周,不希望被別人看出自己哭過。
陶綰笑眯眯的說:“哎呀,小白,好久沒見!”
小白真的看見陶綰的那一瞬間,看見她臉上錯綜複雜的傷疤,先是一愣,然後站在原地。
周圍的人頓時捏了把汗。
因爲,陶綰現在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但是,小白這樣看着她,真的很傷人,很沒禮貌。
就在衆人要變臉的那一瞬間,小白的眼淚就從眼眶裡窸窸窣窣的滑落下來,像是溪流一樣,都不帶意思阻礙的。
這可把陶綰和紀書黎嚇了一跳。
王慨喻也震驚的看着小白。
“小白,你你你……你這是怎麼了?”
小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撲過去,一把抱住陶綰,將臉埋在她肩膀上,整個身體都在顫動,聲嘶力竭的說:“對不起,綰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陶綰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拍着她的肩膀說:“對不起什麼啊?是我對不起你,哪裡是你對不起我啊?快快,別哭了,現在我還好好的呢。”
陶綰看着紀書黎,使了個眼色,讓他快點安慰人。
紀書黎卻輕輕一皺眉,覺得這是非比尋常。
小白張大嘴,還是沒有勇氣把真相說出來,她連忙改口:“我太不懂事了,你現在傷得這麼重,我卻還小家子氣,在哪裡吃醋,給你們添麻煩……對不起,綰綰,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啦,是我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
本來,大家很好奇小白怎麼一下子哭得那麼傷心,但是她一說是自責,衆人也都明白了,多少覺得,小白還是一個好女孩。
一般懂得自責和愧疚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之後的氣氛變得其樂融融起來。
衆人在放家裡你一言我一語,叨逼叨,叨逼叨的說的不亦樂乎。
陶綰很開心的看着張溪現說:“溪現,現在你可是當紅炸子雞了!”
張溪現一歪頭:“當然還要感謝陶大製片人的知遇之恩啦!”
陶綰沒想到張溪現變得這麼油嘴滑舌,指着顧煜倫說:“啊,煜倫,你把我的溪現還給我,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嚶嚶嚶,我的溪現啊!”
“哈哈,哪有,煜倫只是解放天性而已,把從小壓抑的我,解放出來了!”
陶綰看着張溪現居然幫着顧煜倫說話,知道自己徹底的被拋棄了。
之後,王慨喻的粑粑麻麻也打電話過來,問了問陶綰的情況。
王慨喻說:“沒事兒,都好好的。”
“綰綰的心理狀態怎麼樣?”王爸爸還是擔心的問,點下來沒有生命危險是其一,心理狀態也很重要。
“心理狀態也很好,比從前都要好,也願意接受治療了。”
陶綰聽見王慨喻在和叔叔阿姨打電話,頓時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一般來說,只要是男朋友和父母打電話,自己在一旁聽着,多多少少都會覺得而有些怪怪的。
陶綰臉上羞紅。
其他還沒走的人看見了,都忍不住笑起來,偷拍陶綰害羞的表情。
當然,因爲臉上有傷疤,也就不能說好看了。
之後,衆人又聊了幾句,因爲天色已晚,就各自回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