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推開了吳梅香,從她家裡很狼狽地跑出來,跑到一個空曠的地方猛吹一陣子海風,終於把身上被勾上來的火給吹滅,方纔搖搖頭,向自己家裡走去。
走到自己家門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家裡也還點着燈。悄悄地透過門縫向裡面看去,卻發現沈素貞也在,和陳雅兩人手上一邊忙活,一邊說着貼已的話。陳雅也沒有平時張旭看到的,總是在沈素貞面前冷嘲熱諷,劍拔弩張的樣子。反而不時地低語淺笑,一幅親情融洽,其樂融融的樣子。
看到這幅溫馨的畫面,張旭心裡不由得有股熱流暖暖地遊動。
推開門進去,她們兩人同時擡起頭來,看到是張旭,不由得驚喜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們還以爲要一兩個時辰呢。”
張旭不由得大樂:“哈哈,你們同時擡頭,露出相同的表情,說同一句話,是不是排練好的?”
這時沈素貞沒有回答,只是對他溫柔地笑了笑。而陳雅卻快嘴快語地問道:“哪有啊?快說,黃偉晚上讓你去他家裡幫什麼忙?怎麼這麼快?”
張旭坐到她們身邊,答道:“沒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好說的。你們今晚怎麼相處得這麼好?陳雅你也不鬧彆扭了,太陽終於從西邊出來了麼?”
陳雅皺了皺可愛的鼻子,說道:“哼,我們那天相處得不好了?我們是十幾年相依爲命的親生母女,知道不?還能相處不好的?”
張旭心想,也是啊,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不可能會因爲自己真正的破裂的。這麼想着,揹負了幾個月的心事包袱也放下來了。
這時陳雅坐在他身邊,忽然滿臉疑惑,皺了皺眉頭,然後抱着張旭聞起來。張旭的心不由得緊張地跳了兩下,乾笑道:“陳雅幹什麼啊?這麼心急着就想我抱你上牀啊?”
陳雅笑道:“我想你抱我上牀也是天經地義啊。不過,你現在身上有另一個女人的香粉味,怎麼回事?晚上你抱過那個女人,是不是黃偉娘子吳梅香?她在香胰廠裡幹活,你就趁機勾上手,晚上就是到她家裡去就是偷她的?”
張旭傻了眼,這什麼事都沒有呢,你就這樣敏感了?連忙說道:“沒有的事。我和吳梅香絕對是清白的。身上也沒有她的香味,若說有香味兒,也絕對是你的。”
陳雅不依,揪住張旭的耳朵逼供道:“我不信。你晚上和吳梅香到底怎麼回事?身上怎麼會有她的香味?快說!”
張旭擺頭甩脫陣雅的手,說道:“哪有的事?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你不要瞎說,人家可也是有夫這婦呢,不要亂說,壞人名聲。”
陳雅不信,說道:“你身上絕對有她的香味,你們什麼事都做了,還怕我說嘛?你要是不說的話,我明天就打上門去,狠狠地教訓她一頓,說她勾引我相公?”
張旭嚇了一大跳,急忙說道:“你千萬別亂來啊。我們兩家住房得這麼近,就在同一個地方,擡頭不見低頭見,你那樣子,以後如何想見?”
陳雅說道:“那你說1”
看來不說,陳雅似乎不肯善罷甘休了,張旭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坦白從寬,不過你可不能讓我牢底坐穿啊。”
陳雅“撲赤”一笑:“少廢話,快說事。”
於是接下來就把晚上他和吳梅香的事三言兩語說了一遍。陳雅聽了,居然一臉大失所望的表情,好像覺得這八卦不夠精彩刺激。最後聽到張旭居然跑去猛吹了一陣海風,卻不由得趴在張旭身體哈哈大笑起來。連帶着沈素貞也笑得滿面開花,身體亂擅。
張旭被笑得有點兒窘迫,問道:“這事很可笑麼?”
陳雅說道:“旭哥哥,前段時間我覺得你實在可憎可惡,但今天晚上覺得你實在好傻好可愛哦。”
張旭說道:“那你說,我怎麼纔不傻了?”
陳雅理所當然地說道:“有女人打扮得香噴噴的來讓你上牀,你居然不上,還跑去吹風,還不傻麼?你怕什麼,難道黃偉那小子還敢來找你麻煩不成?難道你還怕黃偉那傢伙?別人不知道啊,我們可知道的。他們夫妻兩人以前還找過孃親看過病的。那吳梅香沒事,那黃偉確實有問題的,他想要兒子啊,恐怕真的只有讓自家娘子出去借種才行。白讓你玩,讓你快活的,你幹嘛不要啊,不要白不要嘛,又沒吃什麼虧。還有啊,你讓她撩撥得火起,幹嘛要去吹風啊,回來讓我們幫你就行了麼?”
