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崔敏實神情淡然的向着地上,那錠血淋淋的銀子指了下說道:“把這些東西撿起來擦乾淨了,少爺把這銀子賞給你們了。”
“啊?”
聽到了崔少爺的話,這兄妹倆頓時就驚呆了!難道事到如今,少爺還有什麼挽回的辦法不成?
只見崔敏實笑了笑,隨後就把那件剛剛脫下來的斗篷,又重新拿起來披在了身上。
隨後,就見他對着這對兄妹淡淡的說道:“誰告訴你們,殺人必須償命的?”
“今天咱們三個……誰也不用死!”
只見少爺說完了這句話,隨即就轉身出了門。
而金若郎和金若順兄妹兩個,在遲疑了一陣之後,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隨後拔腿就追了出去!
……
這個時候,正在城裡滿懷信心集合部隊的知州元競合,猛然間看到城門那邊有一匹戰馬,正飛快的跑了過來。
在這濟州島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馬。元競合一看這個人身上穿的服色,就知道這是他們島上的哨兵。
只見這個哨兵在馬上坐得搖搖欲墜,從他的肩頭上的一個血洞裡,正在不停的向外流淌着鮮血!
等到他一到了知州元競合的面前,隨即就是一翻身從馬上折了下來!
“大人!他們已經來了!”
只見這個哨兵,聲嘶力竭的向着知州大聲嘶喊道:“大人趕緊早做準備!”
“他們是什麼人?”等到元競合和看見這個哨兵的慘象,他立刻就上前幾步,大聲向着哨兵喝問道。
“沒看清!遠遠的就打死了咱們的好幾個兄弟!”只見這位哨兵面帶驚恐的大聲說到:“他們有好幾百人,鐵甲!亮閃閃的一片全是鐵甲!”
“啊?”
當元競合聽到“鐵甲”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立刻就是吃了一驚!隨後他立刻揮手命人把這個哨兵帶了下去。
有鐵甲的話,這事情可就嚴重了!此時的元競合,在心裡驚恐不已的想道。
如果說在大宋民間,收藏鐵甲是重罪的話。那麼在高麗這個地方,鐵甲更是極爲稀缺的東西。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只有領軍的大將才能穿得上鐵甲,普通的小兵身上,就連塊鐵片都沒有!
“如果來人身上穿的是鐵甲……”當元競合想到這裡的時候,猛然間身上就是一顫!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他的副手知事奉宰純已經集合了隊伍,走過來之後向他他報告道:“大人!隊伍已經集合完畢,咱們是不是即刻出城迎敵?”
“迎個屁!”
就見這個時候,元競合臉上的表情,已經猙獰的扭曲了起來!
只見他大聲的嘶喊道:“所有的兵士立刻給我上城迎敵!所有人全都去!關城門!”
元競合這一嗓子喊得聲嘶力竭,他的副手奉宰純頓時就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大人!您剛纔不還說,要出城清剿這批海盜嗎?”
“還清剿什麼?立刻給我帶兵上城!”只見元競合跺着腳,氣急敗壞的說道:“這些人身上穿着鐵甲而來,世上哪有這樣的海盜?”
“咱們別說清剿了,這回能保住這濟州城,咱就是僥天之倖!”
在知州大人的一聲令下,他手下的五六百官軍,立刻“嘩嘩”的向着城頭跑了上去。
等到他們一路上了城牆,元競合大人手扶着城牆垛口,向着遠遠的南方眺望。
只見從南邊的海岸那裡,正是一片煙塵滾滾。
鐵蹄踐踏地面的聲音就猶如滾雷一般,從天際隱隱的傳過來。這聲音沉悶厚重,一聽就是馬匹上帶着沉重的負重,纔會發出這樣的蹄聲。
隨後,他和知事奉宰純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遠方,從那個方向,就像是奔涌而來了一片磅礴的黑色海潮!
數百人的鐵甲重騎,人馬身上都穿着沉重的黑色鎧甲。鎧甲邊緣露出的金屬光澤閃動,遠遠看去一片冷森森的光芒!
這支重騎兵,就像是一面行走的鋼鐵城牆,猶如鐵流一般從天際滾滾而來,一股沖天的肅殺雄壯之氣,隨即撲面而至!
“我的個……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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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競合傻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場面,簡直就像是見到了一羣妖魔!
原本他還沾沾自喜,以爲自己練出來的神機箭營已經是天下雄兵,就是用來征戰天下,和哪支軍隊對戰都會是勢不可擋。
可是如今,當他見到這支撲面而來的鐵甲重騎,此時的他才知道,自己的目光簡直短淺的可笑!
根本就不用接戰,元競合就已經知道自己練出來的那些貨色,決然不是對面這些重騎兵的對手!
這到底是哪來的兵?怎麼會有如此軍威?元競合的心裡詫異萬分的想道。
就在這時,只聽着在城牆附近,鐵蹄聲漸漸轟響起來。對面的這隻鐵甲重騎轉瞬間就衝到了城門前幾十丈遠的地方。
只見這隻重騎兵的速度慢慢收斂下來,最後緩緩的接近了濟州城的城下。
這個時候的知州元競合臉上帶着猙獰的表情,不住的抽搐着。就見他用手指着城下,向他的神機箭營大聲喊道:“瞄準對面,最大射程!給我來一次齊射!”
隨着知州大人發令,只見這500高麗軍隨即就將他們手中的弓拉滿,然後一箭就向着天空的斜上角射了上去!
這種拋射的射法,對於弓箭手來說是射程最遠的一種射術。雖然這樣根本提不到什麼瞄準,只是面對着一個方向概略射擊。
但是如果對方排列出的是人員密集的軍陣,那麼這樣的拋射,還是足以在遠距離殺傷敵軍的。
只見500支箭剎那間就飛上了天空,在升到了最高點之後,隨即就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箭雲,向着下方猛射了下去。
這些羽箭,隨即就一片片的墜落在地面上,在大概30丈遠的距離內,濟州城下的地面上釘了滿滿的一大片!
而此時此刻,那些鐵甲重騎還在60丈開外呢!
這些羽箭正好射在他們和濟州城牆的正中間,根本連一個人都射不中。這位知州元競合大人的意思非常明顯:我這裡的弓箭手可有的是!你們要是過來,可別怪我在你們頭上再射一輪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