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魚心中暗自想道:剛纔如果不是沈墨的心謹慎,甚至就連他們這些人的底細,都會被外面的眼線跟蹤上以後,慢慢的偵查出來!
雖然沈墨他們現在還沒漏底,但是想必對方已經是分外的謹慎心了。對方不但會立刻終止所有的諜報活動,而且自己這一方目前來說,也沒有任何一條線索能夠用來追查下去。
可以想象,他們接下來的調查活動,一定會步履維艱!
當燕白魚想到這裡的時候,一大清早的,她就覺得連走路都沒了力氣。
可是慢慢的,燕白魚卻發現越來越不對勁了!
沈墨他們走的分明是錢塘縣衙的方向,但是一路上取的並不是直線。他們這羣人在沈墨的帶領下,正在曲裡拐彎兒的順着衚衕裡面亂走。
燕白魚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爲沈墨是在擔心後面還有眼線沒有甩掉。他擔心有人在後面跟着他們。
可是慢慢的,她卻在忽然間,想到了一件極不合理的事!
那兩具屍體!
如果那兩個人活着的話,一定會被抓到大理寺詔獄裡嚴加審問。即使是死了的話,也應該放到大理寺專門放置屍體的地方纔對。
沈墨爲什麼要把屍體一路帶到錢塘縣去?他現在已經在工部任職,甚至都不是錢塘縣的人了!
帶着滿心的狐疑,燕白魚跟着沈墨繼續向前走。在拐了無數個彎兒以後,他們終於趕到了錢塘縣衙。
在半路上,鵜鶘師寶瑛也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他在沈墨的吩咐下,已經安排景雲自己回皇宮去了——如今這個被人利用的女孩兒,已經是毫無價值。對沈墨和西夏密諜雙方都是如此。
所以景雲的安危,沈墨倒沒有太過擔心。當然,那隻簪子還是被沈墨留下來了。
就在他們進到錢塘縣衙以後,縣衙裡面的人紛紛出來迎接沈墨。
如今這位正六品的沈郎君又再次升了官,變成了從五品,更加成爲了他們眼中的龐然大物!
錢塘縣的新任縣令,現在還離奇的沒有到任。所以縣裡面主事的還是縣丞趙正己。沈墨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之後,就讓趙正己自便。
而他則是帶着這些人,一直朝着錢塘縣縣衙大獄裡面走了進去。
在古代縣衙的大獄裡面,從來就是髒亂差的典型,那裡面的味道更是臭得離奇。進去之後,燕白魚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可是就在她走近一間牢房門口的時候,燕白魚立刻就像全身被雷電擊中了一樣,身體僵直在那裡,就連她的嘴兒,也驚訝的張成了一個極其性感的型!
只見這間牢房裡面,一個粗壯的木架子上面,呈大字型的綁着一個人。
燕白魚竟然看到這個人,赫然就是那個在乾果店裡服毒自殺而死的店主——李良!
“怎麼樣?是不是很吃驚,很驚喜?“沈墨看見燕白魚臉上的表情,他偏過頭來笑着向她說道。
“他…不是服毒自盡了嗎?”燕白魚的聲音中帶着絲絲的顫音兒說道。
“他們兩個確實是服了毒藥沒錯,“沈墨看着裡面的李良說道。
“但是景雲姑娘從他們的店裡出來,隨即就來到酒樓的樓上。然後被我看出了問題。之後當咱們當機立斷的就決定收……而這個時候,他們纔剛剛喝下毒藥。”
“湊巧的是,”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笑着回頭看了一眼:“當時衝進去的人,首當其衝的就是一位用毒高手,萬紫鱗萬老總!”
“所以這兩個人雖然服下了毒藥,卻又被萬老總隨即解除了他們身上的毒性。只不過他們兩個人,當時還沒甦醒過來而已。”
“所以我正好利用這兩具屍體擡出去時候招搖過市的樣子,有意的讓外邊的那些眼線看到,這兩具屍體橫死時的模樣。”
沈墨嘴角上帶着一絲笑意說道:“由此,那個幕後的密諜首領就會誤以爲,這兩個人已經死了!”“所以那個首領,就會以爲跟情報站有關的人員,再也不用擔心暴露出來了。”只見燕白魚一邊思慮着一邊說道:“就因爲那位首領以爲這兩個人已經死了,所以從他們口中審訊出來的情報,對咱們而言還有
價值!”
“說的對,”沈墨點了點頭,然後搖着頭說道:“咱們這一番摸爬滾打,總算是搶救出來兩個活人!”
“接下來。就看他們兩個人到底知道些什麼了。”只見沈墨一邊說,一遍若有所思的看着牢房裡面的李良說道。
……
他們這些人當天晚上就住在錢塘縣衙,直到第二天的時候萬紫鱗過來回報。
萬紫鱗說,經過了他連續十幾個時辰的悉心救治,牢房裡面的那對夫婦身上的毒素都已經清除乾淨了。雖然他們的身體狀況還有些虛弱,但是也基本恢復了正常。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刑訊了。”沈墨聽到這裡的時候,他笑了笑,把手中的兩塊瘊子甲葉片噹噹的敲了敲。聽他敲的居然還挺有節奏,就像是說唱藝人手中的鐵板兒。
這兩塊瘊子甲葉,就是從李良和他老婆李氏的身上搜出來的。在這兩塊甲片的後面,也同樣各自刻畫着四個西夏文字。不過沈墨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找譯者去翻譯了。
因爲這兩塊甲片上面的字,完全是一模一樣的。由此可見這上面寫的並不是編號,也不是姓名。而是他們這個組織的名稱,或是口號之類的詞彙。
這些消息對於什麼偵破案件來說價值不大,況且沈墨現在還要儘量的縮影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也就不需要在費這個勁了。
沈墨把洛留在了大牢外面,只帶着燕白魚和萬紫鱗鵜鶘三個人進了大牢。
當沈墨一進大牢之後,立刻就有牢房裡面的獄卒笑呵呵的迎了上來。他們見到沈墨之後,馬上笑着對沈墨說道:“按照您的吩咐,今天早上已經把這個子扒光了衣服,來回潑了十幾桶井裡新打上來的涼水,如今這傢伙正哆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