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茂帶着阿牛走出內院,小聲的說道:“你去調查的結果如何?”阿牛知道自己王爺的意思,於是趕緊說道:“屬下通過大理寺內線暗中調查,這鄭王妃在逃出天牢的那個晚上,大理寺卿鍾饃進過天牢說是審問犯人,當晚就發生了鄭王妃被人劫出天牢的事件,至於鄭王妃的孩子,好像是當晚流產了!”說道此處,阿牛臉上一臉的憤怒,李弘茂雖然走在前面沒有看他的臉色,但是已經感覺出來了,於是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是因爲有人打着我們的旗號,在她被人救出的那天,不光殺了救她的人,還將她給凌辱了,孩子也在那個時候沒了!”阿牛小聲的說道,
“什麼?”李弘茂失聲道,轉而一臉的憤怒的看着阿牛,眼中充滿了殺氣,
阿牛被李弘茂所散發出的殺氣感到一絲的害怕,於是小心的說道:“王爺,這件事屬下認爲我們被人給暗算了,中了人家的圈套,至於是誰,小的不敢說!”
李弘茂聽聞阿牛的話,冷冷的說道:“有什麼不敢說,無非就是父皇和太子,說不定還有趙王!好嘛,本王區區一個王爺,竟然讓這麼多人惦記上了,看來以後本王也無需再忍了!”說完一腳踏上早已等候的八擡大轎。阿牛趕緊命人起轎。
慶王府就在丹陽門,其實離皇宮極近,但是這是大唐保大十一年最後一次大朝,李弘茂當然要注意自己的威嚴,再說了,他現在已經樹敵太多,而這些人就是大唐朝廷上翻雲覆雨的人物,儘管他們現在明的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但是暗中說不定會有什麼,這真的不好說!爲了小心爲上,李弘茂還是坐在轎中,況且他的轎子和馬車都是經過特殊製作的,一般的弩箭是不可能對此造成威脅的!
今天是最後一次大朝,故而在京城裡的王公大臣都一早的起來上朝,丹陽門儘管不是正門,但是丹陽門外還是聚集了不少前來上朝的官員,李弘茂的轎子剛一到,早已在那邊等候的官員,都趕緊上前,一等李弘茂下轎,衆官員們一起行禮道:“拜見王爺!”
李弘茂在上轎前儘管很生氣,但是下轎的時候,已經是滿面春風,讓人感覺不出來一絲的憤怒,他笑着對衆人說道:“衆位,都趕緊起來吧,外面風大,我們趕緊上朝去吧!”儘管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也讓這些官員感覺到如沐春風,與榮有焉。
其實這些官員並不都是慶王黨,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中立派,但是面對這朝廷中三股勢力,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看好李弘茂,一是因爲李弘茂得民心,最主要的是李弘茂現在有這個實力,況且李弘茂與其他兩人不一樣,脾氣秉性都是一流的,這讓朝中大臣感到就有些疑惑,同樣都是龍子,也是父子,但是爲什麼脾氣秉性就是差別這麼大呢,唯一的解釋就是龍生九子,各個不同!
李弘茂在衆官員的擁簇下進入了丹陽門,往政事堂走去,一路遇見很多從各門進入皇城到政事堂前去參拜大朝的官員,衆人一一上前見禮,李弘茂也都一一點頭示意,儘管如此還是表現的非常謙和,讓人感覺到極爲舒服!
李弘茂走進政事堂,只見太子李弘冀和齊王、趙王都已經到了,李弘茂趕緊上前給三人見禮,李弘冀還是老樣子,點了點頭就不在說話,至於齊王李景遂則是一臉的微笑,倒是趙王拉着李弘茂就笑着說道:“二郎,叔叔最近得了幾匹好馬,要不要什麼時候去看看?”李弘茂是帶兵之人,當然喜歡好馬,一聽李景達有好馬,於是笑着說道:“小侄愛馬心切,要不這樣吧,等一會下朝了,叔叔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一起就去看看!”李景達見李弘茂已經同意了,於是點了點頭!
這時只見殿中監徐昌高聲喊道:“皇帝駕到,衆臣早朝!”李弘茂與李景達相視一笑,都趕緊按照班位站好!李弘茂剛剛站到自己的位置,只見李璟身穿一身九龍袞服,頭戴玉冠,大步走了大殿,步履氣度威嚴,路過李弘茂身邊的時候,射來一絲仇恨的目光,李弘茂當然感覺的出來,暗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已經成爲他的仇人了,不過李弘茂並不害怕,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李璟,李璟頓時不再看他,向那玉階上的皇位走去!
就在李璟看向李弘茂的時候,李弘茂也在悄悄的打量着自己名義上的父皇,這個父皇現在臉色發黃,雙眼輕浮,甚至還有些凹了下去,李弘茂知道這是縱慾過度的結果,看來,這宮中的傳言未必是空穴來風,珍妃娘娘死了,又有一個和珍妃娘娘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被封爲良妃,皇帝卻極爲寵幸良妃,而良妃也極爲討好皇帝,於是兩人經常是夜夜笙歌,通宵達旦,儘管如此,宮外消息靈通之輩,也已經知道這良妃的身份,其實她就是原來的珍妃紫煙。
李璟在龍椅上坐定,這時滿朝文武跪下一起參拜李璟,高呼萬歲,此刻的李璟才能感到一種極爲的滿足感,看到一個個桀驁不馴的傢伙,拜服在自己的腳下的那一刻,別提多痛快了。殿中監徐昌高呼:“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這時身爲大唐右僕射的周宗走上前來,開始奏事,其實這些都是題中之意,就是講了今年的工作,跟後世的政府工作報告一樣,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周宗一個人在上面講的口乾舌燥,衆人聽得也是昏昏欲睡,就連坐在龍椅上的李璟也是哈欠連天。
李弘茂不時的看了看外面,因爲今日李弘茂要對李璟一當頭棒喝,安排了一個好的戲碼,畢竟現在不是自己忍讓的時候了,是自己該向朝中展示自己實力的時候了。當李弘茂在向外看之時,其實一個人也在注意着他,此人就是趙王李景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