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門外,衆官員見皇帝李璟竟然來到,頓時都趕緊跪在那裡高呼:“萬歲!”李璟一見這麼多人聚集在慶王府外,探知消息,心中有些不悅,但是又不好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這些都是官場的老油條,一見皇上不悅,當然知道要逃之夭夭,不過現在當然不是機會!
李璟此次帶着皇后,珍妃一起前來看望李弘茂,畢竟自己還是李弘茂的父皇,他是自己的兒子,如果不來,是說不過去的,本來朝廷和民間都有傳聞,說李璟對自己的皇子毫無仁義之心,一個帝王對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仁義之心的話,更不要說天下的萬民了!現如今多國使臣來金陵大賀他五十大壽,更不能將自己的不義之名傳揚出去了!
這時慶王府中門大開,只見一人身穿明黃服飾的女子,帶着王府衆人到府門外跪接,“臣妾,恭迎父皇,母后,珍妃娘娘駕臨王府!”此人正是琯琯,李璟點了點頭,鍾皇后趕緊上前一把扶起琯琯,關切的問道:“二郎他現在怎麼樣了?”琯琯向鍾皇后微微一福說道:”回母后的話,如今王爺他已經好多了!”鍾皇后一聽,這才放下心來,李璟在旁聽見琯琯的話,心中有些失落,但是他又不能表現在臉上,只得大步走了進去!鍾皇后一見,嘆了口氣,跟隨進了王府!
琯琯從鍾皇后的侍女懷中接過正在熟睡的李敏,紫煙這時候走上前來,用手撫摸了李敏的小臉蛋一下,一臉羨慕的說道:“琯王妃,這小傢伙真的很可愛,這眼睛像慶王,這嘴巴像你,長大了以後,又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公主!”
琯琯看了紫煙一眼,笑道:“娘娘謬讚了,娘娘纔是國色天香的美女,將來娘娘生下的皇子,皇女,定然是我大唐的第一俊男靚女!”紫煙看了一眼琯琯,昔日那種江湖之氣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那種雍容華貴的貴人形象,想當年自己在郭威府中欲殺郭威失手被擒,在牢中被一蒙面女子所救,當時只是知道她是一個俠客,半年前她捲入那場王府風波中,自己爲了救自己心愛的男人,也爲了救她,於是才編織出和她是發小的謊言,可是沒有想到僅僅沒過多長時間,她就成了慶王妃,如今還生下大唐的第一個長孫公主,夫妻恩愛,真是羨煞旁人!可是自己呢?紫煙想到這裡,苦笑了一下,與琯琯同時進入王府!
李璟等衆人來到李弘茂的臥室,只見李弘茂正躺在牀上,看是昏迷不醒,但是臉上的膚色還是很好的,一點不像受過傷的樣子,在他的旁邊是一箇中年道士,此道士手提着一個酒葫蘆,正咕咚咕咚的喝着小酒,毫不在意來人,李璟雖然重視僧道,但是他也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對他的無視,於是大怒道:“你是何人,爲何見到朕竟敢如此無禮!”琯琯跟在後面,一見於是趕緊將懷中的女兒交給奶孃,跪在李璟的面前說道:“父皇息怒,這位道長就是救王爺的恩人!”李璟一聽,神色緩和下來說道:“就算是恩人,但也不能恃寵而驕,什麼事情都有個適可而止!”琯琯無奈看了一眼正在喝酒的呂洞賓!
呂洞賓一見,將酒壺掛在腰間,這才哈哈大笑道:“方外之人呂岩見過大唐皇帝陛下!”“呂岩!呂洞賓?”李璟猛然的想起這呂岩不是呂洞賓沒有修道前得本名嗎?呂洞賓哈哈一笑道:“區區賤名而已,難得陛下還記得,看來呂岩一個修道之人,把天下人誤了!”
紫煙跟在後面,當時呂洞賓說話的時候,她就感到耳熟,剛纔看清楚容顏,這才猛然驚醒,此人正是自己當日指點的神仙,說自己要嫁給天下第一人才能報仇雪恨,如今自己嫁給了皇帝李璟,但是卻發現他根本就無能無力,連在朝堂上政令還要看別人的眼色,不要說滅週報仇了!紫煙一想到這裡,心中就極爲憤恨,就是此人,此人誤了自己的一生,如今自己心愛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要想與之相守,太難了!
紫煙聽見呂洞賓竟然說自己誤了天下人,於是冷冷的說道:“呂道長既然知道自己誤了全天下之人,卻爲何又入世招搖撞騙!”呂洞賓定眼一看,此人正是幾年前,在汴河遇到的女子,當時見她面露黴運,於是就開導與她,後來才知道她的家庭慘事,只好爲其占卜,不過當日就跟她講過一切隨緣,不可強求,看她今日的裝扮,顯然是聽了自己的話,但是卻一直走入迷途不能自拔,看來,她的人生真的要改變了!
“哎”呂洞賓長嘆一口氣道:“娘娘說的是,呂岩本就是一方外之人,遊樂與山水之間,修道與天地之際,何必要入世呢?”說完就要走!李璟一見趕緊一把拉住呂洞賓說道:“道長乃神人,不要和那女子一般見識!”說完就要令紫煙向呂洞賓道歉,呂洞賓一見趕緊說道:“人世間的任何事情,就怕執着,有的時候,執着是好事,有的時候,執着會毀了你一輩子!望陛下和娘娘三思!”說完一拂衣袖,就此離去,一眨眼的功夫,就飄然而去!李璟一臉的憧憬,見紫煙還愣在那裡,不悅的說道:“這呂仙人是能隨意得罪的嗎?”紫煙見李璟面露出不悅,慌忙說道:“臣妾以後不敢了!”李璟看了一眼紫煙不在說話!
這時聽見一聲“咳嗽”聲,琯琯一見原來是李弘茂醒了,趕緊大喜道:“王爺,你醒了?”李弘茂笑了笑沒有說話,鍾皇后一見自己的兒子醒了過來,趕緊上前,一把拉住李弘茂的手說道:“二郎,你真是嚇死娘了!”李弘茂笑了笑說道:“母后,兒臣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閻王嫌棄我命硬,又將兒臣打發回來了!”鍾皇后被李弘茂的這個笑話,弄得也不怎麼傷心了,李璟這才陰着臉走上前來,說道:“二郎,你知道這次是何人所爲嗎?”李弘茂搖了搖頭,笑話,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是李弘茂也不傻,你裝糊塗,我也只好裝糊塗了!
二人你不着邊際的問上一通,這邊不着邊際的回答一遍,反正都是應付,根本就無真情可言,坐在一旁的鐘皇后見到這對父子,無奈的搖搖頭,紫煙靜靜的看着李弘茂,他比以前成熟多了,李璟雖然是李弘茂的父皇,可是父子二人相比,李璟是差的太多了,想着剛纔呂洞賓臨走時所說的話,紫煙知道這是給自己說的,他竟然說自己太過於執着了,如果自己不執着,自己能報仇嗎?猛然間,紫煙想通了一件事情,這呂洞賓不會是暗示什麼吧!不要過於執着,紫煙看了一眼正在與李璟說話的李弘茂,臉慢慢的變的通紅,眼神中滿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