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說齊王夫婦死了?”正在良妃寢宮的李璟大聲問道,來報信的正是李進忠,他看着有些發狂的皇帝,哽咽着說道:“陛下,剛纔奴才不相信,還專門去看了一眼,齊王和齊王妃七竅流血,已經中毒身亡!”
李璟見李進忠說出此話,頓時渾身感到寒冷,一下子倒在牀榻上,宮中的衆人一見,頓時大驚,“陛下,陛下!”良妃紫煙也趕緊上前扶住,李璟將紫煙推開,環視了衆人一眼,最後落在了李進忠的臉上,他見李進忠一臉的悲慼之色,不似作僞,心中對其疑惑放下心來,他擺了擺手說道:“都下去吧,朕累了!”李進忠一愣,但是見皇帝那疲憊的眼神,領着人退了下去。
紫煙見李璟無力的坐在那裡,於是趕緊給其倒了一杯茶,李璟看了紫煙一眼,接過茶喝了一口,嘆了一口氣道:“愛妃,朕好累啊!”紫煙儘管極爲厭惡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現在紫煙已經一無所有,只能依靠這個男人,“陛下,累了就歇歇吧!臣妾這就伺候你休息!”說完紫煙就接過李璟手中的茶杯,準備幫李璟脫鞋,李璟這個時候怎麼有心思睡覺,他搖了搖頭,制止道:“愛妃朕也想歇歇,可是朕不能歇啊,你看看滿朝文武中,有多少人盯着朕的這張龍椅,有多少人想要了自己的腦袋,還有其他國家,他們也是虎視眈眈,朕坐在這張龍椅上十幾年,一直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猶如火上烤着一般,朕有的時候,真想撂下挑子不幹了,但是朕又怕到了九泉之下無法面對那列祖列宗,而如今朕的二弟卻被人毒死了,而這下毒之人又是朕之兄弟,你說朕該怎麼辦?”
紫煙聽到這裡,臉色頓時慘白,顫聲說道:“陛下您是說趙王?”“哼,除了他還有誰?朕在御書房說得話只有他們三人知曉,朕不會,李進忠也不會,那只有他李景達一個人了,不是他還是誰,你總不能說是二弟自己吧!”說道這裡,李璟見紫煙臉上露出一臉的疑惑之色,他疑惑的說道:“你不會以爲是二弟自己吧!”紫煙見李璟發問,輕聲說道:“陛下,也不是不可能,剛纔李進忠不是說,齊王夫婦是在馬球場上被人毒死的嗎?”李璟也不是無能之輩,聽到紫煙如此一說,他頓時明白了,趕緊大喊道:“來人,令李進忠進來!”
就在李璟爲齊王之死大發雷霆之時,東宮太子府邸裡確是一派喜氣洋洋,太子李弘冀高坐在大廳之中,下面就坐着太子黨的一衆黨徒,他們個個杯酒慶祝,大廳中也是一派歌舞昇平之氣,其中一名官員,滿飲了一杯大聲說道:“殿下,如今他李弘茂在西南和東南都有刀兵之禍,而在朝中爲外援的齊王李景遂一死,他李弘茂如今就如斷了線風箏,飛不遠了!”衆人聽聞這人說得高興,也都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說道:“張大人所言極是,這李景遂一死,那李弘茂又陷入了兩地征伐之戰,我想此戰以後,他李弘茂肯定再無出頭之日!”
衆人都在高興的逢迎着李弘冀,李弘冀也是哈哈大笑,“這幾年實在是太他孃的憋屈了,本王今日才感到痛快!李景遂那個老東西一死,不光是李弘茂少了一個外援,就連那父皇也少了一個支持者,看來真是天助我也!”見李弘冀高興,下面的阿諛之聲又起,“對,我們早就知道殿下是天命所歸,你看那李景遂咱們還沒有動手,就被人給殺了,而那跟殿下相爭的李弘茂,現如今卻陷入了兩地之戰,所以說咱們跟着王爺,肯定將來個個都能拜將封侯!”說完衆人也都趕緊撿着那些阿諛話說,一個比一個噁心。
正在這時,只見韓熙載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他一進來,衆人都一臉疑惑的看着他,當然也有不滿韓熙載如此的,但是韓熙載是誰,是堂堂的吏部尚書,是太子殿下的老師,就連太子殿下都有些害怕此人,不要說別人了,但是還有不開眼的,喝醉酒了的一個官員端了一杯酒上前,醉眼迷離的說道:“韓大人,你來晚了,今日這麼高興的事情,你還遲到,來來來,罰酒一杯!”韓熙載斜着眼看了這人一眼,接過酒就將酒潑在那人的臉上,那人正準備大罵,可是也因此醒了酒,此時才清醒過來,不過儘管沒有對韓熙載做什麼,但是臉上卻是一臉的怒氣,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韓熙載沒有理會這官員的眼神,只是緊盯着坐在上面的李弘冀看。
李弘冀奔來也很高興,但是卻如今被韓熙載弄的火頭四起,可是此人畢竟是自己的老師,再加上現在他是自己唯一的一個智囊,所以李弘冀還是沒有發作起來,只是賠笑這問道:“恩師,你這是爲何啊?”韓熙載見李弘冀相問,於是問道:“這件事你不是你乾的?”李弘冀當然知道韓熙載問的是什麼事情,他大手一擺,說道:“這件事不是本王做得,不過不管是誰做得,本王覺得很高興,很對本王的脾氣,除去了李弘茂的一個外援!”
韓熙載看着李弘冀臉上掩飾不住的高興,頓時臉色大變,他知道李弘冀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他做得,他一定會承認,不是他做得他也不會攬在自己的身上,他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被人陷害了!”韓熙載一說出此話,李弘冀一愣,說道:“此話怎講?”韓熙載看了衆人一眼,見衆人都是迷惑的眼神,冷笑道:“剛纔有人告訴我,說那個下毒之人已經查出來了並且是我們的人!”
“什麼?我們的人!”衆人一臉的大驚,儘管他們在這大廳中說得是極爲高興,但是這種栽贓的話,他們將會陷入無邊的困境當中,韓熙載點了點頭道:“正是我們的人,是太子府出去的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