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煥聽了張旭的介紹之後,心說原來是一夥漢人反出南邊宋國,在宋國東南外海的一座小島自立爲國啊。這夥漢人膽子可也真大,那麼一點兒人也敢反宋?不過,我喜歡。
完顏煥回去之後,又向中都朝廷發了一封奏章,建議金國朝廷對這個所謂大雞公國多多給予支持。以使得他力量更大一點,給南方宋國多製造一些麻煩。
大金國朝廷君臣正在爲因爲戰爭而開支巨大的財政問題焦頭爛額,頭痛不已,接到這個奏章,粗粗看一遍之後,大家都認爲那個所謂的大雞公國,不過就是宋國境內出現的一夥規模在幾千人的小叛亂,然後逃出海外,自立爲國的。誰也沒多在意,便讓那個海州知府完顏煥自己處理。
這個時代,整個金國人口已經上升到了五千萬的大關。由於這個時代,北方農業主要是種植小麥,單位產量很低,因此,五千萬人口幾乎已經達到了大金國當時的承載極限。再加上土地兼併,已經有大量的人口失去賴以生存的土地,再加上金國工商業沒有宋國發達,故而那些失地人口幾乎走投無路,已經開始不斷地起義造反,用刀劍來解決溫飽問題。
金國統治者女真人已經高度漢化儒化,雖然對於人口還是追求多多益善,但也對日益增多的刁民造反事情,也非常頭痛。現在與南宋方面戰爭一開打,雖然軍事穩佔上風,但對因此出現的難民問題實在無能爲力,眼看那些難民大部分人當中要麼會被餓死,要麼要淪落爲寇,危害四方,金國朝廷卻不對此暫時是無能爲力。
現在張旭出現,讓完顏煥覺得不但可以解決眼下的難民問題,也多了一條解決其他失地人口問題的路子。因此,在得到中都朝廷讓其自己全權處理的時候,他便又讓張旭去見他。
張旭來到衙門之後,那完顏煥用一種已經撿到寶,但強壓着滿臉興奮地表情,對張旭說道:“張使臣,中都朝廷已經准許我全權處理你的事了,你在這兒招納的難民,可以帶走安置了。”
張旭聽了,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說道:“那太好了。多謝知府大人。我以爲自己還要在這兒多等幾天呢,沒想到這麼快啊。”
完顏煥點點頭,帶着點得意的表情說道:“我是皇族。我的奏章朝廷怎麼也要先處理的。”
張旭點頭道:“有這天生的貴胄身份,有許多事情辦起來就是不一樣啊。”
完顏煥收了張旭這記小馬屁,然後又問:“請問使臣,能不能把其他地方,生計無着的人口,也都帶走安置?”
張旭問道:“其他地方,也有人麼?我們那裡地方大得很,安置個一兩百萬人口都不成問題。”
完顏煥拍案道:“那好啊。我們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丟掉田地,衣食無着的人,最後淪落爲刁民盜賊的,剿不勝剿的。你要是把那些人弄走,那就更好。”
張旭問道:“那些失地的農民,應該住得很分散吧?那想把他們召集起來,很不方便啊。”
完顏煥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到也是。某個地方,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突然出現大量的人口失地啊。”
張旭想了想,說道:“那如果麻煩你們衙門裡的人,幫我們召集到過來,是否可行?”
完顏煥說道:“那肯定不行。衙門裡的衙役,怎麼肯做這事?再說了,就算我強壓他們做,一次兩次沿可,多了也不行啊。”
張旭想了想,說道:“我們也不會叫你們白乾的。你們每召集一個人,我們按人頭給錢,應該可以了吧?”
完顏煥一聽,鼻子差點兒笑歪了。心說你土不土啊,居然在我面前直接說錢,當然賄賂我麼?真是一個土包子。
不過,張旭馬上又說道:“我們那裡有一些特產商品,可以輸入到你們這裡來,然後你們把那些人口當作勞力,輸入我們那兒。這就成了一個互惠互利,有來有往的長期生意,對雙方都有好處。”
完顏煥說道:“那這不是變成販鬻人口了麼?這怎麼可以?會遭天譴的。”
他這麼一說,張旭也愣住了:尼媽的,自己這回到古代,怎麼就成了奴隸貿易的發起者了?