張旭有點兒傻眼了,這像是一個妻子說的話麼,不由得問道:“你真的這麼想的,如果我上了別的女人的牀,你一點也不介意?”
陳雅說道:“我介意什麼?有什麼好介意的?你難道會因爲跟別人上一次牀就變成別人的丈夫麼?只是借一點種子給別人有什麼好介意的,而且你們男人每天都會有那麼多的。”
這是什麼價值觀念和邏輯思維?一時間張旭傻眼,難以明白和理解。
第二天,張旭照例去巡視香胰廠的時候,就看到了吳梅香一雙哀怨而又火辣辣的目光盯住了他。在一個沒人注意的地方,吳梅香問道:“你昨晚爲什麼要逃跑,這事你一個男人居然那麼爲難?膽小的男人!”
吳梅香實在是很鬱悶,很不甘心。俗話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她一個才二十歲,自認很年輕漂亮的女人主動向張旭求歡,對方居然逃跑,簡直就是一種羞辱。今天看到了對方忍不住就想責問對方。
對此張旭回答道:“你有丈夫。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實在不應該發生那咱關係。”
接下來幾天,那個吳梅香天天用各種藉口來找他。對此,張旭乾脆不去香胰廠巡視了,去了也不給吳梅香機會單獨呆在一起。
又過了幾天,張旭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家裡悄然多了一個人,拿了大包小包的禮物送過來。這人名叫黃偉,當然就是吳梅香的丈夫。
這時,陳雅和黃偉各自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對在一起,一幅商業談判的架勢。
只聽黃偉在陳雅對面開口道:“陳小妹,你放心好了,現在先給你家這麼多,如果我家娘子懷上了,倒時候我肯定會包上一個大大的紅包給你家。”
張旭開門進到家裡,剛好聽到黃偉說話,便開口問道:“娘子,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事呢?”
兩個人看到張旭進門,陳雅一臉高興,黃偉有點不好意思,臉紅了紅,對陳雅說道:“陳小妹,這事情就拜託你了?”
陳雅一幅大包大攬的樣子:“黃大哥,你放心吧,肯定會如你所願的。”
黃偉慌忙離去。
張旭狐疑地問陳雅:“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怎麼這黃偉一幅被我捉姦在牀的樣子?”
陳雅啐了一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像那種人麼?”
張旭道:“那你們兩個瞞着鬼鬼祟祟地在幹什麼?”
陳雅“咯”地一聲笑出來,伸手擰了一下張旭,道:“你這混蛋,好運氣,有便宜可佔了。剛纔那個黃偉過來給咱家送禮,說是想讓你去幫他家娘子生兒子呢?你看,禮物在這兒呢。”
張旭瞠目結舌,道:“讓我去幫他娘子生兒子?我又不是穩婆,醫生,怎麼幫他家娘子啊?”
陳雅笑道:“你這個笨蛋,人家說是想向你借種呢。”
張旭苦笑道:“那豈不是人家丈夫來請我去跟他娘子上牀?”
陳雅笑道:“就是啊,否則你怎麼幫他娘子生兒子?”
張旭哭笑不得:“這事太荒唐!你把禮物退回去。”
陳雅說道:“這有什麼荒唐的。這鄉下農村的,有借腹生子的,自然也有借種生子的。要不然,一戶人家要是沒有兒子,香火斷絕,那問題可是很嚴重的。”
張旭說道:“胡說,難道爲了得到一個兒子,就到了如此不擇手段的地步?”
陳雅說道:“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鄉下,香火傳承爲第一等大事。如果一對夫妻不育,自然就着急了。你沒問題,但也要體諒別人嘛。再說了,你去青樓玩還要花錢呢,現在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還倒貼禮物給你,你還不願意了?”
張旭說道:“總之,我不會與別人之妻產生什麼糾葛。要不然,以後總會有麻煩事上身。這禮物你退回去。”
陳雅“哼”了一聲:“別人送了禮物上門,求我們家幫忙。我一個婦道人家,只管收禮,這事你做不做隨便,這禮物要退你去退,我不去。”
張旭氣道:“你吃錯藥了,不可理喻。”說罷轉身進了浴室,不理她,洗澡去。
陳雅他見了浴室,嘴角悄悄地扯了扯:“切,你裝什麼正經人呢?不願意,信你纔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