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怎麼回事?”
這時的蕭達魯看見下方這名敵軍士兵,依然還是步履沉重、不慌不忙的向這邊繼續猛衝,他一下就匪夷所思的瞪圓了眼睛!
就在這時,當城上的東遼士兵開始零星稀落的朝下放箭時。就見下邊的那支軍隊居然恍若無事一般,在羽箭的射擊下繼續向前!
在他們的身上,有的羽箭撞到他們破爛的鎧甲和衣袍後,隨即紛紛墜落。有的箭支已經牢牢的紮在了上面,卻是被那些敵軍士兵帶着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衝鋒!
“這到底是咋的了?”這時的蕭達魯,莫名其妙的大喊了一聲。
一時之間,一股荒謬之極的感覺從他的心底油然而起!
可是就在此時,城下的軍陣中,又傳來了一聲轟然巨響!
第二波箭雨就像是飛上天空的巨大鳥羣,開始從敵軍軍陣中疾速的升起!
……
城下的沈墨和楊妙真看着眼前攻城的情景,楊妙真雖然早已經見過了弓弩方陣訓練的樣子,但是眼前的壯觀景像還是看得她震驚不已。
這一次山東軍團換裝的鋼臂弩,已經跟原先大不相同了。
這第二批兩萬五千把鋼臂弩,雖然基本上還是原先的造型。而且由於表面做舊的緣故,還顯得有些鏽跡斑斑、破破爛爛。但是它的威力卻比原先起碼強了兩成!
因爲山東軍整體身體素質的提高,他們踩着鋼臂弩前方的鐵環上弦的時候,也比原先更有力了許多。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沈墨已經讓工業部門再次把鋼臂弩的弩臂厚度和長度加強了一些。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改進,使得原先的鋼臂弩450米的極限射程,再次增加了百米有餘。它的威力和射程都比原先強大了五分之一還多。
與此同時,沈墨還讓人改進了鋼臂弩的瞄準系統。
由於山東軍團士兵的整體素質已經提高了不少,對武器的養護和使用方面也開始有了經驗。所以更加精密、也更精準的瞄準系統就被裝了上去。使得這些鋼臂弩射擊的精度再次提升了一截。
如今山東軍團用的鋼臂弩,已經遠非是西夏人所用的那種外銷型號所能比擬。更是比大宋趙與莒採購的那些只能射一百米的貨色,要強到天上去了。
再加上山東軍團的弓弩手經過了連日的苦練,他們這次的齊射更加精準,羽箭的落點也分外集中。這才使得城上的守軍在第一次齊射中,就遭到了重大的損失。
而這個時候,沈墨和楊妙真看着雲梯搭上了錦州城牆,開始有大批穿着厚重鎧甲的士兵向着城頭上進攻。
眼看着城頭上血腥的攻城戰,楊妙真也不由得暗自咂舌。
只見那些東遼士兵,雖然已經被兩次鋼臂弩騎射殺傷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了數百人,並且活下來的還有不少都是身上帶傷。
但是這些士兵們卻依然是悍不畏死,他們揮舞着刀槍,拼命向着攻城士兵們身上厚重的鎧甲上猛砍!
看到這些東遼士兵的戰鬥意志居然如此頑強,此時的山東軍團衆將,也都是心中暗自佩服。
說實話,這些人都是久經戰陣,在大金國內部攻打城池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是一支地方守備部隊居然有如此強烈的反抗意識,到了這時候還沒有潰敗奔逃,還真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景象。
可是,城頭上的東遼士兵雖然表現悍勇,但是他們畢竟還是大勢已去。
首先他們的數量就不及那些攻城的士兵們多,同時這些衝上城頭的山東軍士兵身披重甲,那些東遼士兵即使拼死攻擊,也難以傷害到他們。
況且他們的身體素質、兵刃水準、戰鬥能力都比山東重甲軍團要差上許多。所以沒過多久,牆頭上的東遼軍隊就被紛紛砍殺或是擠下城頭,眼看着城牆上的抵抗已經越來越微弱了。
而這個時候,沈墨看見衝上城頭上的重甲攻城部隊,已經開始向城內衝擊。估計用不了多久,城門就即將被他們從裡面打開了。
沈墨立刻就命令東興軍裡的山地步兵團,向着錦州南門進發。
……
在這之後,沈墨就聽見他身邊的楊妙真喃喃自語的說道:
“沒想到小小東遼,居然有這樣一批悍勇之極的戰士!看他們的樣子,簡直比金國的精銳部隊還能打!”
“你知道爲什麼嗎?”這個時候,沈墨也笑着看了看楊妙真。
“爲什麼?難道是因爲遼國人的素質,整體比金國士兵的水平高?”這時的楊妙真剛說出了這個答案,隨即就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說錯了。
如果真是遼國契丹人的作戰的水準比金國女真人高,那麼他們就不會在護不達崗,以七十多萬軍隊被人家金國完顏阿骨打四萬多人殺得片甲不留,契丹人建立的遼國也不會滅亡在金國女真人手上了。
“孟子有句話,叫做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只見這時的沈墨向着楊妙真和身邊的山東軍衆將說道:
“東遼的士兵這麼強,是因爲他們立國之後的二十多年裡,從來就沒有過一天安全的時候。”
“他們的南面是自己背叛的金國,西面是虎視眈眈的蒙古,北面則是跟他們有血海深仇的東夏。”
“這東遼國雖然只有60萬戶人家,佔據的地盤還沒有咱們大宋的一路之地那麼大。但是他們卻每時每刻都處在憂患和危險之中。”
“他們的國王時刻都要準備面對敵人的侵略,他們的將軍都知道一旦失敗之後,便是舉族全滅的後果。他們的士兵每天都在準備打仗!”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這東遼國身處敵國環伺之中,卻依然能保存着自己國土不失,就是因爲他們時時刻刻都面臨着危險。”
“老百姓要想過上安樂平和的好日子,軍隊就要時時刻刻的準備浴血奮戰……”這時的沈墨一邊說着,一邊搖了搖頭。
只見沈墨淡淡的說道:“只可惜,他們是蒙古的附庸!”
當沈墨說到這裡,就見楊妙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一邊琢磨着老師剛纔的這番話,一邊把它牢牢記在了心裡。
就在這時,他們就聽到城牆那邊發出了轟隆一聲……錦州城的南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