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聽到許還書的話,他的劍眉一挑,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喜色!
“這麼說來,這個人很有可能中了你一顆飛蝗石,現在身上已經有地方受傷了?”沈墨向着許還書問道。
“這一下捱上,要是普通人的話說不定已經是骨斷筋折,但是那個刺客身上是有功夫的。”只見許還書向着沈墨說道:
“但是隻要打中他的身體,一大塊青紫是免不了的。如果要是打在四肢上面,也會造成這個人的行動不便。”
“那就好!”沈墨聽到這裡,他點了點頭:“既然咱們已經給他留下了記號,那就不怕以後找不着他!”“只怕是沒那麼容易,”聽他們說到這裡,只見萬紫鱗回頭看着那片竹林,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人挑選的伏擊的地點隱身於竹林之內,既便於隱藏偷襲,又可以讓咱們不敢輕易追擊,方便他逃走撤退…這
傢伙怕是個老手!”
正當他們說到這裡的時候,許還書和萬紫鱗兩個人幾乎在同時回過了頭,把臉繼續轉向了街道那一面。
沈墨也轉身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從遠處的街道上頂着密密的雨滴,走過來一個人影。
這個人頭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蓑衣,兩隻手一左一右還提着兩件東西。沈墨一看到他的體態頓時就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人的樣子很熟,他一定在這之前見過!
眼看着這個人被斗笠遮住了半張臉,從那邊一路向這邊接近。就在他剛剛從涼亭處擦身而過的時候,沈墨和萬紫鱗身形一動,同時從涼亭裡向前飛縱了出去。
在這一瞬間,沈墨抓住了這個人的一條右臂,一記反關節擒拿就將他的手臂別到了背後。
而在沈墨動手的同時,萬紫鱗手中的鞭子甩出去,長鞭像一條活蛇一樣在空中一扭,死死地纏住了這個人的脖子,讓他一下子就控制在了原地!
只見這個人驚愕的一擡頭,頭上的斗笠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沈墨瞬間就看到了一張自己無比熟悉的臉。
這個人,居然就是那個鵜鶘!
“這麼巧?”沈墨側過身子看着他的臉。
只見這個時候,鵜鶘的身上兩處要害被制,正疼得呲牙咧嘴。
“正好從這經過…這大雨天兒的,沈捕頭你怎麼這麼有興致在這裡溜達?”鵜鶘也吃了一驚。但當他看到是沈墨的時候,臉上立刻就換上了嬉笑的笑容:“莫開玩笑了,沈捕頭!”
“你跑這來幹什麼?”沈墨隨即也換上了面帶笑容的一副表情,但是他的手卻仍然死死抓着鵜鶘不肯放鬆。
“這不是承蒙您的厚賜,手裡有了倆錢兒,出來打角酒回去吃!”鵜鶘一邊說着,一邊舉起了另一隻手上的一個酒葫蘆。
沈墨低頭看了一下,只見鵜鶘另一隻被自己制住的手上,還提着油乎乎的一包滷牛肉。
“原來是這樣,”只見沈默笑了笑,放開了鵜鶘的手。而萬梓霖的那條鞭子,依然還死死地纏在鵜鶘的脖上。
“下雨天閒着沒事,在家裡吃酒是最愜意的了,你倒真是好興致!”只見沈墨笑着說道:“叫你這麼一說,我的興致倒是也來了……”
只見沈墨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忽然一變:“給我脫衣服!”
“什麼?”鵜鶘難以置信的向着沈墨喊了一聲:“沈捕頭你可不要這樣,人可來不了這個調調…”
鵜鶘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只見萬紫鱗也沒見如何做勢,纏在鵜鶘脖子上的蛇鞭卻猛然間向內一收,把這夥子的脖子勒得發出了咯!的一聲!
“好的!我脫!”只見鵜鶘一臉氣急敗壞的說着,一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紛紛扔到地上。
“在大街上大庭廣衆的!沈捕頭你也不知道是來的這股邪火?”只見鵜鶘一邊說到這裡,已經飛快的脫得只剩下了一條犢鼻短褲。
“可以了,穿上吧!”沈墨立刻制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動,他伸腳在鵜鶘的那堆衣服上踢了踢,發覺裡面並沒帶着飛刀之類的兵刃。
剛纔鵜鶘脫衣服的功夫,沈墨已經把他身上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夥子身上根本沒有什麼淤青之類的鈍器擊傷。
也就是說,那個竹林裡面發出飛刀的刺客,也許真的不是他!
“一場誤會,你可以走了。”沈墨搖了搖頭,對着鵜鶘說道。
就在這當口,鵜鶘已經飛快的穿好了衣服,他氣呼呼的把蓑衣披在身上,又戴上了斗笠。
“今兒真是流年不利!”只見鵜鶘在嘴裡面嘟囔着說道:“看在沈先生那50兩銀子的份兒上,今天的事兒我就不計較了…回家喝酒去!”
鵜鶘說着,就把地上的酒肉撿起來,然後就向他們家的仁美坊那邊走。
眼看着他的背影走到將近七八丈遠的距離,沈墨就聽見一道急促的破風之聲,從他耳邊一掠而過,一直向着鵜鶘的後腦襲去!
眼看着這枚暗器去勢勁疾無比,眨眼之間就飛到了距鵜鶘後腦一尺多遠的地方,沈墨不由得一皺眉!
剎那之間,沈墨的面前又是一道虛影,疾如雷轟電閃般的一掠而過!
後面飛過去的這一塊石子去勢更加猛烈,卻奇怪的沒有發出嗚嗚的破空之聲。
只見之前的那一塊石頭,卻被從後邊趕來的另一顆石子正好撞上,兩顆石頭撞在一起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同時在空中擊的粉碎!
鵜鶘頭上戴着的斗笠,被這些碎石迸濺的石渣一掀,差點又掉在了地上!
只見這子回過頭來,氣急敗壞的頓足喊道:“你們有完沒完?這樣戲弄人有意思嗎?”
“走你的!”沈墨衝着鵜鶘擺了擺手。看見他安然無恙,沈墨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不說鵜鶘怒氣衝衝的轉身就走。沈墨和萬紫鱗這個時候站在街心,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了涼亭裡剛剛發出了兩顆飛石的許還書。只見許還書搖着頭說道:“看我幹什麼?他身上又沒有傷!在我剛纔的一記流星趕月之下,這子也沒露出什麼破綻。不放他走,難道還要請他吃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