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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汗說的其實不是客套話,過了沒幾天,回到克烈部的王汗就派人送信前來,邀請鐵木真等人前去克烈部赴宴。理由很簡單,桑昆剛剛添了個兒子。克烈部後繼有人了。王汗的心裡也打着小算盤呢,就算桑昆是個草包,難不成孫子還是個草包嗎?克烈部總是需要一位英雄來繼承的,不然,早晚得被人吞併了去。
邀請信上,寫着韓風的名字。這也在韓風的算計之中。完顏匡已經安全的離開了蒙古草原,在大隊人馬的護送下,朝着金國的領土走去。對於一個區區都元帥府副帥,韓風也不想動用豹組狙殺。面對時刻警惕着的敵人,數以千計。貿貿然的進攻,只是讓自己的部下白白傷亡而已。豹組是自己手中的一張王牌,但並非是打不死的小強。受了傷,豹組的官兵一樣會死!
尤其,這一次,札木合也在被邀請的序列之中。韓風很明白,鐵木真和札木合的關係幾乎破裂,但是兩人也絕對不會在王汗的宴會上鬧出什麼大亂子。現在的札木合沒有把握吞下鐵木真,而一旦鐵木真不死,他的雷霆報復,絕非札木合可以承受的。草原上傷害過鐵木真的部落,幾乎都已經被這位乞顏部大汗,從青翠的草原上抹去了。
克烈部佔據着最爲肥沃的呼倫貝爾草原,一路上,碧草連天,隨處可以看到雪白的羊羣就像一朵朵白雲,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游走。唱着歌謠的牧民,揚起鞭子,帶着牧羊犬,輕鬆自得的放牧,好一片塞外風光。
鐵木真來到克烈部並沒帶着太多兵馬,看到韓風把那一隊豹組官兵待在身邊,鐵木真隱約也有幾分比較之意。吩咐木華黎和博爾術等人在乞顏部本部坐鎮,自己帶着赤老溫和者勒蔑,點起三百名怯薛軍,與韓風一道,大搖大擺的朝克烈部走去。
韓風忍不住悠悠哼着歌曲:“長城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花雪聽他唱的有趣,輕鬆的吹着口哨,給韓風伴奏。一行漢人和蒙古人其樂融融的走在呼倫貝爾草原上。簡懷誅策馬走在隊伍外圍,忽然打了個手勢,抽出長劍,飛馬朝右翼馳去。
韓風眉頭一皺,這裡是王汗的地盤,王汗暫時絕對不會對鐵木真對手的,金人也不會挑在這個時候來襲擊自己。難道說,簡懷誅發現了什麼埋伏?韓風大手一揮,花雪帶着幾名劍手飛也似的趕上去增援。葉東一聲令下,豹組官兵已經瞬間排開了作戰隊形,要是有敵人出現,隨時可以給予迎頭痛擊。
鐵木真看到這羣漢人煞有其事的佈防,勒住馬頭,帶着部將看向這邊。
簡懷誅這次,去的極快,一來一回只不過一碗茶的功夫。只不過,他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手中提着一個蒙古少女。
快馬馳回隊伍之中,簡懷誅將那少女朝地上一丟,抱拳說道:“剛纔屬下發現右翼山坡處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偷窺隊伍。爲防萬一,屬下就過去查看究竟。原來是個蒙古女人,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
韓風仔細打量着癱坐在地上的蒙古少女,這個女子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相貌頗爲秀麗,在蒙古人之中,算是挺漂亮的女孩子了。身材挺高,皮膚也還白皙。她似乎受到驚嚇,眼眶裡轉悠着淚水,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鐵木真看到這邊抓了個人,便帶着者勒蔑和赤老溫兩人趕了過來,一看,只不過是個少女,便笑道:“韓兄弟,你的部下太謹慎了吧……只不過是一個女人……”
話還沒有說完,鐵木真自己就收了口,目光嚴厲的盯在那個女人身上。他和韓風一樣,發現了極爲不妥之處。這個女子並非牧民打扮,身上的衣着還算不錯了。若她自稱是這附近的牧民,鐵木真是絕對不信的。
鐵木真雙目一瞪,揚起馬鞭,長長的馬鞭,啪的一聲從那女子的肩頭掠過。那女子根本來不及躲閃,驚叫一聲,卻已經被馬鞭抽中。鐵木真這一鞭子控制的力道剛剛好,一鞭將她肩頭的衣衫打爛,卻沒有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若非常年在馬背上生活,玩慣了馬鞭,根本不可能控制到這般程度。
那女子雪白的香肩上,露出一塊黑色三角形的標誌,鐵木真這才放心下來,對韓風說道:“韓兄弟,不用驚奇,這個女人是從克烈部偷跑出來的女奴。按照草原的慣例,你可以把她抓回去給克烈部,克烈部還得給你錢財呢。不過,我想,以韓兄弟的腰包,估計看不上區區一個女奴的身價吧?”
