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正式娶了蒲壽敏過門,陳雅雖然在這件事情上沒有扯後腿,但是卻提出該重新起一處新房子了。
原來的房子是兩年前起的。當時張旭沒想那麼多,起得根本也是小門小戶的。現在蒲壽敏過門,還帶着張旭原來僱來的,懷孕期間照顧她的兩個丫環和一個老婆子。現在張旭把那老婆子辭退,但是蒲開宗卻又送了兩個侍女來侍候自家閨女。看蒲壽敏四個丫環侍女侍候着,陳雅也非得要找幾個丫環回來不可。
陳雅以前都沒在意,農村姑娘自小什麼事都自己做慣了。但她怎麼說也是嫡妻,現在蒲壽敏這麼大的排場,她便也不肯祉這排場被蒲壽敏給比了下去。
張旭只好由得她了。反正現在張旭又有鹽場收益了,再加上香胰廠的收益,現在張旭就算是再多十倍人,也養得起。只是,這一來,房子就嚴重地不夠用了,不得不起新房了。
但他現在要忙着大雞公國朝廷裡的財稅科長法院院長的職務,便把起造新房子的事情甩給了陳雅,由得她去折騰。
張旭經過一段時間的梳理和整頓,總算把財稅科的骨架搭了起來。這天,他在媽祖娘娘廟裡有點兒空閒下來,正在琢磨是不是早點兒回家,看看自家的新房進展如何了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宣譁聲。接着,立在門外的一面牛皮鼓便被“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這面牛皮鼓原來便是這媽祖娘娘廟裡的,用來在重大節日祭祀媽祖娘娘的時候用的。前段時間成立朝廷官府的時候,由於按照張旭的提議,專門設立了一個法院來作爲審判機構,審理各類案件。只是整個大雞公國朝廷都還寒磣得很,專門的審判人員都沒有,暫時只好由張旭來兼任法院院長,設施嘛,就是原來廟裡的一面牛皮鼓,拿出來,放在廟門口,就當作登聞鼓了。發出通告,誰要是想打官司,就去敲那面鼓。
但是雞籠這個地方,大多數已經散慢自由了幾十年上百年的百姓還沒有什麼國家意識,大雞公國朝廷也還沒有什麼威懾力,張旭在很短的時候內,成爲這個地方的首富,已經讓他家喻戶曉。但是作爲這個法院院長,他卻還是沒有什麼威信。大多數百姓,本着少打官司,儘量不打官司的華夏傳統,有了什麼糾紛,都是底下私了,再不成就是仍然是像過去一樣,找族長調節。那面登聞鼓立在那兒,兩個多月,一直無人問津,張旭倒也樂得清靜,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做,誰喜歡天天去給別人審案斷案?沒想到剛剛有了一些空閒,那登聞鼓便被敲響了,看來法院也要正式開張了。
對於主持法院,審判訴訟工作,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張旭,除了學校讀書學習,就只有服裝廠的工作經歷,當然不會有任何工作經驗,他也沒有學過任何法學工作,甚至都沒見過法院是長得怎樣的?純粹是屬於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路的傢伙……咳,嗯,也不完全如此,穿越前,剛好看過一部香港電視劇。那部劇中,有大量的打官司情節,甚至就是專門打官司,宣揚法治的電視劇,裡面許多打官司的細節,張旭都還記得。至於劇名,現在則已經忘記,或者應當說,當時就沒往心裡去記。
如此算來,對於法律工作,張旭勉強也算是見過豬跑的了。雖然如此,但是對於打官司的事情,張旭心裡還是打鼓。但是既然這個地方,他當了法院院長,別人都來敲響那個登聞鼓了,他又豈能聽而不聞?
張旭整理了一下衣服,懷着有點兒忐忑不安的心,來到大門口,就看到一大羣人,拿着扁擔,棍棒,圍着雙手被捆在背後的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吵吵嚷嚷,那男的臉青鼻腫,那女的則是淚流滿面。弄得媽祖娘娘廟門口好像菜市場一般亂轟轟的。
張旭看了這個情形,咳嗽一聲,把臉一板,大聲說道:“剛纔是誰敲的鼓?在這媽祖娘娘廟門前,如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人羣當中,一個大約超過了三十歲的中年婦女,擡頭看了一下張旭,問道:“你是什麼人啊?我們來這裡,自然是要打官司的,去,叫管事的大官出來。”那中年婦人一擡頭,張旭看她相貌,吊睛眉,三角眼,高顴骨,有點兒偏大的嘴巴,薄薄的嘴脣,再加上有些蒼白的臉色,給人一種尖酸刻薄的感覺,很有嚇人的效果。
張旭當然不會被她嚇着,不過,她差張旭去叫管事的大官,不由得讓張旭微微窘一下,正在開口,旁邊楊波喝道:“你們要打官司,這位就是我們這兒專門管此事的大人。你們還不跪下?”
