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鴻彥愣神想了會,隨即聽到門口處傳來一笛細微的機械開啓聲,是舒浣浣進來了,他本能擡頭看去,琥珀色眸裡掠過一剎那欣喜,旋即又被平靜取替,他沒的說話,只是看着她朝自己走過來,等着她會對他說些什麼。
“阿彥……”舒浣浣不緊不慢走到舒鴻彥辦公桌前坐下,柔情似水的眸光在他俊顏上流轉,觀察着他眸中的所有信息,可她怎麼也捕捉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嗯,有事嗎?”舒鴻彥故作鎮定,陌生的問了句。
“……”舒浣浣被他的陌生刺痛了心臟,下意識的咬緊脣瓣,想起以前,她的阿彥看到她來了,投向她的視線裡總讓她感覺到一種溫柔,可如今卻再也找不到了,連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一走進辦公室,她會欣喜,小心兒怦然亂跳,如今,她的心臟仍然會亂跳如雷,雖有着些許欣喜,但更多的是氣氛壓抑……
“哥哥,聽說你要在A市安定下來了是嗎?”舒浣浣再度開口,若她不開口,估計舒鴻彥會一直沉默下去。
“大概”舒鴻彥是有打算在A市長住,但並未有安定下來的意思,這一切不過是爲了培養安以晴那小人兒,等她亞洲偶像選秀比賽完後,他會帶她走出國門,讓她的夢想走得更遠……
“爸爸說,你悄悄在月牙灣買了房子,是真的嗎?”舒浣浣今天想要來確定的事情太多,心裡只希望舒鴻彥能如實回答,至少能讓她安心些,打從上次入院後,他只來看過她一眼,她有打電話給他,卻不接,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再能像以前那般親膩,至少,也不至於陌生吧?
也許,那天晚上的擁抱與激吻,讓他們的關係變得尷尬窘迫了?
“嗯”舒鴻彥本來並不打算告訴家裡,但舒斌總會有辦法把他的底細摸清,查到他在月牙灣買別墅的事,也是遲早的事。
“爲什麼不回家住?”回家住的話,他們還能在同一屋檐下相處,天天見面,她這些天裡真的好想見他,卻礙於鍾少和家人的面前,她強迫着自己保持冷鎮,可是,每回打電話,發信息給他,都如石沉大海,這叫她更加無法冷靜,好不容易熬到出院,在家裡歇息了兩天,便忍不住想要來公司找他。
“不便。”舒鴻彥仍然是惜字如金,臉上表情仍然平靜無波。
“……”舒浣浣傷,心裡真的很傷心,爲什麼她的阿彥對她變得如此冷漠,她接受不了,明明曾經那麼的被他呵護着,疼愛着,如今都被他收回去了麼?
“阿彥,我想你了……很想……想到快發瘋了……你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信息,我心裡很慌,像被你丟棄了……以前,你看到我的電話和信息都回得很快的……爲什麼你現在都置之不理了……”舒浣浣哽咽,越往下說,哭腔越濃,說到最後眼淚簇簇落下。
舒鴻彥看到浣浣的眼淚,心疼得起身走到她身邊,擁抱住她,安慰她:“浣浣,對不起……我太忙了……”
“你騙人……”舒浣浣不相信,其實,她知道安以晴跟舒鴻彥住在月牙灣新買的別墅裡,他的一舉一動她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舒鴻彥沒有反駁,他確實是存在着一半的欺騙,擁抱了她小會,突然想起什麼,把她輕輕推開,怕傷害到她,直身掏出手絹,給她擦眼淚……
“阿彥,如果,我沒有跟鍾少相親訂婚,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會像以前那樣……”舒浣浣感覺到舒鴻彥的擁抱抽離,連忙伸手握住他移開的大手,這雙大手,曾經給過她多少次溫暖,如今卻不再屬於她了嗎?
“別想太多”舒鴻彥被舒浣浣問得頓啞了下,旋即才低沉回一聲,他現在心裡在逃避着舒浣浣追問曾經,哪怕她現在不是鍾璟輝相親訂婚,他們也不會再像從前,因爲舒斌不會允許,舒家的聲譽也不會允許,世人更不會允許……
“阿彥,如果是我想多了,那你爲什麼不理會我,我打給你的電話,發給你的信息,爲什麼不作迴應,告訴我……你的心裡還有我的,對不對?”舒浣浣哭腔語無倫次,她這些天裡,快把自己逼瘋了。
“嗯,你永遠是我的妹妹。”舒鴻彥半垂着眼眸,不敢看向浣浣含淚的雙眼,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遏制住的情緒,會因一眼方寸大亂。
“你撒謊——舒鴻彥你在撒謊——你明明也是愛着我的,我知道,我們是兄妹,今生今世無法改變的事實,但那怕會分離,也請你,不要待我陌生……你知道嗎,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做舒家的女兒,不要做你的妹妹——”舒浣浣哭喊得歇斯底里,血親的事實,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她的心臟,血淋淋傷口,劇痛得無法癒合……
舒鴻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知道,事實就是事實,他無法把事實漠視,所以他才選擇漠視自己內心裡對舒浣浣的感情,甚至他想要讓安以晴將其取替……
但這似乎有點天不從人願,每當他想要專心爲着安以晴一個人的時候,舒浣浣便會出現,攪亂他的心池,讓他無法平靜……
久久,兩人都沒有說話,舒浣浣在等着舒鴻彥的答案,而他卻一直沉默沒有回答,她等……一直靜靜的等着……
可是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她身旁,目光也沒有看她,最終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要求:“可以帶我去看看你的新房子嗎?”
舒鴻彥聞聲,有些猶豫、擔心,終歸他還是答應了:“嗯……”這一聲決定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更像是下了了斷的決定。
如常,舒鴻彥準時下班,舒浣浣打了個電話不知給誰,說了聲不回去了,跟朋友在外面聚餐吃飯什麼的,之後便坐上舒鴻彥的車,讓他帶她去看他的新居,那裡不知會是怎樣的風景,會有什麼樣的人在等着她去揭曉?
與此同時,她在心裡祈禱着不該見的人,不該發生的事,都不要見,不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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