偷跑出來的女奴?韓風來了興致,看到那女子又驚又怕,不敢作聲的模樣,韓風朝花雪使了個眼色。
雲都尉立刻跳下馬來,把那女子扶起。取過一件衣服,裹住她裸露出來的肩頭,輕聲撫慰道:“別怕。我家大人未必把你還給克烈部。”
者勒蔑一聽,忍不住接口道:“最好還是還給克烈部,若是你不還的話。克烈部會以你爲仇敵的。除非,是大汗或者是她的主人,答允把她贈送給你。”
韓風對於奴隸什麼的,一向沒有什麼興趣。宋代發展到了這個時候,資本主義萌芽都已經快產生了。草原上還在玩奴隸這一套東西。當然,奴隸對於他們已經很先進了,基本上,整個草原還處在原始社會呢。能夠有奴隸社會的意識,也是時代的一個大發展。
“你爲什麼偷跑出來?是你主人不給你飯吃嗎?”韓風隨口問道。
那女子卻哭哭啼啼的訴說了起來:“將軍,我叫娜仁圖婭,本來是忽而達部的人……”她言辭笨拙,韓風的蒙古話又是個半吊子,兩個人廢了半天勁纔算把這個女子曲折離奇的故事給折騰清楚。
原來,這個女子本來在忽而達部算是一個貴族少女了。她的父親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都是百夫長,對於忽而達部,全族不過兩千能戰之士來說,百夫長已經是不得了的官職了。娜仁圖婭今年十七歲,去年的時候,已經許配給了另一個小部族的族長兒子。不想,在她還沒有嫁過去的時候,忽而達部“得罪”了強大的克烈部。克烈部只是派出幾個千人隊,就輕鬆無比的將忽而達部徹底消滅。殺的殺,餘下的都變爲奴隸。娜仁圖婭就這麼成爲了一個千夫長的女奴。
忍辱偷生了這麼久,是因爲娜仁圖婭相信,在草原上,沒有永遠強大的部族,只有強大的英雄。乞顏部要不是出了個鐵木真,扎答蘭部要不是有了札木合,這兩個部族也只是垃圾而已。她以爲自己的未婚夫是個英雄,總有一天,他會率領強大的軍隊來擊敗克烈部,把自己救回去,就像鐵木真奪回自己的妻子一樣。
可是娜仁圖婭忍了那麼久,卻得到一個讓她哭笑不得的消息。那個小部族看到忽而達部被消滅,嚇得根本不敢對克烈部做抵抗,全族投降了克烈部,名正言順的合併入了王汗的部族。而她的未婚夫,憑着以前部族的地位,如今在王汗的麾下,也擔任了千夫長。
有一次,王汗部下的宴會上,娜仁圖婭冒死找到未婚夫,懇求他,希望他可以告訴自己的主人,把自己給要過去。自己不敢再要求做他的妻子,哪怕只是跟在他身邊,侍奉與他,也好過成天面對那個喝醉了就把人打得體無完膚的主人。
而她這一次卻失望了,她的未婚夫,已經成爲了別人的未婚夫,他未來的妻子,在克烈部之中也算是大有來頭。他根本就不敢讓自己的未婚妻起疑心,又怎麼敢把以前的未婚妻要回身邊呢?
但是這個男人啊,說起來也的確可恨,若是他一口拒絕了娜仁圖婭,也就算了。他還偏偏一口應允了娜仁圖婭,連哄帶騙的把娜仁圖婭抱上了自己的牀,玩弄了一段日子之後,這纔跟娜仁圖婭說,自己初來乍到,在克烈部人微言輕,根本就說不上話。
深感受到欺騙的娜仁圖婭,只覺得天底下都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自己的父親和兩個哥哥都已經戰死,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還能去哪裡?還能依靠誰?想死,對於年輕的女孩來說,她還是不甘心。娜仁圖婭想要逃走,離開克烈部,走得遠遠的。如果運氣好,逃到了別的部族,又或者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只要給她幾頭小羊,她就能活下去……假如運氣很不好的話,被克烈部抓回去,大不了就是死唄。
心,已成死灰,也就無所謂人是不是還活着了。
韓風靜靜的看着娜仁圖婭,緩緩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嗯,你跟我一起去克烈部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幫你教訓教訓你的未婚夫。如果你是騙我,後果你應該知道……”
鐵木真笑着拍了拍韓風的肩膀:“你還真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女奴而已,居然也這麼上心?”
韓風一本正經的回答道:“的確是愛管閒事了點,沒辦法,天生是這幅脾氣,肚子裡有火氣,不撒出來就不舒服。這次,就看看是誰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