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史彌遠是有可能做出派人暗中跟蹤這件事來的。
但是通過沈墨的這一次驗證,他在偵破這這件枯魂草一案的時候,雖然遭遇了連番的生死險境,但是卻沒有人出來救他。這就說明他身後並沒有史彌遠派來的尾巴。
所以他才能夠放心的和商玉陵他們見面,繼續佈置他後面的行動。
知道了沈墨的想法?莫洛自然是對沈墨的心機暗自咋舌。而龍璃兒則是敬佩的看着面前的這位年輕人。
他年紀輕輕卻是算無遺策,心思周密細緻,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這個年青人,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這麼多心機!
……
西湖岸梅琳搏殺發生的時間,就是皇上限期的第八天。
在第九天,這樁案子終於由經手的三位神捕,萬紫鱗。許還書和沈墨三個人報了上去。
他們這一案,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赫連勃的身上有他用來殺人的金背刀,史太醫身上搜到的毒藥和解藥,正是和劉金蟾自爆時候的毒素是同一個類型。在史太醫院子下面埋的那些死人屍體,更是真的假不了。
所以這件案子案情清晰明瞭,人犯全部授首,人證物證俱全。可以說是從偵破到結案,完成的極爲完美。
至於說有關長生殿頂上的事,沈墨他們又不傻,自然是連一個字都不會去提的,所以這個案子就這樣毫無瑕疵的解決了。
就在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這一天晚上。
皇宮大內的正西方十五里裡,越過慈雲嶺之後,就是這附近最高的山峰玉皇頂。
山頂上風聲呼嘯,夜風來去往還,時而勁疾猛烈,時而靜默無聲。
四下裡一片黑暗靜寂。
今夜無星無月,黑沉沉的天空下,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就在這時,峰頂上有一個身影掀開了一塊石頭,在石頭下面,是一個人頭大的土坑。
隨即,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被放在土坑裡。然後那塊石頭立刻就被人推回了原處。
在那塊石頭的下面,一個透明的水晶瓶靜靜地躺在那裡。
在絕對的黑暗中,瓶子裡面卻有一朵紅色的蘭花,在閃動着瑩瑩的紅光。
如果你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到在瓶子裡,有着無數細的花粉在上下飄動着。在紅光的照耀下,就像是蒼穹中流動的星辰。
沈墨站在玉皇頂上,看了看腳下的這塊石頭,搖了搖頭:
“這麼霸道的一件生化武器,居然被當成了一株長生不死藥,真不知道這些古代人是怎麼想的!”
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你放心,先把你放在這裡,日後終會有你橫空出世的那一天!”
只見沈墨拍了拍這塊石頭,然後他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向着山嶺下面飛縱而去。
……
沈墨早上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符和雲鬟早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熨燙好的官服,熱氣騰騰的早餐和洗臉水。
等到吃完了早飯,雲鬟一邊給他繫着官服上面的帶子,一邊還在和他絮絮的說着家裡的那些瑣碎的家事。
“雨季過後,各個房間的門軸都開始吱吱作響…家裡面的白蠟沒有了…雲鬟說的全都是諸如此類的這些。
沈墨特別喜歡聽,因爲他覺得在妻子口中這些溫柔的絮語當中,充滿了溫暖的味道。
等到雲鬟給沈墨繫好了銀魚袋,裝束打扮全都妥當了,正要出門的時候。卻見符嘟着嘴,氣呼呼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了?誰又惹着你了?“沈墨向符奇怪的問道。
“窗下的那株胭脂蘭!“只見符氣憤的說道:”人家好容易才盼着長了一個花苞,看着這一兩天就要開了,結果卻連根兒都一塊丟了…好不容易開朵花,人家硬是沒看成!“
“許是讓貓給叼走了,“沈墨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非常嚴肅的向符說道。
……
案件結束以後,沈墨又回到了之前的辦公室生涯。
如今在這個軍器監裡面,沈墨就像一個隱形人一樣。有時候工部裡面的那些人,都會忘了他們那個部裡有這麼一位少監的存在。
最近沈墨倒是沒怎麼早退,而是一天一天的躲在辦公室裡寫東西,有的時候甚至忙得連中飯都忘了吃。
沒人知道他在寫着什麼,沈墨每當寫好一疊之後,就把他寫出來東西這些紙張裝訂成冊。就這樣日復一日,慢慢的這些書冊已經漸漸堆得老高。
隨着沈墨的這些書冊慢慢的豐富起來,商玉陵操辦的秘密基地也漸漸的趨近完成。
就在沈墨的綢繆之下,一個對後世影響極爲深重的計劃,逐漸進入了實施階段!
……
就在這一天早上,鵜鶘還在睡夢之中。他卻猛然間一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在他的房間裡,竟然飄蕩着一股奇異的香味。他在睡夢中都聞得出來,這是隻有頂級美酒纔有的酒香!
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發現沈墨正坐在屋子裡的那張八仙桌前,慢慢的把瓶中的美酒倒滿了酒杯。
“虧你還是個好酒的,有了錢也不說買點好的來吃。”只見沈墨皺着眉頭,看了看窗下的一排酒罈:“搞不懂你,這種村釀的渾酒有什麼好吃的?”
“不管好久還是烈酒,吃到最後終歸都差不多。”鵜鶘見到是沈墨,他立刻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一大早上來找我,就是爲了用美酒來饞我的?”
“當然不是,”沈墨把杯中的酒淺淺的嚐了一口,然後笑着搖了搖頭。
“那你就是給我送錢來的?”只見鵜鶘揚眉一笑,然後他轉身下了牀,踩着着自己的鞋,來到沈墨的對面坐了下來。
“差不多。”只見沈墨隨手從桌子下拿出了一個包裹,放到了鵜鶘的面前。
鵜鶘好奇的看了看沈墨,然後他打開了這個包裹。
只見裡面是一套緇衣捕頭的官服,一把鐵尺和一塊腰牌。“仁和縣捕頭出缺,”桌子對面的沈墨端着酒杯,一幅饒有興味的神情,看着鵜鶘說道:“赫連勃死了,如今縣裡面的捕頭正虛位以待,胡兄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