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騎馬飛奔的景少陽,經過前思後想,決定還是先去元帥府,畢竟池子秋是元帥府的人,自己直接去通知太子殿下也不是很妥當,雖然懷疑是二皇兄,但是卻苦於沒有證據,令牌也可以被說成假冒或者丟失,還是先去通知池子秋的家人吧,看看他們如何反映,景少陽隨後抽了馬兒一鞭,馬兒吃痛的狂奔起來。
當景少陽向着元帥府急馳的時候,在皇城西側山腳下一處廢棄的莊園裡,劫持池子秋的幾個黑衣人出現在荒廢的花園裡,閃身越入假山背後就消失不見蹤影,隨後不久,就見那黑衣頭領捂着胸口也竄入假山背後,轉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一個四方形狀、完全封閉的石室裡,四個黑衣人恭敬的站立在一旁,被他們劫持而來的池子秋,則在迷藥的藥效下還沒有甦醒的跡象,景仲柏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還在沉睡的美人,眼中閃現各種複雜的光芒,有癡迷、有愛憐、有嫉恨、有瘋狂。。。
“轟隆隆”,在平整的牆壁上出現一道半尺厚的石門,仇斬捂着胸口走了進來,往地上吭茲一跪,“殿下,屬下辦事不利,請求責罰。”
景仲柏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仇斬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你受傷了?是少陽傷你的?”
“是,世子殿下武功深不可測,如果不是他想活捉屬下,屬下怕是在他手中過不了三招。”仇斬偷偷擡頭瞄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看見主子費所思疑的神情,急忙又低下頭。
“我這個堂弟可是隱藏的好啊。”景仲柏用手輕輕拍打着膝頭,似是一點都不懷疑仇斬的話。
不大的石室裡,靜悄悄的,除了池子秋均勻的呼吸聲,就只有景仲柏沉思的拍打聲,好一會兒,他回過神的來,看見仇斬還跪在地上,朝仇斬擡了擡手,“起來吧,下去好好療傷。”
卻見那仇斬蒼白着臉,直直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嘴角動了兩下,似是還有話要說,景仲柏看了看矗立在那裡的四人,“你們都下去吧。”
“是”四人恭敬的朝景仲柏行了一禮,轉身退出石室。
“說吧,還有什麼事?”景仲柏轉過身子,正對着仇斬。
“小人該死,在逃命時候不小心遺失了暗衛令牌。”仇斬低俯着身子,額頭冒出陣陣冷汗。
景仲柏猛的站起身,厲聲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景仲柏來回踱着步子,仇斬頭垂到地上,只能看見地上景仲柏影子來回的晃動。
“令牌肯定被少陽揀去了。”景仲柏停下腳步,反身又坐回凳子上嘆了口氣。
過會又說:“我這個堂弟一向聰明,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即使揀着了他也不會聲張,只會自己去暗暗查訪清楚纔會動手。”景仲柏從牀邊的石桌上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潤了潤乾澀的嘴脣,隨後緩緩道:“這暗衛隊並不是只有我平王府纔有的,再說那令牌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平王府的,即使是我平王府的,也說不準是丟失了被人揀着而利用呢。”景仲柏放下茶杯,安撫着仇斬:“你安心下去休養,早日療好傷,我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去辦,下去吧。”
仇斬沒想到主子這麼簡單就原諒自己,擦了下額頭的汗,一向尊主子話爲聖旨的他向景仲柏磕了三個謝恩頭,然後捂着傷口臉色蒼白的退出了石室。
牀上池子秋翻身的動作把景仲柏嚇了一跳,他臉上變了幾變,手伸到池子秋腦後,微微一用勁點了他的昏睡穴,隨後拍了三下手,就聽見他身後的牆壁發出“咯吱吱”的聲響,不一會兒一個青年男子從這暗門走出,他身着灰衣長袍,臉色蠟黃、眼神森冷,很是恭敬的對着景仲柏行了一禮。
“賈陸,你都聽到了吧,你對此事是怎麼看的?”景仲柏淡淡的問着。
“殿下好智慧,那屬下就多言一翻,請殿下來評論屬下說的可對否?”
