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尋沉聲道:“請求爺爺讓管家覈對嫁妝實物。要是沒有實物,給我們扣一個欺騙、品性不端、浮誇、譁衆取寵的罪名,讓我們在爺爺的心裡,失去一點地位。此消,彼長。爺爺要是對你失望,當然就會把更多的希望放到柯震身上。”
柯爵聽着夏千尋的一番分析,他的心頭,熨熨貼貼地滑過陣陣悸動,還有一點激動的情緒在裡面流淌。他柯爵的老婆,真的好聰明。走一看三,要是她愛下棋的話,棋藝一定不會差。他想到的事情,她也差不多都想到了。這樣聰明的老婆,日後必然會成爲他的助力,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他也會需要有一個聰明的女人,時不時地在身邊提醒一點。
柯爵微微一笑,再彈了一下夏千尋的額頭:“我們準備的嫁妝,的確沒有清單上那麼多。我已經讓韓禹彬照着清單開始補了。”
“柯爵,你是不是看過鄭家的嫁妝清單了?”夏千尋不由地問道。
要不然,柯爵沒道理正好在座駕上壓鄭家一頭。車子的數量也都差不多,就是比鄭家還要更豪氣一些。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柯爵也許是參照着鄭家的嫁妝清單來準備夏家的。
柯爵微微一笑,又忍不住輕彈了一下夏千尋的額頭:“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夏千尋伸雙手捂住被柯爵彈了的額頭,那可愛的模樣,讓柯爵心動不已。只聽夏千尋有些慎重地問道:“鄭家的嫁妝清單,合計到底值多少錢啊?”
柯爵俯頭一笑:“合計近兩百億。”
“真有錢!”夏千尋撇了撇嘴。暗暗想,人與人真的沒法比。曾經生活在修陽的時候,她用‘德叔’的身份賺取的報酬,都存放在一個帳戶裡。那個帳戶,十位數,她覺得自己已經很豪氣,比之修陽的那些豪門來,絲毫也不遜色。可是眼下聽柯爵說鄭可婉的嫁妝,就值兩百億。她那個‘德叔’帳戶裡的錢,與之比起來,只及十分之一。她方知道,人與人,真的沒法比。只有更豪,沒有最豪。未來,她要更加努力才行!
想到眼前的難關,她眸子裡不由地泛起擔心,看向柯爵,詢問道:“那你給我們夏家準備的嫁妝清單,又價值多少?”
“三百億!”柯爵輕揚他的眉毛,脣角也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笑意。
夏千尋眼睛瞪大,她也算是見過很多錢的人了,聽到清單上面的東西值三百億,她還是忍不住震驚,震驚過後,是濃重的擔憂,她秀眉緊蹙,問詢道:“你讓韓禹彬照着清單補嫁妝,可是錢夠嗎?就是韓禹彬再能幹,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的。”
柯爵再伸手輕彈一下夏千尋的額頭,語氣裡,透着那麼一絲囂張與自信的味道:“別擔心,你要知道,你嫁的,是一個無所不能的老公。這麼點小事都被難倒,以後怎麼引領柯家?”
“說得好像你已然是柯氏的繼承人了一般。”夏千尋聽柯爵一點也不擔憂的語氣,稍稍放心了些,不由地嗔怪道。她的眸子裡,透出一絲爲柯爵驕傲的神情來。
他總是這麼能幹,再困難的事情,到了他這裡,都會變成芝麻點的小事。
“對,你老公就是這麼自信!”柯爵又再自信地揚了揚脣。他的體內,散發出自信的光芒,這樣耀眼的光芒,使得夏千尋情不自禁地勾起溫柔的脣角。
她溫柔地看着他,眸光灼灼,語氣認真:“柯爵,我希望以後,你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也告訴我一聲,我希望爲我們的未來,盡一點綿薄之力。比如,此時此刻,你可以告訴我,你還有多少資金缺口,我也可以傾盡所有,付出全部,我也可以再想別的辦法努力。我們,是夫妻。在面對困難的時候,我們牽着手,一起努力,一起全力以赴。你不要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那樣的話,娶妻難道真的只有傳承的意義?”
聽着夏千尋一番認真又動情的話,柯爵的心,感動得砰砰狂喜,他擁緊夏千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傻瓜,這真的只是件小事。但是,夏千尋啊,你說得對,夫妻,要一起努力。我答應你,以後,不管是任何事情,我都會告訴你,和你一起商量。夏千尋,我喜歡你說未來我們一起面對困難,一起全力以赴。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自信,那麼篤定我會是柯氏未來的繼承人嗎?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篤定柯氏未來一定會在我的手裡更上一層樓嗎?因爲有你啊,傻瓜,古人云,家有賢妻,夫無橫禍。我柯爵,娶到你這麼聰慧又處處爲我着想的老婆,後顧無憂,我只管上陣殺敵便是,我只要一想到家,一想到你,我渾身就充滿了力量。有着這樣的力量,柯家有什麼理由不在我的手裡,走向更高更陽光的輝煌呢?老婆,我愛你!”
