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始終覺得清清的離開並非那麼簡單,她哪怕再受傷想要逃避,也不至於連親人都不聯繫。畢竟她是非常有孝心的孩子,怎麼會做出讓他這麼擔心的事情來呢。
現在他既掛念不知身在何方的孫女,又心疼這個終日惦記她而寢食難安的孫女婿。
哎,一大把年紀了還操這種心。
白瀟逸回到別墅時,在門口遇見了白素。這段時間,白素每天都會來這裡,但次次都被李澤打發了。本來以爲逼走盛清清,白瀟逸會徹底死心,也許會稍微消沉幾天,但只要自己表現得夠走心,一定有機會俘虜他的。
然而,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白瀟逸這一查就是好幾個月,並且還有不找到盛清清誓不罷休的念頭。看到這一切,白素徹底慌了。她很怕白瀟逸找到盛清清,最終得知這一切都是她乾的,那屆時……
現在她只能告訴自己,征服白瀟逸已經不僅僅是爲了個人感情,還爲了能夠活命。
她非常後悔,爲什麼不趁着盛清清離開時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她,永絕後患呢?
說到底,她還是低估了白瀟逸對盛清清的感情。她跟了白瀟逸近八年,在她的認知裡,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可偏偏一淪陷,就如此深。
白瀟逸眉梢一挑,“滾。”現在他只要看見白素,就想到自己與她上演恩愛的戲碼,刺激走盛清清的事實。
可偏偏整個事件是得到他默許的。
白素想要去攀住白瀟逸的胳膊,卻又不敢,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聽說你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我就來看看你,你還是……”
話還沒有說話,白瀟逸直接走近別墅,口氣冰冷的叫來李澤,隱含怒氣,“以後她再擅自出現在這裡,直接打死。”
李澤點點頭,這樣冷清的態度,讓白素的心一點點的撕裂開來。
這段時間李澤一直讓白素回美國,她本身是先生的保鏢,但先生將她除名。可她卻死皮賴臉的不肯走,時不時出現在這裡一下,只要看見她,先生就能想起正是因爲他的愚蠢而失去了盛小姐。
李澤冷冷的看着白素,“白素,曾經我們也算共事一場,爲了先生出生入死。也正是因爲這樣,你屢次觸犯他的規矩,他也沒有真正將你置之死地。可如果你再敢違逆他的話,白素,你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白瀟逸這幾天都睡在書房,處理工作累了,也懶得回房間,生活極其不規律。他特別喜歡打開書房的落地滑門,讓房間得到最大程度的釋放。
夜裡的風呼呼吹來,吹掉了桌上的文件。裡面的紙張隨風飄舞,大多是鑽石礦山的外景圖。
倏地,他的目光落在一張小鎮的實景拍攝上,一個模糊的女人出現在照片裡。
白瀟逸眉頭微微一皺,打電話叫來李澤,李澤上來後,見白瀟逸一直拿着文件中的一張照片看着。
“先生,有什麼事?”
“你過來看看這張照片,這個女人是否很面熟?”
李澤拿起那張模糊的照片認真的端倪一番,倏地他感趕緊從身上掏出另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笑得很燦爛。
他將兩張照片對比一番,最終得出結論,“這個女人應該是老魏的妻子。”
老魏是白瀟逸的救命恩人,那些年纔開始出來打江山時,遭受到不少人的明搶暗算。老魏是個傭兵,在江湖上是個傳說,見過他的人都說身手了得。
白瀟逸想讓他幫忙執行一個任務。但那時老魏已經金盆洗手,據說與妻子生活在一個小鎮上,白瀟逸通過販賣消息的人,得到了老魏的通訊信息。他以誠意請動了對方,老魏以爲任務不過一個月,避免妻子擔心,並未說出實情。
可哪裡想到,他成功的完成了任務,可關鍵時刻對方向白瀟逸開槍,白瀟逸中了兩槍,老魏從百人之中殺進來,將他救了出去,直到將重傷昏迷的白瀟逸送到安全地方後,大家才發現老魏這一路上爲白瀟逸擋了十二槍。
老魏活不成了,白瀟逸問了他有什麼願望,臨終前他拿出妻子的照片,只希望白瀟逸能夠照顧好他的遺孀。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他曾經與妻子住在哪裡時,他就撒手歸天了。
這些年,白瀟逸一直記着老魏這份情,想要找到他的妻子,但只有一張照片,無疑是大海撈針。
哪知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功夫。
李澤趕緊說道:“先生,如此一來,你更應該去這個小鎮了,一來參與競標,二來去找到老魏的遺孀。”
白瀟逸一直沉默不語。
李澤又開始做思想工作,“先生放心,只要盛小姐一回到A市,或者是這邊得到關於她的線索,白管家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而且,整個競標流程也花不了幾天的時間。”
見白瀟逸還是不說話,李澤急了,絞盡腦汁想要再勸勸,這個鑽石礦非同小可,集團裡除了先生之外,其餘人確實不敢貿然做主啊。
競標本來就是一個彈性非常大的行爲,萬一把控不好價格,打不好這場心理戰,說不定這筆大買賣就泡湯了。
李澤正欲開口時,白瀟逸的聲音響起了,“定明天中午的機票。”
李澤高興壞了,差點一蹦三跳,這也算一個好的開始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瀟逸在出發美國之前,又去看了盛景天,簡單交代一下自己需要出國處理生意,幾天時間就回來,讓他多注意身體。
不僅如此,他還私下吩咐白管家,每天都過來看看,如果盛景天有什麼不適,立刻打電話給他。
這段時間,由於盛清清的失蹤,他特別怕盛景天垮下來。卻不知道,盛景天雖然擔心,但並沒有他擔心,除了最開始陣腳大亂之外,這段時間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他太清楚自己的孫女,她就算離開也會不跟自己聯繫。
只有一個可能,她被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