那中年婦人一聽,急忙跪下,指着那個被捆住了雙手的年青人說道:“大人,爲小婦人做主啊,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正給她找了一門好親事。沒想到這賊配軍卻無恥地勾引誘拐我女兒,豈圖帶我女兒私奔。”
這時,其他人也跪倒一大片,紛紛叩頭道:“見過大人!”
張旭正要說話,突然又有一大羣人跑過來,還有人喊道:“慢着,慢着。張旭,等一下。”仔細一看,那一大羣都穿着雞籠護衛軍軍服,領頭並且喊話的,正是李有財。
那中年婦人一聽,立刻嚎啕道:“天啊,大人,那些賊配軍叫來同夥欺負人了啊。大人,你給小婦人做主啊。”
張旭聽她開口閉口賊配軍賊配軍的,不由得心中惱怒,但是也不便當場發作,便冷冷地說道:“先起來,本官正式升堂問案,你們再把話說清楚。”
審判工作該怎麼開始進行?張旭非常有限的瞭解當中,只記住了一套模式。於是他這個充當官的人,便找了一個小房間暫時躲起來,等着外面準備工作做好,再出場。而現在整個媽祖娘娘廟裡,獨立的小房間就一個,就是廚房。那是以前在重大節日,衆人在這兒活動時,方便中午燒飯的。不過,現在這兒已經天天燒飯了。
張旭在廚房裡面等了一會兒,他的保鏢兼副手楊波便拉長了聲音喊道:“升——堂——”接着,另一羣人,一齊喊道:“威武……”
張旭便整了整衣服,下意識地扶了一下官帽,咳——這個大雞公國還沒官帽呢,扶了個空。然後邁着方步,走了出去,便看到媽祖娘娘廟的正廳裡,已經擺了一張桌子(八仙桌),桌子後面放着一張長登,桌子上面放着一個竹筒,竹筒裡面放着許多根一頭削尖了的筷子,充當火籤,楊波站在桌子的右邊,客串喊堂,八仙桌的左邊,放着一張二十一世紀風格的書桌,書桌後面,坐着一個女人,是樓香兒,客串書記官。張旭不知道古代這叫什麼,反正就是等一下進行庭審記錄的人。沒辦法,這整個地方,好像就她能夠勝任,她剛好又已經被張旭弄進了自己的財稅科,做些秘書文案類的工作,現在當然把她拉出來了。
依着那長仙桌而下,左右排開八個大漢,手上都拿着一根棍棒,不斷地杵着地面,發出篤篤地聲音,同時嘴裡喊着施長的聲音道:“威武……”。那八個大漢,卻是剛纔李有財帶過來的護衛隊隊員們。沒辦法,這個法院還沒有任何人呢,連帶張旭都是兼職的。那衙役只好由那護衛隊員們暫進客串了。而他們手中的棍棒,則是剛纔那些要來打官司的原告們帶來的。只不知道,李有財用了什麼辦法,讓那些原告們把手中的棍棒奉獻出來。而李有財,現在則無所事事地站在一邊,看那架勢,好像準備做一個旁聽衆。
雖然寒磣,但畢竟是第一次審判開張,必須得認真對待。張旭便板着臉着,一幅認真嚴肅的架勢,走到八仙桌後面,坐在凳子上,拿起一塊從廚房竈臺後面柴禾堆裡找來的小木頭,“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響亮地驚堂聲。
下面那些衙役們聽了這驚堂聲,便一齊閉嘴,停止了喊堂聲。這一下子,整個大堂裡面鴉雀無聲,一根針掉在地下,都能聽見了。
張旭製造出這種效果之後,表示很滿意,便進行下一個步驟了:“大雞公國最高法院開國第一宗案件現在開庭。帶原告和被告雙方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