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往梧城時,夜瀾和玉錦看見小南很是驚訝。
玉錦吼道:“你跟着我們做什麼,又沒有靈力,遇到了危險還得分神保護你……”
“行了,讓她跟着吧,說不定她途中能想起些什麼,對我們破案也有些幫助。”白珊打斷玉錦的話。
玉蘇在小南身邊嘀咕着:“少主都同意了,她倒出來指手畫腳的……”
到了梧城,已是臨近深夜。六個人找了一間容棧暫宿。
翌日清晨,夜瀾跟店家打所韓飛的下落,店家表示自己之前和韓飛是鄰居,並且願意爲大家引路。
“店家,你人真好!”玉蘇感激道。
在店家的指引下,大家很快找到了韓飛的居所。
一番敲門過後卻無人響應,慕北澤一腳把門踹開,幾人走進院子裡,四周一片荒涼,並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玉錦一把抓住店家的衣領,“你竟敢騙我們!”
店家嚇得直哆嗦,“我哪敢欺騙諸位,我也不曉得老韓搬走了呀,不如這樣,你們在小店多住幾日,我去幫諸位打聽打聽,一有消息,立馬通知各位。”
“看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白珊說道。
無奈之下幾個只好又回了客棧。
這回見到了店家的妻子,妻了姓柳,大家稱呼她柳夫人,柳夫人溫柔賢惠,說話的聲音極爲好聽,據說年輕時是當地有名的歌女。
入夜後,幾人回了各自的房間。
“正月九,梨花落,小小云城唱魘歌,
天殘陽,地成血,殷殷彼岸成汪洋……”
小南聽到屋外傳來小孩的童謠聲,她打開房門探出身子,聲音卻消失了。
小南四處望了望,卻沒發現任何蹤跡,剛巧瞧見玉蘇從外面回來。
“玉蘇,你剛有到什麼聲音嗎?”小南問道。
“沒有啊,我剛奉少主的命令去周圍打探韓飛的下落,累了一天,這纔剛回來。”玉蘇的聲音很是疲倦。
“有打聽到什麼嗎?”小南詢問道。
玉蘇無奈地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周圍的人壓根沒聽到韓飛這號人。沒什麼事的話,我先進去休息了。”
小南沉思着:剛剛的聲音絕對不是幻聽,可是爲什麼會突然消失呢?更奇怪的是,如果韓飛真是梧城的人,怎麼會只有店家一人認識呢?
當所有的人都入睡之後,突然又傳來了女人的歌聲:“正月九,梨花落,小小云城唱魘歌,天殘陽,地成血,殷殷彼岸成汪洋……”
歌聲驚醒了所有人,大家不約而同地走出房間。酒樓裡一片漆黑,寂靜的客棧裡只有女人的歌聲淒涼婉轉,延綿不絕地迴響着……
玉錦甚是驚恐,聲着顫抖着說道:“我一進來這個客找就感覺陰森森的,聽附近的人說,這間客棧所處的地方原先是片亂葬崗,而且經常鬧鬼……”
玉錦聽了之後抓緊小南,斥責玉錦道:“你能不胡說八道亂嚇人不?”
“我纔沒有胡說呢,這裡真的……”玉錦正說着話,客棧裡忽然亮了一盞燈。
緊接着,歌聲轉爲了女人“嗚嗚”的哭泣聲,四處飄蕩……
“啊!”玉蘇大喊一聲,張開雙手,滿是鮮血。
隨後,夜瀾看到慕北澤的臉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血紅的手掌印,就好像被人打一巴掌。
每個人都屏息凝神,大腦直**。
小南細細瞧了瞧,卻並沒有看見慕北澤臉上的紅手印。
“你們都能看到血,還有手印嗎?”小南詢問道。
“怎麼,你看不到?”慕北澤發現小南的神情不對勁。
“快閃開!”白珊運行靈力快速向前擊出一掌,震碎了遠處的茶壺。
然後小南就見幾人莫名其妙的爭先恐後與空氣打了起來。
“玉蘇!王蘇!”小南試着阻止他們,可幾人像着了魔似的絲毫聽不進勸。
小南細細回想,發現所有詭異的事情都是從那盞燈開始亮的時候開始的。
小南迅速跑向亮燈的地方,在手即將要碰到燈時被人從身後用胳膊死死地勒住了脖子,呼吸愈來愈困難……
她會盡力踹了那人一腳,那人收回胳膊,小南迅速把燈踢在了地上,燈碎了一地,很快就滅了。
那人被惹惱,拿起一塊碎燈片划向小南,小南躲不及,手上被劃了很長的一道口,血滲了出來。
那人仍舊不甘心,衝着小南的脖子劃了過來,燈片劃下的一刻,慕北澤用靈力擊碎了燈片,及時救下了小南。
夜瀾將那人捆在了椅子上,白珊和玉錦找來蠟燭點燃,看清了那人的臉——“店家!居然是你!”玉蘇驚訝道,
“爲什麼要害我們,剛剛我們看到的東西是怎麼回事?”玉錦質問店家。
店家緊咬開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慕北澤細細觀察了下地上碎了的燈,推斷道:“奪魂燈!”
