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一個來月的征戰,武王耶律偉在接連七場大敗之後,帶着自己“殘餘”的四萬軍隊歸順了耶律無敵,自此成爲了東遼官軍的一股。
而那位雷王嶽坤,他不死可不成!
因爲他殺掉了隆州城裡的所有契丹王族,在東遼國的契丹人心目裡真是人人喊打。於是這位嶽坤也當然隨着他當年屠城的那支軍隊,被耶律無極追殺殆盡。
但是實際上,咱們當然知道死在耶律無極手裡的,都是雷王軍裡面那些渣滓。
而嶽坤本人則是搖身一變,去掉了臉上那個醒目的假鷹鉤鼻子之後,剃了禿髮成了契丹人,重新化名爲“蕭丘山”。
他以雷王軍中一名起義將領的身份,帶着麾下的四萬雷王軍,一同加入了耶律無極的東遼官軍。
……
所以在此時的東遼國境內,耶律無極擁兵十二萬,雖然沒自封爲王,但實際上已經成了整個東遼國的主人。
在這種情況下,耶律無極開始將往自己軍中大量安插老師沈墨派給他的軍事人才和密諜,有很多自己人還被提拔成了高級將領。
他開始快速梳理和整頓自己的軍隊,用老師交給他的技巧,向那些契丹人灌輸忠於自己的思想。
當然,其中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士兵和將領,全都被耶律無極揀選出來,單獨組成了一軍。
除此之外,起義軍和原本的契丹部隊中間,當然也有一些人對耶律無極並沒有真心臣服,甚至是三心兩意之輩。
這些人當然也被挑選出來,讓他們組成一支部隊……估計這幫玩意兒的日子也不多了。
……
要說到陸無懼這個人,他在沈墨的暗箭營中之所以能脫穎而出。除了他對人性的操控和把握極爲精到之外,沈墨也知道這個孩子的心性十分堅忍。
所以他才能夠放心被沈墨派到了東遼,而且成功的活了下來。就是因爲他不但對待敵人夠狠,對自己也是一樣的狠!
這一次,當陸無懼終於完成了老師交給他的任務。當他搖身一變,成了東遼之主的時候。他做事的果決和殘酷,甚至讓董偉和嶽坤這兩個人都感到暗自心驚。
這個年輕人的心中似乎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最大限度的完成老師交給他的任務。在這個前提之下所有人的性命,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生命都被無情的漠視,甚至是忽略掉了。
在他面對董偉他們這些人,也就是自己人的時候,有時偶爾還能看見他露出笑容。但是實際上董偉和嶽坤他們兩個人卻知道,這孩子心裡根本就連一絲悲憫和仁慈都沒有。
只要有人擋在他老師沈墨的目標面前方,那麼這個人就一定會變成個死人。尤其是陸無懼清洗自己軍隊的時候,那真是有殺錯,沒放過!
漫說是沒打算效忠他的那幫傢伙了,在耶律無敵的軍中,懷疑猶豫的人是死,騎牆觀望的也是死,態度曖昧的還是死!
這樣一來二去沒過多久,耶律無極的隊伍中就已經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派。
一派自然是誓死忠於陸無懼的狂熱戰士。而另一派表面上恭順謙卑、暗地裡卻心懷異志的傢伙,已經被耶律無極打包整理好,就等着下次作戰的時候派出去送死!
就在這種情況下,東遼的境內看似寬鬆。但是實際上內裡的知情人卻知道,一場腥風血雨已經醞釀到了按都按不住的程度,接下來肯定又是一場血火之戰!
……
沒過多久,耶律無極忽然接到了一個消息。
遠在北方的東夏國三王子,帶着一支四萬人的東夏軍隊居然流竄到了東遼境內。
而且那位蒲鮮合哥,竟然還主動聯繫到了耶律無極,想要和他結成盟友。
弄了半天,原來是蒲鮮合哥一進入到東遼境內,就發現東遼國境內的契丹皇族軍隊,重新又呈現出了興旺火熱的爆發之勢。
所以蒲鮮合哥上來就是一招投懷送抱,打算兩家合兵一處,共同對付正在東夏境內的山東軍。
這時的耶律無極,看着蒲鮮合哥送給他的這封信,忍不住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此時此刻,坐在她身邊的董偉和嶽坤兩個人不知道怎麼的,看見這位陸無懼少爺臉上的笑容,卻打心底裡生出了一股寒意!
……
在這之後,兩軍果然成功結盟,東夏和東遼國這兩個曾經打得血葫蘆一般的敵人,在換了一波主人之後,這次卻合成了一股。
總共十六萬人的兩國聯軍,就在東遼都城鹹平府的附近會師了。他們打算在這裡以逸待勞,一起對抗山東軍。
……
所以當王雲峰率領着自己的萬人隊,一路來到遼東境內的時候,他所面對的就是這麼一個怪異無比的情況!
眼下對面的這十六萬人,名義上全是王雲峰的敵人。但其實這裡的十二萬東遼敵軍,卻是在王雲峰間接指揮之下的。
至於剩下的四萬東夏兵,他們肯定就是敵人了。而那十二萬耶律無極的東遼部隊裡面,也有一些反對陸無懼的人,是必須死的。
而且根據沈墨的命令,即便是面臨再大的利益之下,也絕對不允許陸無懼暴露身份,他是要當東遼國王的人!
即便是王雲峰如此詭異詐的頭腦,遇到這種情況,頭圍也不由得大了三圈。
眼下的情況真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弄得王雲峰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玩兒了!
……
可是王雲峰現在還沒想到,再接下來,擺在他面前的局勢還要比現在更加混亂得多。
事實證明,他雖然對面目前的混亂局面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是他還是太於過樂觀了。
因爲現在,北方的樑二將軍正率領着自己麾下,數萬妖魔一般魔王軍戰士,一批批的渡過圖門江,向着南面的東遼國境內瘋狂涌來!
……
而與此同時,東夏國內東南方的邊角處,誰也沒注意到的一個沿海地段,叫做“曷懶路”的地方。正有一羣衣衫襤褸的饑民,在一條叫做“離骨河”的河邊,衝進了一座州府。
他們撲上去見人就咬,咬下一塊肉來就吃,人海一般淹沒了守城的士兵。
沈墨佈下的第四個火種,在這個誰也沒想到的地方,正以燎原之勢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