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慕淵笑着對張青說道:“這一次的戰鬥對於我們來說極爲重要。這堡壘裡面內內外外的一切消息,全都是軍事機密。外面的金國大軍更是拼了命,也想要拔掉這顆釘子。”
“所以您既然已經來了,還得以進到了這座要塞的內部。短期之內就請恕我們留客在此,不能讓您出去了。”
聽到了李慕淵的話之後,就見張青立刻愣了一下!
剛纔李慕淵的這番話說得親切誠摯,臉上的表情也是莊重可親。只不過他說話的內容裡,卻帶有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
很顯然,李慕淵剛纔說的這些話,是沒有商量餘地的。
“那我要是現在非要走呢?”只見張青的臉上帶着一絲玩味的神色,向李慕淵笑着問道。
如今張青知道,現在正是他試探李慕淵底線的最好機會!
這個年輕人的睿智聰明,在這之前張青就已經得到了證實。現在張青就看他夠不夠狠了!
就見李慕淵笑着搖了搖頭:“您是不能出去的,在這座倚天要塞裡每一項簡單的佈置,都要金軍填上不知多少人命,才能試探的出來。”
“如果要是讓您這樣的知情者出去了,那可能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隱患。”
“所以我建議你最好還是不要走,也不要嘗試自己偷溜出去。”只見李慕淵的臉上帶着從容的笑意,對着張青說道:
“我向您保證,哪怕您真的長着一顆醉仙鐵頭,也擋不住我們的子彈!”
……
只見此時的張青見李慕淵臉上依然帶着笑意,但是他的話中卻帶着堅決和一絲殺意,張青立刻就在心裡長長的喟嘆了一聲!
他的心中暗自想道:“看來要是我真的執意想走……那就得橫着出去了!”
“那好吧,好歹這裡面還有美人可以娛情”只見張青打定了主意之後,他臉上帶着輕佻的笑意,看了看屋裡的花神三人組:
“要是這堡壘裡面還有酒的話,某家再多待些日子也無妨!”
“酒倒是有,”只見李慕淵聞言,立刻笑了笑。
他一聽見張青的話,立刻就想起了自己那些軍醫藥箱裡的醫用酒精,隨後他向着張青說道:
“但是我們這裡的酒你喝不得,至於女人嘛……”只見李慕淵微微咧着嘴搖頭向着張青笑道:“我建議你還是別碰的好!你面前的這三位,隨便哪一款,都是你招惹不得的!”
“好吧,看守好你的女人和酒!”只見張青聞言,笑着站了起來。
他灑脫的一拱手道:“那就謝過諸位的救命之情,某家就在這裡叨擾些時日了!”
……
等到張青施施然走了出去之後,只見此時的李慕淵手扶着額頭笑道:“看來他要是不吃點兒虧,還是不肯尚罷甘休!”
“那就讓他試試好了,”這時,李慕淵身邊的海慕棠也是微微笑了笑。
隨後就見她一轉頭,向着年紀最小的谷慕蘭說道:“我知道你心裡轉的是什麼主意……小丫頭片子!把刀給我收好了,不許弄死他!”
“切!沒勁!”只見谷慕蘭被海慕棠一句話說中了心事,只好悻悻的搖了搖頭。
只見她的小臉上帶着一絲遺憾,指縫間寒光一閃,一把小小的利刃轉瞬間就不知被她藏到了哪裡。
“派人看守好他……還有那個睡着的女孩兒。等她醒來以後,不要讓他們到處亂走。那個張青要是不聽警告,就地槍決!”只見海慕棠一轉臉,就向着身邊的衛兵,下了這個殺氣騰騰的命令!
……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城外那邊,石沱手下的軍士已經砍伐了大量的木材回來。
隨後他們就開始將結實堅韌的柏木和冷杉做成雲梯,又把粗大的落葉松原木鋸成厚厚的木板,慢慢的加工成一面面三五個人才能擡起來的巨盾。
就在昨夜,一場風雪驟降而下,讓野外的氣溫又低了一些。
等到清晨之後,依然還有細碎的雪花不停的在風中舞動。
地面上的積雪被強風吹散之後,留下了一片黑白分明、斑斑駁駁的地面。
石沱正在自己的大帳裡吃早飯,他手裡捧着一大碗肉粥,稀里呼嚕喝得甚是歡暢。
這種肉粥是用鹿身上的精華熬製。裡面有脆嫩鮮甜的脾臟、嚼勁兒十足的鹿肝、剁成碎末的鹿肉,用剛放出來的新鮮鹿血熬製而成。
這種肉粥是邊陲女真族心中最爲享受的美食,它油脂豐富、極爲滋補。石沱趁着滾熱喝下去一大海碗之後,立時就覺得周身上下熱氣騰騰。
即便是帳篷外吹進來的冷風,如今在他的身上刮過的時候也像是清風拂體。這種肚子裡熨貼和滿足的感覺,讓石沱喝完粥之後,隨即愜意的嘆了口氣。
此時他心裡正想着,是不是今天要試探一下,再攻一攻面前這個威戎堡。
這時,他就見到外面一個哨探飛一般的走了進來。
只見這位小校一進來,便是單膝跪地兩手抱拳向石沱稟報道:“將軍!都總管大人率大軍而來,已在二十五里之外!”
“讓衆將集合,隨我前去迎接!”只見石沱聽了後立刻便是精神一振,他隨即站起來,這位衛兵給他穿衣戴甲。
等到石沱帶領着手下的偏將副將,一路上縱馬疾馳,向着東面奔跑了十餘里之後。就見前方黑壓壓的一片大軍,鋪天蓋地而來!
對面的這支軍隊龐大得一眼望不到邊。真是如如海如潮,無邊無沿!
石沱見到前鋒軍過去之後,遠方的中軍隊伍裡打着烏古孫的帥旗。他立刻就和自己的戰將跳下戰馬,肅立在路邊,等候着這位都總管駕臨。
隨後,就見遠方人馬如龍,滾滾而至!
在一片鐵蹄聲中,前方盔明甲亮的衛士簇擁着一個身穿金甲的將軍,來到了近前。
……
當烏古孫一見到他的得意愛將石沱在前方迎候,他立刻笑着揮了揮馬鞭,讓石沱上馬跟他一起並轡而行。
等到石沱上馬跟上之後,只見他這位頂頭上司烏古孫的臉上,已經被冬日裡的寒風吹成了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