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說,我張家派人遠赴高郵,爲城上軍士捐贈被褥,免了他手下兄弟的凍餒之苦,特意向我道謝來着!”
“派人?哼!”
只見張姑娘聽到這裡,猛然間在他爹後背上搡了一把,轉身就氣呼呼的上樓去了。
“這有什麼可生氣的?”張九泰還沒明白,只見他在嶷如的背後大聲說道:“人家沒提你是照顧你的聲譽,你一個大姑娘家……哎你真走啊?”
……
“這個沈墨!”
只見張姑娘氣呼呼的回到樓下之後,就見他拿起了一柄湘妃柄的蘇繡團扇,咬着下脣給自己扇風,心中還暗自憤憤不平的想道:
“在城頭上,他就沒正眼看過我一眼!到了揚州見了我老爹,更是一個字兒沒提我的名字,他怎麼那麼討厭呢他!”
這個時候她,身邊的丫鬟青蓮看見姑娘煩躁的不行,於是連忙從嶷如手裡接過了團扇,一邊徐徐的扇着風,一邊對姑娘說道:
“姑娘這是怎麼了?青蓮在您身邊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您煩成這樣子呢!”
這個時候。就見張姑娘看了他這位貼身丫鬟一眼。
隨後,她的手指輕輕地撫弄着嬌俏的下巴,把目光瞥到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我問你個問題,看看你知道不知道。”
“若是你能猜的出來,我便把那隻七彩點翠的簪子賞了你……”
“好啊好啊!姑娘你問!我一定猜的出!”青蓮聽見姑娘要賞她早就心儀已久的那件首飾,小丫鬟立刻就歡喜不已的說道。
“我問你噢!”
只見張姑娘故意裝作沒事的樣子說道:“你猜猜,世上有個女人,最會吸引男人了……這個人是誰?”
“我知道!”
這個時候,青蓮聽到了張姑娘的問題,只見她立刻歡喜的跳了起來!
“這太簡單了!”就見青蓮姑娘歡喜的說道:“您說的這個人,必定是青樓中的姐兒!”
“我可聽說了,這些女人最會勾引男人了,越是身價高的人,越是精於此道……”
“好!”
這個時候,就見張嶷如猛然間眼睛一亮!
姑娘一下就從椅子前站了起來:“你這妮子,自己取那根簪子去,姑娘賞你了!”
“把李管家找過來……呵呵!”就見張姑娘吩咐到這裡,她忽然間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
兩個時辰後,
揚州城中的名妓,青樓中的行首,瘦西湖上的花魁,一共六個人規規矩矩的在姑娘的二分明月樓前站了一排。
只見這六個人有的妖嬈萬端,有的淡雅高潔,有的嫵媚多姿,有的清秀可人,真不愧是揚州花叢中的頂級人物!
“林可兒、趙小小、蘇梅蕊、嚴小蠻、蕭九九、花錦瑟……”
只見張姑娘身着一身素淡雅緻的長裙,輕輕搖着手中的團扇,面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問道:“認識這東西嗎?”
這個時候,就見張姑娘手下的四個大丫鬟,正在把一個一個的繩子套,往眼前的紫藤架子上栓!
“姑娘以重金爲我們贖身,一夕之間買盡揚州六大花魁,敢情就是爲了當場把我們吊死不成?”
一見眼前的繩套,這幾位名妓已經是嚇得花容失色!
倒是那中間那位花中魁首蘇梅蕊還鎮靜一點。只見她臉上帶着一絲驚駭之色,向着張嶷如姑娘問道:
“我們這幾個姑娘,任是哪個人的身價銀子都不少於十萬兩……若是姑娘想要尋人報仇,那便該查準了再來,怎麼能一根繩兒把我們全都吊死呢?”
“對呀!”
這個時候,只見旁邊的花錦瑟也戰戰兢兢的問道:“到底是哪一位姐妹得罪了張家姑娘?趕緊給我站出來受死,免得牽累旁人!”
“你們別瞎猜了。”
這時候就見張姑娘冷着臉說道:“誰說我是殺仇人來的?我是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
“啊?”
這揚州城內六大花魁,聽見了張姑娘的話,一起傻了眼!
“如今本姑娘既然買了你們,那你們的小命兒便在我的手裡。”只見張姑娘淡淡的說道:“我天生便喜歡看吊死花魁,那便如何?”
“哎喲!我的媽呀!”
聽見張姑娘這句殺氣騰騰的話,這六個花魁知道自己求生無望,已經有幾個頓時癱在了地上,其他的人也是一個個面無人色!
……
“好了,你們下去吧!”
這個時候,張姑娘看見四個大丫鬟已經把繩子套都掛好,隨即便一揮手,屏退了衆人。偌大的院子裡面,一時之間只剩下了六名花魁和張姑娘自己。
只見張姑娘慢慢的回過身,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隨後對着這六個頂級名妓說道:
“若是讓我饒了你們,那也容易……”
“姑娘有事,但請吩咐!”當張姑娘這句話一出口,這六個女子全都是風塵中頂尖的人物,如何冰雪聰明的人?她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敢情這些繩套,是張姑娘給他們立威來着!
接下來張姑娘讓她們乾的事,纔是真正的重頭戲!
這是什麼事啊?居然要勞動揚州城中的六個青樓頭牌才能做成?這可真真兒是奇怪之極!
只見這六個風塵女子,剎那間一個個全都回了魂,齊刷刷的在張姑娘面前跪了一排,只等着她吩咐。
“嗯!”
這個時候,只見張姑娘一本正經的從嗓子裡咳了一聲,隨後就見她面色冷淡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行院中頂級的人物,必定有其過人之處。”
“今日我要你們辦一件事……嗯……只要你們把你們平生如何…嗯…吸引男人的絕技,抓住人心的貼身本事全都說出來,我今兒就饒你們一條性命!”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的時候,這揚州城內的六大花魁,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齊刷刷的鬆了一大口氣!
弄了半天,是這麼回事兒!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這個時候,在這幾個名妓的心中暗自哭笑不得的想道:“原來這位張小姐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學藝,才找她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