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搶時間的生死關頭,誰控制了城門,誰就是贏家。而這位西夏將領分兵這兩路,只要有一路得手了,他們就可以緩口氣,繼續和對方戰鬥了。
不過他們現在要想攻下城牆,又是談何容易?
只見城牆上的那些僞裝成鐵鷂子的宋軍,不急不緩的將一個個手榴彈,順着馬道的臺階向下滾了下來。
手榴彈圓柱形、黑油油的鐵腦袋,在馬道上叮噹亂響的一路向下滾去,隨即幾聲劇烈的爆炸,就把馬道上那些攻上來的鐵鷂子炸得一片人仰馬翻!
而這時在東邊,當那百餘人的西夏軍衝進了東面城牆的城門,想要堵住騎兵來路的時候。只聽關城之內,又是一陣猛烈的槍聲暴雨一般的響起!兩面城牆之間,相隔只有五六十米。而現在和東城門正好面對面的西城門裡,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居然頃刻之間傾瀉出了一片彈雨,將意圖拒敵的那些鐵鷂子堵在城門
洞裡,打成了一片血肉衚衕!這些暗箭營的孩子們全都是雙持左輪槍,一槍槍彈無虛發,子彈頃刻之間就劃過了關城,射入了對面那些西夏軍的後背——他們居然在西面的城門洞裡。用彈雨把東面的
城門洞封了個嚴嚴實實!
“放箭!”
只見那位將領急得滿頭冷汗,隨着他一聲令下,頃刻間就是無數的箭雨向着城牆上那些宋軍,還有城門洞裡那些孩子們飛射而去!
就見這些羽箭,分別是由東面城牆上方的守軍,還有關城內地面上的西夏軍一起射出來的。
這些羽箭在空中發出了一片尖利的呼嘯聲,狠狠的撲向了自己的目標。
但是這一輪箭雨過後,卻是收效甚微!
因爲城牆上那些敵軍,身上穿的也是從上到下的西夏瘊子甲,對於防護這些弓箭來說,可以說已經是足夠了。
而城門洞裡那些孩子們,早就拉過了大車作爲掩體。他們在作戰的空隙中,已經把大車上的箱子口袋紛紛的拽了下來,配合着馬車做成了一個防禦工事。
如今這些孩子們頂着箭雨,卻依然還在口袋箱子的縫隙裡向外開槍,不斷的殺傷着關城內的西夏軍!
眼看着,城裡的西夏軍對城牆的進攻完全束手無策。而在這個時候,從東面急速奔來的鐵蹄聲,已經在關城之內轟隆隆的迴響成了一片!
這說明外面的騎兵,已經離他們近在咫尺了!
只見那位領軍的副將猛的一咬牙,跺着腳命令關城之內所有的戰士,立刻登上還在自己控制之下的東牆!
他能在急切之間做出這樣的選擇,這位將領可以堪稱反應機敏了。
如今他們這支隊伍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如果要是繼續逗留在關城內的平地這種無險可守的地方。他們這支隊伍怎麼可能扛得過敵軍?現在的關牆之內,甚至大部分不當值的鐵鷂子還剛剛從營房裡衝出來。他們的身上還來不及披甲,只是握着自己的兵器。在這種情況下,從等到對方的大部隊衝進來,他
們拿什麼來抵擋對方的衝殺?
然而這個時候,正當這些西夏鐵鷂子領命順着馬道,向東城上攀登的時候……猛然間!
在城關之內,又響起了一片槍聲!
這一次是對面城牆上的那40個宋國人,和城門洞裡那些詭異的孩子們,一齊射出的槍彈!
在東牆上,狹窄的馬道最多隻能容納五人並行通過。結果衝上去的鐵鷂子,就這樣暴露在密集的彈雨之下。
頃刻之間,馬道上的西夏軍就被打得一片人仰馬翻,想要在向上前進一步,卻是難上加難!
看到眼前這樣的情景,那位領軍的副將一瞬間,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是怎麼搞的?”
直到這個時候,這位副將才領會到,他們這支小部隊攻擊進來之後,佔據的這兩個點的妙處!
對方的戰術,簡直堪稱是精準之極,也是陰損之極!
他們雖然人數不多,但是武器極其兇猛,而且最重要的是對這紫石關的地形地貌,簡直是瞭如指掌!
如今他們這些党項軍已經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現在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退入關城之內的營房,這樣才能不被對方接連不斷的彈雨殺傷!
可是,這個時候回營房?要是這樣的命令從他嘴裡說出來,只怕他會立刻被旁邊的鐵鷂子給砍死!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城門洞裡蹄聲隆隆,滾滾鐵流一般涌進來的戰馬上面,坐着身穿詭異的黑甲騎士,已經順着敞開的城門洪水一般衝了進來!
“完了!”
這個時候,這位副將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雙眼一閉,向天哀嘆!
在這種情況之下,無論他怎麼做,最終都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如今的紫石關,他們這支3萬人的鐵鷂子軍回家的大門,已經落在了敵軍的手中!
“等到細封文虎大帥回來的時候,發現紫石關易主,他老人家該是如何的震怒啊!”此時這位副將的心裡,還在心喪若死的想着這件事。
他卻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這支一千人的鐵鷂子,已經是大宋境內,最後的一隻西夏軍了!
……
這一次收復紫石關,沈墨用的是現代特種部隊的戰術。
在這次戰鬥中,已經被策反的兩名西夏戰士野利結衣和野利麻衣,還有這支小部隊手中火力迅猛的左輪槍手榴彈,每一條都是這次戰鬥勝利的重要因素。
等到沈墨帶兵衝進紫石關之後,他憑藉着迅猛的火力迅速肅清了殘敵,關城內剩餘的七八百鐵鷂子被他的部隊又消滅了一部分,剩下的三四百人最後全都投降了。
等到紫石關戰鬥結束之後,沈墨一邊命人清點戰果,救治傷員,一邊看了看被俘的那些西夏鐵鷂子。
只見這些未曾入關,沒經歷過和墨字營激烈戰鬥的西夏兵,看起來依然還是一個個野性難馴。他們現在被捆成了一排,被迫蹲在地上,雖然早已沒有了任何反抗之力,但是一道道憤恨的目光,還是向着關城之內的野利兩兄弟凌厲兇狠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