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的話,讓衆人哈哈大笑,也讓韓竹韻羞燥之極,可她從來不是太過於潑辣的女子,做不出撲過來,不依不饒,對張旭又踢又打的動作來,只好罵了一句,滿面通紅地低着頭跑回家裡去。
楊妙真笑了一會兒,突然想到自己的終身問題。她以前情竇初開時,剛好遇上了鍾百川,不知不覺得迷戀上了他。可是沒想到對方其實是女的,現在還成了什麼鍾靈兒,她滿腔情意和幾年相思落得一個空。那時,她的心思,不知不覺的封閉了起來,不再對男人有什麼想法。
這一封閉,又已經是三四年了。如今,她的身心已經更加的成熟,心底深處,不知不覺中,有一種原始的和渴望開始不時地冒出來,時不時的折磨她一下。
她和韓竹韻兩人,並稱爲大基國文武雙嬌,現在韓竹韻已經嫁人,每天晚上,都可以和男人恩愛已快樂,她不由得心裡暗生羨慕。她現在身爲大基事院校的校長,兼大基國陸軍參謀長,擁有着許多女人,甚至許多男人都異常羨慕嫉妒恨,卻又難以企及的社會地位。但現在卻單身一人,有時不由得感到寂寞。尤其是看到別的一些女人,容貌平平,身世平平,也沒什麼出色的能力本事,但卻有恩愛的丈夫疼着,有可愛的兒女抱着,她心裡就不由的反羨慕嫉妒恨起那些普通平凡的女子來。
這時,楊妙真看着韓竹韻被張旭調笑,雖然又羞又惱,但卻也一臉幸福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暗想:我是不是也該找一個男人嫁了?唉,該找什麼樣的男人呢?
……
楊妙真在那裡轉動複雜心思,別人當然不知道她心裡所想。發生了這種大事,衆人的心思,理所當然都被接下來,該怎麼處置李得旺和李有財等人給牽扯住了。
在李得旺和李有財被抓起來後,重新恢復了秩序,按既定的程序,蘇志強,王國華兩人正式上任執政官。這兩人和原來前五任十位執政官有所不同,他們兩人都很年輕,辦志強,才二十六,王國華也才二十四歲。都是最早一批參加了鹽場護衛隊的人,並且在護衛隊當中,最早跟隨張旭辦的補習班上夜學的人。可以說,目前他們都是受過教育育的新一代,文化程度比起原來的那些族長執政官們,高出很多。
他們兩個正式成爲執政官之後,立即召開元地老院會議,討論對李得旺家事情進行如何如罰。作爲軍中陸海兩軍的軍師,以及這次事件主要的平息人,張旭也被邀請參加了會議。另個,作爲法院負責人,現任法院院長項慧君,即將主持對此案的審判工作,也被邀請參加這個會議。
會議一開始,和兩位執政官有相似經歷,年齡也差不多的梅姓元老梅傳藝,便開口道:“我們這個國家,從立國開始,就已經說好了的。國家屬於媽祖娘娘所有,任何塵世凡人,圖謀當上國君,想把國家變成他個人的基業,那就是謀反。”
項慧君一看,這些本來是自己該說的話,也想說的話,居然讓他說了大半,連忙趁對方緩一口氣的當口,緊跟着開口道:“對,李家父子就是謀反。這謀反大罪,自古以來,就沒什麼好說的。沒有那個國家能夠容許,應該將李家,以及參與其事的李家黨羽,皆處以誅九族的重罰。”
張旭皺眉道:“你們說要誅人九族,要誅哪些人的九族?太重了吧?”
項慧君說道:“當然是李得旺,李有財父子兩人。這兩人必須處死,他們李姓一族,也必須誅其全族。還有從大宋國內來的那十二個儒生,這次事情全都是他們挑起的,必須處死。可惜他們的族人都不在這裡,否則也當誅其全族。還有那個易丹和張勤,這兩人也必須處死,他們的家人,也不能放過。還有,陸軍第一營全體官兵,參與兵變謀亂,也必須全都處死。”
張旭說道:“不行,按照顧你這麼誅下去,未免誅得太重,殺人太多。現在李族一姓人,已經有一千多人。其成年男丁四百多人。而那些李姓人,對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會知道。也根本沒參與,將那些參與者處罰了,應該也就夠了。而陸軍第一營,更是全軍第一營,我們訓練出這樣一支軍隊容易麼?這麼輕易的就全部殺了,想要再恢復一支這樣的軍隊,也就難了。再說了,當時我向他們保證過,國家不會嚴厲追究他們的,他們方纔放下武哭,束手就擒的,否則,那有那麼容易?”
