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婉回到房間的時候。
她沒有看到柯震,以爲柯震在書房裡處理公事,心下放鬆,閒適地將包包放下,然後開始脫衣服,準備洗澡。
柯震的聲音,冷幽幽地響起:“鄭可婉,你今天真的讓我長了見識!”
鄭可婉徒然聽到柯震的聲音,嚇得跳起來,立即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柯震躺在牀上,******,竟然躺在被子裡,還蒙着頭,難怪她一時沒有看到。
看鄭可婉嚇了一跳的樣子,柯震又冷嘲道:“怎麼?做多了虧心事,所以,不管聽到什麼,都會覺得很害怕?”
鄭可婉憤然磨牙:“誰做了虧心事了?你這樣突然從被子裡鑽出來,是個人都會被你嚇到好嗎?”
柯震冷幽幽地盯緊鄭可婉,語氣冷冽:“鄭可婉,你以爲,柯爵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嗎?”
鄭可婉聞言,心又是一跳。
柯震繼續冷聲道:“鄭可婉,柯爵說得沒有錯,你就是那塊心壞了的姜,表面上看,純良無害,心裡,卻已經產生了******這樣的毒素,能讓人拉肚子,甚至還能得上癌症這樣的絕症。”
鄭可婉被柯震這麼一說,氣得胸口都起伏了起來,咬牙切齒道:“柯震,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不要扣到我的頭上。呵呵,柯震,你說你對我失望,而我,又何嘗沒有對你失望呢?今天,柯爵查明瞭一切真相,是因爲香菇有問題,再遇上爛了的薑絲,才導致那碗雞湯有毒。如果,柯爵沒有查清楚,而是像你一樣,憑着自己的猜想和臆測,就把這頂下毒的帽子扣到我的頭上,你不僅不幫我洗刷冤情,還會把我往死裡踩,讓我連替自己伸冤的機會都沒有對不對?柯震,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妻子,卻沒有一點做爲你妻子的覺悟。那麼,反過來,你作爲我的丈夫,你又何嘗盡到了做丈夫的責任?你疼愛過你的妻子嗎?你知道你妻子想要的是什麼嗎?你只會每天板着一張臭臉,好像我殺了你全家一樣。呵,心情好了,你就會給我買一點禮物,對我勾勾手指,一副龍恩浩蕩的模樣。我是你養的一隻貓,養的一條狗嗎?”
鄭可婉越說越生氣,臉都氣紅了。
柯震聽着鄭可婉的這些話,一時震驚。
鄭可婉繼續氣憤地說道:“是,你是我的丈夫。你說我對你有盡妻子義務的責任,所以,任何時候,你不會顧及我的心情是不是好,不會顧及我的身體狀態是不是好?只要你想,你會像動物一樣在我身上不停地索要,直到你自己心滿意足了,才肯停下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是人,不是你泄憤的工具!柯震,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柯震聽着鄭可婉的控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也憤怒不已,兩隻拳頭在身側死死地攥緊。她說他是動物,不停地索要,把她當成泄憤的工具,呵呵呵……他所有的努力的,甚至是討好,在她看來,是泄憤,是動物行徑。如果,他真的只是生理需要,哪個女人不可以?
呵呵,他想要努力改善夫妻之間的關係,精心給她挑選禮物。知道她身爲鄭家的大小姐,從小錦衣玉食,什麼也不缺,所以,他挑選禮物的時候,甚至常常跑到拍賣會去,去看有沒有合適的別緻的新鮮的藏品。
一場拍賣會,三四個小時,他常常放下他當成生命一樣的工作,親自去守着拍賣會,不假手於人。
結果呢,呵呵,換來的,是她對他聲淚俱下的指控。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心狠到要弄死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卻絲毫不知悔改。
他在這裡等她,是想要好好和她講道理,告訴她,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柯爵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揭發此事,這個錯,就當作是自己一時腦熱所犯。未來,再不犯同樣的錯,這一切,也就真的過去了。他們好好地過日子!他努力改改自己的脾氣!
可是沒有,她滿心以爲這件事情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所以,拒不承認,死不悔改,然後對他一番聲嘶力竭的控訴。自作聰明地試圖用他的錯來蓋過她的罪。
“鄭可婉,我們離婚吧!”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從牙縫裡溢出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痛。
他知道,說出這句話,意味着,他將失去此生最愛的女人。
但是,他不後悔!
