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清這纔想起來今晚來這裡的目的,她甩掉白瀟逸的風衣,如同他的溫柔一樣被扔在地上。
然後心情煩悶道,“少在這裡惺惺作態,我知道你心裡很愛白素,但你至於抓了兩個女孩子嗎?有什麼事,你衝着我來,放了她們。”
白瀟逸眉頭微微一挑,“你在說什麼?”
不過他見盛清清情緒不穩定,也顧不上聽她說下去,直接牽着她往屋裡走。
盛清清只覺得莫名其妙,耳邊就聽到他在說,“外面冷,你穿得太少,跟我進去。”
盛清清猛地甩開他,氣得渾身顫抖,白瀟逸永遠這樣,擅長四兩撥千斤,任何事情他都會適時的轉移話題,能夠把人急死,“夠了,我沒興趣去你與你未婚妻的愛巢,況且大半夜的你帶一個女人回去,就不怕她不高興嗎?那你不是得心疼死?”
盛清清不明白爲什麼白瀟逸看到她發怒,聽着她這些話,還會笑得格外開心。這個男人有病吧,還病得不輕。
她哪裡會想到,自己三句話不離“未婚妻”,這吃醋的模樣可不是一般的明顯,這丫頭就是嘴硬心軟,她的心裡應該有自己的位置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白瀟逸就覺得心裡暖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掀起一絲淺笑,至於盛清清說的正事,被他成功的忽略了。
“不管你要說什麼,我都不會在這裡聽。現在我要回家,你跟不跟我一起?”說着就伸出手,等待盛清清牽着他。
盛清清怎麼可能握住他的手,這件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既然他都不怕自己的未婚妻吃醋,那自己瞎操什麼心。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熟門熟路的進了大廳,直接坐在客廳裡,一張小臉像冷若冰霜。
白瀟逸讓傭人端了一杯熱牛奶過來,說完似乎想到什麼,再次吩咐一番,“把暖氣開大些,再熬一碗薑湯,對了,替小姐放好洗澡水,拿一套新的睡衣出來。”
“是,先生。”
盛清清一聽,眉頭狠狠一皺,“放什麼洗澡水?”我又不是到這裡來陪睡的,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白瀟逸不認同的看着她,“難道晚上睡覺前不洗澡嗎?那我可不會抱着你。”
盛清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真是想掐死白瀟逸,這貨哪裡來的自信,她稀罕他抱着自己嗎?
“少轉移注意力,我今天是來救人的。放了我的朋友。”說着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裡覺得酸酸的,眼眶也微微泛紅了,卻硬憋着不讓眼淚掉下來,“白素呢?你讓她出來吧。今天楊子和悠悠的確欺負了她,如果她氣不過,那就把氣撒在我身上吧,我絕無怨言,只希望你不要傷害我的朋友。我明白,你的未婚妻被人欺負,你也沒有面子,如果你順不過這口氣,你就給一句話,到底要怎樣才肯善罷甘休?”
白瀟逸何等聰明,聽到這裡哪裡還能不明白盛清清的意思,他想了想,問:“爲什麼你的朋友要去欺負白素?”
盛清清本想老老實實的說她們不過是爲了替自己出氣,但轉念一想,責任還是在她們身上。她心一橫,索性將所有事攬在自己身上,“不關她們的事,這一切都是我指示她們乾的,如果你要算賬,找我好了,不要禍及無辜。”
白瀟逸淡淡“哦”了一聲,他自顧自倒了一杯酒,淺淺酌飲,卻沒有再說什麼,隔了好久才問了一句,“那你爲什麼要讓她們做這些事呢?”
盛清清心裡一咯噔,白瀟逸果然是個老狐狸,根本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的說辭,那自己該編一個什麼理由,讓他相信這些事與楊子和悠悠無關,然後放了她們呢。
她想了想,怨恨地看着白瀟逸,本來不過是僞裝,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的一些情緒涌了出來,這種怨恨還真帶了幾分真心實意。
看得白瀟逸心裡微微一顫。
“因爲我恨你。”
“恨我什麼?”
盛清清深呼吸一口氣,她也索性倒了一杯酒,端着高腳杯一飲而盡,白瀟逸沒有阻攔她。
“恨你的欺騙,你強迫我與你訂婚,但你卻是有女朋友的,因爲你的作爲,我成了A市裡最大的笑柄人。”
白瀟逸眉梢一挑,“只是因爲這?”
盛清清心裡直打鼓,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還得想些什麼理由呢。
一分鐘後,她淡淡說道:“不僅如此,我最恨的是你玩弄我的感情,我像個白癡一樣,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玷污我的尊嚴與人格。而且,我還嫉妒你跟白素的感情,我討厭白素,如果不是她,我不會成爲被人嘲笑的棄婦,所以我讓楊子和悠悠對付她,讓她當場出醜。”
盛清清暗中冷汗直滴,這麼編,他應該會相信吧。完全符合她被拋棄後的棄婦心理嘛。
白瀟逸的眸光如幽幽深潭,他緩緩起身,走到盛清清面前,雙手撐在沙發兩邊,將她圈在中間,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兩人面面相覷,盛清清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只好秉承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宗旨。
半響後,白瀟逸輕輕的吻了吻盛清清的額頭,不輕不重地嘆了口氣,“你呀!心裡難過爲什麼不說呢?”你的心裡,是有我的吧!
盛清清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她也分不清這段時間那種失落的感覺算不算難過,現在一門心思就想救楊子和悠悠,她琢磨了一下,這麼說,“我就是難過,所以意難平,才鋌而走險欺負了白素。”
“她是睡覺了嗎?我就想問問,你們到底想怎麼對付楊子和悠悠?整件事情的幕後指使人是我,真的真的跟她們無關。”
“你可以放過她們嗎?”
白瀟逸搖了搖頭。
盛清清急眼了,眼淚順勢就流了下來,今晚她整個人都處於高度緊張中,腦子裡不斷閃過楊子和悠悠受折磨的場景。
現在白瀟逸明確的搖頭了,那就是他不會放過她們。
眼淚一出,猶如奔騰的洪水,怎麼都止不住,她猛地拉住白瀟逸胸前的衣襟,哭得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