“殿下是想要棄子,然後駕禍於最明顯的人,不知屬下說的可對?”賈陸只說了兩句話,但是眼中盡顯自信。
“哈哈哈~知我者賈陸啊,以你的才智和能力,讓你一直區於仇斬手下,真是委屈你了,那此事就交給你來操辦吧。”
“是,請王爺放心,賈陸一定全心全意爲王爺辦事,不會辜負王爺所託。”
“還有,找個信的過的女子來伺候池二公子,最好是啞巴,可生要伺候好了,不得怠慢。”頓了頓,接着又道:“放心,你好好替本王做事,本王是不會虧待你的,以後暗衛隊就由你來指揮吧。”
“是,謝王爺提拔。”賈陸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欣喜表情,單膝跪地拜謝着景仲柏。
景少陽趕到元帥府的時候,元帥府中只有元帥夫人坐鎮家中,當他把池子秋被綁架消失告知沈芊芊時,那沈芊芊一聽就昏厥了過去,弄的景少陽手足無措,還好元帥府的老管家福伯利落的下了幾道命令,才穩定住家中混亂的局面。
“世子殿下,請您梢等片刻,老奴已經派人去請元帥和大少爺回府了。”頭髮花白的老管家福伯,褶皺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手腳穩健的給景少陽斟着茶。
景少陽點點頭,心想要不是自己帶池子秋出皇城,也不會讓賊人有機會劫走他,只好壓抑住想立刻去找真相的想法,安靜的坐於會客廳。
一杯茶還沒喝下肚的工夫,從會客廳外就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英武不凡的池展天一掀門簾跨門而入,對着景少陽規整的行了一禮,隨後就問:“世子殿下,我家秋兒被何人所綁?”
景少陽苦笑着說:“我也不知道,是五個黑衣蒙面人,身手乾淨利落,雖然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但是很明顯的就是衝着小秋去的,他們劫持了小秋就立碼撤退了。”
“小秋雖然頑皮,但是心地卻很是善良,跟他接觸的人都會喜歡上他,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啊。”站在池展天邊上的池向風回想着說道。
“就是都喜歡纔會出問題啊。”景少陽心裡暗自想着,卻沒敢說出口來。
“先不管這些了,風兒,你立刻帶家中所有侍衛對整個皇城暗中搜索,有疑點的人都詳細審問,注意不要擾民,知道嗎。”
“是,孩兒這就着手去辦。”說完,池向風轉身就要踏出門外。
“哦,我刺傷了一人,傷口挺深,在左胸口,被我獨門劍氣所傷,所以傷口應該會呈現一圈淡金色,池中將可以注意一下。”
池向風看了眼景少陽,點了點頭,立碼走了出去。
“劍氣?”池展天心中不由得暗暗吃驚,皇城中誰不知五王爺府中大少爺文不成武不就,從小到大也只喜歡吃喝玩樂,不過現在也沒心思去追究這個,找到兒子纔是重要的,這二兒子總是不能讓人省心啊,池展天嘆了口氣。
看着陷入沉思的大元帥,景少陽有些焦急的出口道:“元帥,此事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帶小秋出去遊玩,在皇城中也不會出現這事,有用得着在下的請一定說。”
“啊~~世子嚴重了,看來那賊人是早有預謀的,現在只有等風兒搜索的消息了,世子若不嫌棄,就在府中吃個便飯吧,老夫先去看看內人如何了。”說着起身就要離去。
兒子被綁了哪還有心情吃飯啊,景少陽明白元帥是下了逐客令了,畢竟池子秋被綁自己也有責任,景少陽也不生氣,而是立刻向池展天告辭,畢竟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從元帥府出來的景少陽,立刻馬不停蹄的奔往平王府。
太陽的餘輝漸漸淡去,深冬的寒冷隨着空氣而從地底蔓延開來,夜晚即將來臨,還有那看不見的黑暗一起伴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