“你確定這是奪魂燈?”夜瀾補充道,“據說此燈分三魂七魄,子夜時點燃,燈裡的火焰在夜色裡如遊魂般寥寥而出,利用光影製造幻境吸噬靈力之人的三魂,從而助長火勢。”
“這麼說,我們豈不是差點在這裡送命……”玉錦頭皮發麻,心裡的恐懼半分未消。
“小南,這次多虧你救了大家,你怎麼知道是燈有問題?還有,爲什麼你不會產生幻覺?”玉蘇疑惑道。
“可能是因爲我沒有靈力吧。”小南答道。
“老實交代,你爲何要欺騙我們,你是什麼人?”慕北澤掐着店家的脖子逼問道。
“我說,我說還不行嘛。我沒有欺騙你們,這燈是我從一位道長手裡買來驅邪的。這裡一直鬧鬼,導致店裡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我這實在沒辦法了呀……”店家哽咽着訴說道。
“那韓管家失蹤是否和你有關?”白珊追問店家。
“不用問了,他就是韓飛。”小南知道店家不會如實交代,便直接拆穿。
其他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南。
小南靠近店家,盯着他的眼睛,“會如此費盡心機阻止我們找韓管家的,無非是韓管家本人。韓管家的老家明明是梧城,可到了這裡以後,卻只有你認識韓飛,其他人甚至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是你改了名字進的葉家的吧?你剛剛急於要殺我,是因爲……我是葉家人吧?”小南急於尋求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解答自己身世的答案。
店家不再掩飾,交代道:“不錯,我原姓柳,爲了躲債,化名韓飛進入葉家,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我知道你們是爲了葉家滅門一案來找我,可我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啊。至於這位姑娘,小的在葉家從未見到你,剛剛動手只是不想你把我千辛萬苦得來的燈打碎……不過,我能告訴你們的是,前些日子我家老爺與殘月教教主來往密切,似是在商討……”
窗外飛來一長針,深深地刺入店家的腦穴中,直取性命。夜瀾探了探店家的鼻息,發現已無力迴天。
白珊將針取了出來,細細瞧了瞧,“這毒針有殘月教的標誌。”
“看來此事與殘月教的人脫不了干係。”夜瀾分析道。
“既是牽涉到殘月教,那我們就不適再幹涉了,只是殘月教的人明知我們奈何不了他們,爲何還特意跑來滅口呢?”白珊百思不得其解。
“只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死人保守。”慕北澤眼眸一深,餘光掃到小南受傷的手,從衣角處撕下一塊纏在了小南的傷口上。
“謝了啊!”小南有些受寵若驚。
“沒什麼。剛剛做得不錯!”慕北澤笑了笑。
就在此時,歌聲又響起了:“正月九,梨花落,小小云城唱魘歌。天殘陽,地成血,殷殷彼岸成汪洋……”
“奪魂燈不都碎了嗎,怎麼還有聲音啊?不會真有鬼吧”玉錦瑟瑟發抖,往白珊跟前湊了湊。
“我們現在去各個房間搜查,把唱歌的人找出來。”慕北澤命令道。
“快來,是這間屋子!”玉蘇大喊。
夜瀾本想用靈力把門打開,被慕北澤阻止,“先聽聽再說。”
“娘唱的真聽, 小鬥也想學。”屋內傳來小女孩稚嫩的聲音。
“好,娘教你。小鬥最聰叫了,肯定學得好。”婦人溫柔地說道,然後唱起了童謠,“正月九,梨花落,小小云城唱魘歌……”
慕北澤示意夜瀾打開房門。門被一掌擊開,屋內坐着一個婦人。
“柳夫人!”玉蘇震驚道。
婦人看到幾人闖進來,瘋狂的衝上前:“還我孩子,還我孩子,是你,是你們偷了我的孩子……”白珊使用靈力弄暈了柳夫人,稍作診斷後說道:“柳夫人得了癔症,會在固定的時間發作。”
“剛剛明明有小孩的聲音,怎麼沒看到有小孩呀?”玉錦打探了下四周。
“因爲兩種聲音都出自同一人。“慕北澤解釋道。
柳夫人醒來之後神智恢復正常。原來,她帶着女兒回雲城探親時,女兒小鬥不幸失蹤,她四處找尋無果,回到梧城寫信將丈夫柳飛,丈夫回來後不久,柳夫人就患上了癔症。最後,柳夫人跪求大家幫忙去雲城尋找女兒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