張旭的話,衆人幾乎一致地反對:“不行,對於這種謀反大罪,怎麼能夠輕饒?自古就是如此處置的,沒什麼不妥的。”
張旭說道:“畢竟他們沒有造民流血事情,沒人傷亡。就不能將一些關係不大的人,輕饒過去麼?再說了,按你們這種殺法,恐怕這一次,就要殺個將近千餘人了。可是我們這裡,勞動力已經如此緊張,而總人口,纔剛過了十萬人口大關。這一殺,就是殺掉將近千餘人,實在太多了,對整個國家,那可是要作筋動骨頭的。”
蘇志強說道:“那也沒辦法,情勢使然,就算傷筋動骨,也得處治。否則,我們國家威信何在?那些李姓族人,現在只能淪下階下囚。但是李家父子二人,如果成功了的話,那些李姓人,也就上升爲王室宗親了。你以爲,到時候,他們會拒絕這個好處?既然他們可能亨受特權的好處,現在也都讓他們明白,那樣做失敗的話,也要受巨大的懲罰,讓那些其他宗族以後管好自己的族人。”
另一個執政官王國華一看,張旭與人解論起來,恐怕一時之間都難以說服對方,便說道:“我們國家威嚴也需要體現,但像你說的那樣,殺那麼多人的話,確實有傷國家元氣。現在,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兩全其美的,說來聽聽,如果可行的話,不凡就實行。”
張旭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們用什一抽殺法。就是讓第一營官兵抽籤,每十個殺一個。這樣,雖然饒了九個,但是,他們在抽籤前,以及抽籤時,會受到巨大的恐懼折磨,也算是給了他們的懲罰。”
項慧君說道:“這當便宜了他們了。抽完籤,處罰完畢後,剩下的官兵,也不能留在這本島,要流放到外地去。”
張旭說道:“如果流放的話,那就流放到佐渡島去。那個島,以前就是倭人用來流放犯人用的。我們也可以用。至於李氏族人,我建議,也將那些男丁集中起來,實行什一抽殺令。”
元老院做出這個決定,通過什一抽殺令後,張旭便帶着一些人往李有財家裡趕去,那兒發現李有財家已經被孫大爲,親自帶人,控制了起來。一到那裡後,張旭便聽到那兒哭聲震天動地,居然有三十多個女人,七八個小孩在那裡痛哭。一看到張旭過來,那女人堆裡,跑出了好幾個人,跪到張旭面前,抱着張旭的腿,叫道:“張旭叔叔,你可得給我們說句公道話,李有財做事情,我們可一點也不知道,不要殺我們啊!”
張旭一看,那幾個女人當中,除了李有財原配陳氏外,還有三個人,是當年李有財在海州帶回來的,張旭認識。其他的一些女人,張旭就不認識了。不過,讓他們這麼抱着大腿,終究不太妥當,便連忙說道:“幾位嫂嫂,你們快放手,沒人說過要殺你們。”
那原配陳氏問道:“真的麼?”
張旭說道:“是真的。不過,李有財是無法保住的。你們這些女人,都是李有財的妻妾麼?才幾年時間啊,怎麼就這麼多?”
陳氏說道:“不是,這兒有二十幾個是相公的,還有十來個,是公公的。”
張旭看着那些年輕的鶯鶯燕燕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記得剛來的時候,李得旺原配死了,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的,現在才幾年時間,搞這麼多女人過來,真不知道他那一身老骨頭怎麼吃得消?還有李有財,也才這麼幾年的時間,家裡居然弄了二十多個女人。
進屋再仔細一看,他家裡,當是也是用王大美的磚頭水泥石灰之類的建造的,建得很大。家裡面裝修得很是豪華。幾乎每一根柱子,樓梯扶手,還有每一件木製傢俱上,都雕滿或者漆上極其繁複的花紋。碗筷瓤盆之類的,都是極爲考究的瓷器,地上也是鋪着柚木地板,還鋪着毯子,牆壁上,還掛滿了各種字畫,不過,那字畫,水平好像還不怎麼樣?
出門後,再看了那些穿着綾羅綢緞的鶯鶯燕燕們一眼,張旭問孫大爲道:“這李有財家裡,怎麼透露着一種濃重的暴發戶的味道?好像他家裡,並不是最有錢的吧?憑他們父子兩的收入,好像還維持不下這種奢侈的開銷吧?我家也沒有這種派頭啊,尤其是搞這麼多女人過來?”
孫大爲笑道:“這個地方,說最有錢的,當然是你家,自從幾年前就是了。但這幾年大家日子都好過了一點,便有點兒不知天高地厚地誇比起富來。沒有敢跟你比,可是大家可以相互比較,結果,很多人,都只弄了一個空架子,內裡實際上,都欠着老大的一屁股債呢。就說這李有財吧,他是把家裡弄得很光鮮了。但是我剛纔來查封他家裡,找到他家的帳本,發現他居在欠了很多很多的債,有的還被逼得很急。他們父子兩人之所以會搞這麼一出,我想,被債逼急了,也是一個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