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一看今天這位燕娘子,只見她今天穿着一身細布碎花兒的樸素衣裙,頭頂上是扎染的頭巾包着髮鬢,倒是打扮的乾淨利落。
在燕白魚的肩上挑着一副小小的擔子,扁擔的兩邊一邊一個大號的酒罈子,用竹筋編成的籮筐緊緊的套着,上面還掛着一個竹筒做的小酒提。
沈墨一看見這位燕娘子,臉上雖然做村婦的打扮,但還是難掩麗色。如今她的額頭上已經走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把臉蛋兒襯得有如帶露荷花一般水嫩動人。
沈墨一見之下,立刻就回過頭,眉飛色舞的向着孟天峰無聲的一挑眉毛。
“這個色鬼!”孟天峰看見沈墨這個樣子,立刻就笑着向屋子裡面走去。讓開的了個院子,就留下這兩個人在院子裡商量買酒的事。
“不知娘子這酒,如何發賣法?”只見沈墨笑着對燕娘子問道。
“20文一角,”只見燕娘子放下了擔子,然後手腳麻利的打開了一個罈子,用酒提在裡面舀了一點兒,向着沈墨遞了過去。
只見她笑着說道:“青粳米釀造的,清冽甘醇,客官嚐嚐!”
宋代的一角相當於現代的四升左右,大致和六瓶啤酒的體積差不多。要是六瓶啤酒20塊錢,這個價錢也算很公道了。
沈墨卻沒去接這個酒提,而是直接伸過了頭,就着燕娘子的手在酒提裡面喝了一口。
這個動作看似隨意,但裡面卻有一股難言的曖昧之感。
正坐在堂屋裡面,向外偷看的孟天峰見此情景,不由得暗自搖頭一笑:“這個小子招蜂引蝶的本事,可他孃的真不一般!”
“好酒!”只見沈墨把這一口酒徐徐嚥下之後,向着燕娘子微笑道:“你這青粳米釀造的酒,果然風韻味道有些不同!”
“那是自然,”只見燕娘子臉上一紅,帶着幾分羞意說道:“我家釀酒是百年的手藝,在熙寧初年的時候傳下來的。在我家裡用這青粳米釀的酒,素來有“三不易”之稱。”
“哦?不知是哪三不易?”只見沈墨笑着向她問道。
“尋常人家用着青粳米釀酒,便是極爲困難,若不是酸了便是淡了。只有我家才能釀得如此甘美,這便是第一條,釀製不易”。
只見燕娘子淺笑着,接着說道:“我家的酒,久飲之後卻不昏沉頭痛。反而飄飄欲仙,加倍的快活。這便是第二不易,飲之不易醉。”
“至於這第三不易嘛……”就見燕娘子娘子咬了下嘴脣說道:“這第三條,便是醉後不易醒。若是飲我這酒真的醉了,那這一醉便常常是沉醉數日。醒來之後如隔塵世,恍若重生。”
“呵!好厲害!”只見沈墨聽到燕娘子的解釋之後,不由得擊節叫好。
“聽你這一說,你這酒確實真的不錯。”只見沈墨笑着對燕娘子說道:“不過若在我看來,應該還有第四不易纔對。”
“第四不易?”燕娘子娘子聽了沈墨的話之後,只見她眼睛眨了眨,納悶的向着沈墨看去。
“在這街上,賣酒的我可見的多了。”只見沈墨笑着說道:“只是在下卻是從沒見過如此美豔可人的賣酒娘子。這“佳人不易得”,只怕纔是最難得的一條。”
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燕娘子輕輕地跺了跺腳,嬌嗔的說道:“你這人!真是一味的廝纏!來來去去的說了這好久的瘋話,我這酒你到底買不買?”
“得嘞!”看見此時燕娘子嬌美羞澀的樣子,連屋子裡面的孟天峰都忍不住動心了!
他在心裡邊還暗自想道:剛纔這位小娘子的幾句話,哪裡是罵人?分明是撒嬌好不好?這個陳近南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本事,怎麼他花叢裡的這些技藝,竟如此厲害?
“娘子說哪裡話來!”只見這時,沈墨嘴角上帶着一絲笑意,雙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燕娘子說道:“娘子挑着酒沿街叫賣,一路辛苦,我看着都心疼!”
“今兒我索性把你這些酒全都買下來,不知娘子作價幾何?”
聽到沈墨的話,只見燕娘子的臉上頓時就是一陣驚喜的神色。然後就見她思慮了一下說道:“即使如此的話,這裡一共是六角酒,一百二十文錢,算您一百一十五可好?”
聽了燕娘子的話,只見沈墨立刻笑着搖了搖頭:“如此美酒美人,哪能算得這麼便宜?”
只見沈墨從懷裡隨手掏出了一塊銀子,大概有一兩上下大小。然後他笑着說道:“我身上沒散碎銀子,就這塊全給你了。”
“那便多謝客官了!”只見燕白魚娘子的臉上一下就顯得十分的驚喜。她伸手接過了沈墨手中的銀子,還喜上眉梢的在手裡翻看了一下,然後才揣進懷裡。
在這之後,沈墨提過幾個酒罈子來,讓這位賣酒的燕娘子把她擔子上的這些酒全都倒出來。
就在燕娘子一彎腰的功夫,她剛剛抱起酒罈。沒料想剛揣進懷裡的那塊銀子就掉了出來,“篤”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不勞娘子動手!”只見沈墨看到了銀子落地,他立刻笑嘻嘻的上前撿了起來。
然後就見他兩隻手從後面環住了燕娘子的腰肢,隨手把銀子向着她的懷中揣去。
此時此刻,這位娘子手裡面端着個酒罈子,卻是不能鬆手。她只得眼睜睜的看着沈墨的那隻賊手順着衣襟伸了進去。!
“你!你住手……”燕娘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透了!
這大夏天的,她身上衣服穿得又能有多厚?沈墨的這隻手眼看着毫無阻礙的一路攻城略地而來,把這個娘子羞得直跺腳,卻是躲閃掙扎不得!
只見沈墨的手在衣襟裡遊動了一下之後,隨即就縮了回來。然後就見他笑嘻嘻的說道:“幫你撿東西倒還撿出不是來了,娘子可真是不識好人心……”“啐!你是什麼好人?”只見燕娘子的臉上又羞又怒,她兩下子倒空了自己的酒罈,然後氣喘吁吁的伸手摸了摸懷裡的銀子,羞憤得扭頭向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