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犯,真是一點兒線索也不給咱們留啊!”只見江城從牙縫裡抽着冷氣,臉上帶着幾分無奈的神情說道:“在酒席宴上,他們先是殺了下毒的侍女冬琴,就是爲了殺人滅口。”
“然後,在你和盧縣令返程的時候,他又企圖半路劫殺你們。生怕你們破掉這樁鬼樊樓奇案。”
江城死死的皺着眉頭說道:“現在,就在咱們終於好不容易找到線索,終於摸到蒙駝子家裡的時候。他們卻先走一步,乾脆利落的把蒙駝子和那個女人殺人棄屍了!”
聽到江城的話,沈墨也點了點頭。
只見沈墨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案犯這麼急於掩蓋這樁案子,我覺得裡面的內情,一定不單單是一樁殺人案這麼簡單!”
江城聽見沈墨的話,只見他也咂着舌道:“這麼說來,蒙駝子和那個女人已經被對方乾脆利落的滅了口。那鬼樊樓的這條線索,對咱們還有價值嗎?”
“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沈墨說到這裡,只見他搖搖頭站了起來:“咱們先回縣衙,跟盧縣令稟報這次查探鬼樊樓的經過再說。”
等到他們一行人下了狀元樓,回到縣衙。盧縣令已經在那裡等得焦急萬分。
沒辦法,那些跟沈墨同去的捕快們連山谷都沒能進去。所以盧縣令對鬼樊樓裡面發生的事情至今還是一無所知。
等到沈墨他們回來,盧縣令趕忙把他們讓到了二堂。
起威四劍、江城和沈墨、還有盧縣令他們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把今天查案所得到的線索從頭到尾理順了一遍。
“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這麼設想一下。”只見盧縣令聽完了沈墨的彙報之後,他皺着眉頭說道:
“那個死者陸覺曉,他每個月都會有三次到鬼樊樓去見那個女人和蒙駝子。然後,他在這個過程中知道了一些消息。”
“不管他是聽到的還是看到的,甚至是對方無意之中泄露的,反正這個陸覺曉一定是個知情者。”
“然後,這些人爲了滅口,果斷的在酒席上毒殺了陸覺曉。”
“而陸覺曉在毒發之前,給咱們寫下了“鬼樊樓”這三個字。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知道,他的死,就是因爲他到過鬼樊樓!我這樣的推斷合理嗎?”
等到盧縣令說完,他轉頭看向了沈墨。
沈墨立刻點了點頭:“盧縣尊所推斷的,應該距離事實不遠,但是也不能排除那個陸覺曉就是他們的同夥。”
“沒錯!”陸縣令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他們殺掉陸覺曉,和殺死是冬琴是一個目的……就是爲了掩蓋一些事情?”江城一邊說着,一邊使勁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這一會工夫,只見江城的眉間已經皺成了一個大疙瘩:“哎呀!這件事情要是讓我們這些武夫來想,真是頭都疼死了,還不如讓我去扛麻袋呢!”
“嗯!”叫他們這麼一說,在座的起威四劍一起贊同的連連點頭。
看他們的神情,似乎覺得這些動腦筋的事交給沈墨和盧縣令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他們去傷神。
等到大家彙總了案情之後,一時之間也得不出什麼明確的結論。這些人也就散了,各自回到縣衙爲他們提供的住處歇息。
就連沈默也是讓衙役給家裡面送了個信,決定晚上住在這裡——現在他要是一個人回家,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等到他們這些人從二堂出來以後,沈墨看沒人注意,才把那個瘦猴一般的行雲劍鍾與同拽到了一邊。
“怎麼樣?有發現嗎?”沈墨低聲向着的鐘與同問道。
“沒有!”只見鍾與同搖了搖頭:“從咱們出了鬼樊樓、到了狀元樓,再一直到縣衙,後面都沒有尾巴跟着!”
“謝謝你!鍾大哥!”沈墨拍了拍鍾與同的後背以示感謝。
沈墨曾經向着莫落問過,這個鍾與同身法輕靈、眼神犀利,而且身上的功夫以輕功見長。在他們這起威四劍中,鍾與同是最善於追蹤的一個。
如今既然連他都說後面沒人偷偷跟着他們,那麼想必是不會錯的了。
沈墨聽了鍾與同的話之後,他反而皺了皺眉頭。似乎是並不滿意這樣的結果。
然後,沈墨一邊想着心事,一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
入夜時分,鬼樊樓山谷裡面山風呼嘯的聲音,猶如撕心裂肺的鬼哭一般。
眼下城裡應該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而鬼樊樓裡面卻是一片漆黑。因爲他們的生意從來都是在黑暗裡進行,從來沒有大張旗鼓、燈火輝煌的時候。
在黑暗之中,街道上猶如鬼魅一般閃現出了一個穿着黑衣的人影。
只見這個人一身黑色勁裝,身法輕捷矯健。當他在黑暗的街道上出現之後,立刻就如同一道鬼影一般,急速的向着山谷外面飄去。
猛然之間,只見這個人影,忽然在街口處停了下來! wωw✿ тт kan✿ ¢ ○
他的身法從極快到極靜,就像是一根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顯然這個人的下盤功夫和輕功,都是高到了聳人聽聞的程度!
他停下來,是因爲他在黑暗中,依稀看到了一張臉正在看着他。
黑衣人轉過臉,他的目光穿透了黑暗,死死地盯住了街角的某一處地方。
在那裡,一張髒污不堪的狗皮下面,一張枯瘦污穢的臉從板結的頭髮下面露了出來。
只見這個人的雙眼猶如石頭一樣黯淡無光,他的眼睛空洞、無神的望着天空,嘴巴無助的大張着,似乎是正在向着天空祈求什麼。
他的眼睛分明是什麼也看不見。難道這個老乞丐是已經餓的不行了,想要別人施捨點吃的東西給他?
這個黑衣人見到是這個傢伙,他這才意識到剛纔朝向自己的那張臉,原來就是他!
於是他冷冷的看了老乞丐一眼,身形再次像一道鬼影一樣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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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山風來去,盤旋飛舞,捲起了無數的沙塵和垃圾,啪啪的打在周圍的木板牆上。
“吃…吃…”老乞丐徒勞的張合的嘴巴,臉上一片木然。他沒有眼睛,不知道這個時候鬼樊樓還沒有甦醒,現在絕不會有人來可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