他再繼續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他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不可收場的事情來?他太瞭解柯爵,這一次,放過她,便已經不是他的風格。要是再有下次,柯爵絕不會再心慈手軟。她,會死的!
而他,在面對她弄死夏千尋孩子的時候,要如何護她?
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離婚,讓她離開柯宅,也許,不再相交集,不再見到,她慢慢地就會從妒意裡走出來罷?
鄭可婉聽到柯震說離婚,驚呆了。
她腦子裡迅速裡閃過各種念頭。
是的,她太想擺脫他,離開他了。
就在她踏進這個房間之前,她還在想着,一定要儘快離開柯震這個瘋子,離開這個精神病。
這個精神病,三天兩頭都會對她進行身體凌虐,還會莫名奇妙地對她亂髮脾氣。就像剛纔,在車上,她只是讓他道歉,他就發了瘋地踩油門,險些就出了車禍。
要是他的車技再差一點,在那樣的車速下出車禍,也許,他們全都沒命了。她真的很害怕與他呆在一起。
你不能確定,他什麼時候心情會突然不好。
也許,上一刻還風和日麗地給你送禮物,下一刻,他就會掐着脖子要你死……
可是,現在,柯震真的提離婚了,她害怕了。
離了婚,她要去哪裡?
鄭家,再不是那個她心裡以爲的幸福歡樂窩。
一切,都只是假象,那個從小寵她愛她的爸爸,在她和利益之間,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利益。她在爸爸眼裡,也許還沒一個項目重要。這就是現實!
當初,她任性地要與柯震結婚,爸爸欣喜地告訴她,爸爸支持自由戀愛。
那時候,她覺得雖然選擇了一段不幸的婚姻,選擇了一個不愛的人,但她的家,她是可以隨時回去的。爸爸媽媽永遠愛她,鄭家會是她一輩子的港灣,會是她永遠的家。
後來才知道,爸爸之所以欣然同意她與柯震結婚,不過是在柯爵和柯震之間,覺得柯震能力更強,更有能力競爭柯氏的繼承人,得到柯氏罷了。
爸爸從來就不是因爲愛她,只不過是愛錢權,以爲柯震會得到柯氏的繼承人,所以把她當成籌碼押了出去罷了。
要是離婚了,她以後再不會像現在這樣,有這麼多見到柯爵的機會。
現在,幾乎每個月都能見到好幾次。這種見面,是大家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與那種遠遠地看一眼,又怎麼會一樣?
雖然,每次看到柯爵寵着夏千尋的樣子,她都會嫉妒得發瘋,嫉妒得發狂,但她還是想要看到他啊,發了瘋地想要看到他。
不用說話,就想看到他那紈絝壞笑的樣子。看到,就會覺得心滿意足。
不行,她現在還不能離婚。
她忍,一切,她都忍。
反正,她現在也不再是處了。
被柯震一次也是睡,數次也是睡。她忍到弄掉夏千尋肚子裡的孩子,忍到柯爵與夏千尋分道揚鑣。到那個時候,她再與柯震離婚,想別的辦法與柯爵在一起。
她是不乾淨了,她是結過婚再離婚了。柯爵,不也一樣結過一次婚嗎?大家扯平了!等到真正培養起感情來,誰都不會嫌棄誰。
鄭可婉想到這些,咬牙道:“我不會離婚的!”
柯震冷笑地看着鄭可婉,眸光冰涼:“鄭可婉,你不是渴望自由嗎?不是認爲我是瘋子嗎?每次與我在一起的時候,都覺得我是畜牲是動物嗎?如果是這樣,你爲什麼還要守着這一紙婚姻?”
他不去深想,深想會痛!
鄭可婉咬牙道:“柯震,做人不能這麼無恥。你當初需要助力,需要婚姻來得到競爭柯氏繼承人的資格,所以,你娶了我。那個時候,我還是個乾乾淨淨的少女。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被你佔有了。你現在要和我離婚,要把我掃地出門,你就不怕遭到天遣?離婚,你怎麼說得出口?離了婚,你是男人,一樣的吃香,想娶誰就娶誰。我是個女人,女人離了婚,只是個二手貨!”
鄭可婉說到這裡,不由地想起自己當初死死守住那道膜,是被他強行佔有的。她撲向他,朝着他的胸口便一通拳頭,又再控訴起來:“柯震,你混蛋,你就是個混蛋。你毀了我,你毀了我的一切!我不會離婚的,我不會離婚!死也不離婚!”
柯震握緊鄭可婉的手,輕輕地將她推到一旁。失落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