然後點頭說道:“這確實不太妥當。那我們先回去,再想想其他辦法。”說罷向完顏煥告辭。
完顏煥愣住了,他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對方當真了,好像害怕天譴的樣子。但是,他也不好再說什麼,至少面子上說不過去。
張旭回到驛館的住處,找到李有財,兩人一齊商量着這件事。對張旭來說,進行奴錄貿易有很大的心裡負擔,但是對李有財來說,心裡負擔卻不大。對此不以爲然,說道:“這有什麼?就算在大宋境內,每年不也還是有大量的奴婢買賣。我們把他們買到雞籠來,至少可以讓他們衣食無憂。比起他們在原來的地方,衣食無着,要強上很多了。”
張旭想了想,覺得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失去生活資源的人,賣身給別人當奴隸,未必就比不賣身強。便放下了心裡負擔。
其實這件事完顏煥更加沒有心理負擔,當時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張旭就鬧彆扭了。當張旭開次來找他的時候他對這事也不再說什麼了。
張旭提出以後要在海州建立椎場,以後專門銷售雞籠的產品,包括鋼鐵產品,海鹽,香胰,皮革,茶葉等等。
完顏煥對其他的產品隨便張旭怎麼賣,只要按照大金國的章程律例交納賦稅就行了。但是對鹽鐵則是死活也不同意張旭隨便銷售。大金國也是實行着鹽鐵專賣政策呢。
張旭無法,只好放棄在明面上在把海鹽銷往金國的打算。
這樣,在等待中都回復和與完顏煥討論建立市場的各種細節當中,時間過去了二十來天,終於,海州難民聚集到五百人左右,張旭等人便把那些難民先拉上船,駛往流球的雞籠。開始很多難民對於去海外那麼遠的地方非常恐懼,有些人死活都不去,害怕再也回不到故鄉。這時完顏煥使出了他鐵血殘忍的一面。把一戶不願意去的人家,男女老小七口人,全部當場砍殺,當場所震懾了的難民。那些人只好乖乖地登上那幾艘福船。
八月中旬,張旭和徐無雙,帶着兩船飛剪船,護送着五艘福船上的五百餘名戰爭難民,開始了向流球方向海上航行。
由於一開始就在海州登陸,並且勾通完顏煥,李有財帶着的護衛軍這次基本上啥事也沒有,簡直是等於一次長途旅行。張旭離開的時候,他便主動帶着一百餘人,一條飛剪船,和那個王大海,一齊留在了海州,繼續處理相關事務。畢竟,已經說好以後要和海州建立商貿來往,張旭要回去和執政官及那些元老們彙報,這邊也要留下人人。
經過十來天的航行,張旭一行非常順利回到了雞籠,讓許多人終於把提着的心放到肚子裡來。
接着張旭說了在海州建立商場,以後可以把雞籠這邊的產品光明正大地運去那邊銷售了,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宋國境內走私了。雖說遠了一點,但是有這麼一個光明正大的銷售網點,讓所有的人很高興。至於那些帶回來的難民,自然由執政官陳宗德和趙國興來安排了。正這個大雞公國已經進行了好幾次這樣的外來移民的按排了,都有好幾次經驗了,這次五百人,也不算是多,有的是地方。
晚上,張旭回到家裡,看到陳雅居然和蒲壽敏的女兒玩得很是開心,特別地喜歡小孩。而蒲壽敏則在一旁很溫柔地笑着,看樣子,她們兩個相處得是融洽。
蒲壽敏看到張旭,便說道:“相公,你終於回來了。這次回來不再出去了吧?”
張旭笑道:“那能呢,以後還經常得出去呢。”
蒲壽敏有些失望,不過也沒表現出來,便說道:“相公,你看,這女兒越長越可愛了,還沒名字呢,你給她起個名字吧。”
張旭看了看女兒,說道:“這女兒是你生的,就帶一個你的字吧,叫做張敏好了。”
陳雅在一旁說道:“那有這樣的啊。避諱,避諱你知不知道啊,兒女名字至少要避父母的啊。你這樣就叫張敏,跟她母親同一個名字,不是太胡鬧了麼?”
張旭說道:“我自然知道避諱的事。但這件事實在是沒有好斤斤計較。以後我們家的女兒,都用母親的名字作爲名字,以示不忘母親生養之恩。她就叫張敏,以後你生了女兒,就叫張雅,生第二個女兒,就叫做張二雅,以後三雅,四雅,一直這麼排下去。”
陳雅“呸”了一下,很不高興地說道:“你這什麼話,讓我一直生女兒?”
張旭說道:“那你生兒子,也可以這麼叫。”
陳雅對此很無語了一陣,然後看着他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偏心,太偏心了。”
張旭問道:“我怎麼偏心了?”
陳雅說道:“她都有孩子了,我還沒有。你憑什麼就讓她生,不讓我生?”
……(以下內容和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