兩個人,緊緊地擁在一起。
主持人額頭滲着汗珠,在艱難地念着夏家的嫁妝清單:“位於二環江水路的臨街商鋪六個,共計四千平方,位於紫林楓路的別墅三棟,位於城中國際的複式公寓,十二套,共計一千六百平……”
主持人每念一句,他覺得後背就滲得慌,好似有一雙啐了毒的眼睛,正緊緊地盯着他的後背,使得他的脊樑骨都透出深深的寒意。
他緊咬着牙關堅持,他真的是很不想再繼續這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可他哪裡有得選擇?
他不敢得罪鄭宏飛,他又敢得罪柯爵?
臺下的賓客們,更加情緒高漲。小地方的落迫小豪門的逆襲打臉故事,纔是他們更愛看的。
“呀呀呀,鄭家被打臉啦!”
“嘖嘖,真是不可思議,小小一個修陽的小千金,竟會有這麼多的嫁妝。所以,做人真的要低調。不要目中無人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啪啪打臉了。”
“噗,我怎麼聞到一股子陰謀的味道在裡面,呵,這是想通過嫁妝的比拼,來讓我們選擇站隊嗎?”
“呵呵,喝酒喝酒,今天這齣戲,還是蠻精彩的。”
“你說那份清單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小小修陽的人,能拿出這麼多的嫁妝來?夏仁河怎麼做到的啊?不是坐了十二年的牢嗎?他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置業啊?”
“如果這是柯爵的手筆呢?”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話。
很多人聽到這樣一句話以後,不由地思考起來。
如果是柯爵的手筆,那說明什麼,說明柯爵根本就不是一個紈絝。哪個紈絝能一次性拿出那麼多的嫁妝來?車子算下來,十幾個億,這些不動產又是幾十個億。資金實力如此之雄厚,是一個紈絝可以做到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站隊,要更加慎重纔是。
地下賭城押注的事情,大家都是想要撈一筆而已,就算押得再大,也不至於賭上所有家當。輸了,也就是當時痛苦那麼一下。
可要是站錯了隊,那將萬劫不復。
如此想以後,很多人的神色,都變得慎重起來,兀自低頭吃飯,不敢再評價半句,也悄悄地聽着主持人唸的那些嫁妝清單,默默地記在心裡,好自己權衡比較一番,爲他們以後的站隊,提供更準確的信息。
柯震與鄭可婉所在的休息室,正好能看到柯爵休息室的窗戶。
此刻,透過窗戶,便能看得柯爵休息室內的景物,就連有張梨花木的小圓桌上,擺放着一套茶具,旁邊擺放着兩個杯子裡的茶水,杯了裡冒着的騰騰熱氣,都能看得清晰。
鄭可婉擡眼便能透過窗戶看到柯爵正與夏千尋在休息室裡激烈地擁吻。
夏千的背,對着窗戶,柯爵的手,摟在她的背上。他的手,那麼靠下,輕輕地移動着。
鄭可婉心頭堵得發慌,她知道,柯爵一定在溫柔的,輕輕地摩挲着夏千尋的背部……
“今天晚上,我也會對你溫柔一點!”柯震的聲音,突然在鄭可婉的耳邊響起。
鄭可婉嚇得要跳起來,她聽柯震的聲音比以往稍溫柔一些,不知道柯震所言是真的,還是對她看向對面的休息室而心生不滿。
鄭可婉趕緊收回視線,轉移話題道:“柯震,你覺得,柯爵和他那個坐牢的岳父真的能拿出這麼多的嫁妝來嗎?”
從十五歲開始,她就一直關注柯爵,各種想要追隨他的腳步。她見證了他各種紈絝的事情,鬥雞、鬥鳥、鬥棋、玩骰子、變魔術……
他實在是太聰明,任何一件很不容易做好的事情,在他手裡,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做到極致,每天吃喝玩樂,卻照樣天天賺錢。
他鬥鳥,總是讓那些鬥了幾十年鳥的老人家心服口服,不顧年紀長出他一大截,都甘願想要拜他爲師,就只爲了想從他那裡學到一些鬥鳥的技巧。
他下棋,從來沒有對手,有一年,韓國國手前來帝都,揚言Z國無人,他站在高處,空虛寂寞冷。柯爵與之約了三局。之後雖柯爵說是平局,但看二人神情,柯爵紈絝淡然,一臉笑,那韓國國手步子踉蹌臉色蒼白,匆匆離去,怎麼看那背影都顯着落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