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柯震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如柯爵。
柯爵不過是個紈絝而已,他柯震哪裡不如他?
柯爵高中就開始逃課,他柯震就是連老師從來不檢查的作業,都會認真工整地完成。
柯爵天天吃喝玩樂,他柯震早早地就去柯氏集團任職。他是從基層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的,從來沒有仗着他是柯家的二少爺而對自己有絲毫的放鬆和優待。
非要說他身上有什麼不如柯爵的話,那就是身份。他是私生子。但是,他能決定嗎?他能選擇嗎?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那樣,媽媽就不會因爲他而遭受那麼多的白眼,更不會因爲他而慘死。
他從來沒有覺得被接回柯家,被下人每天恭敬地稱呼二少爺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情。
他從來沒有覺得得到柯氏集團,成爲柯家繼承人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但是,他一定要得到柯氏集團。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執念,他柯震,也有!
他爲了得到柯氏集團,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鄭可婉雙手用力地拍打柯震的手,男女力量的懸殊使她完全無法撼動柯震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柯震的聲音更冷冽了幾分:“鄭可婉,看樣子,是我對你太好了!”
說完,他的手就是一緊。
“咳……咳咳……”鄭可婉咳起來。然後,她的臉越憋越紅。她拼命地掙扎,她伸雙手朝着柯震撓,撓到的卻只是空氣。她用力地扳住柯震的手,柯震還是不放開。
鄭可婉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她害怕起來,她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柯震,她嚅動着嘴脣,說着‘放開……放開……’
柯震的手捏得太緊了,緊到鄭可婉的聲音無法從喉嚨裡發出來。只能看到嘴型在動。
柯震脣角勾起冷笑,他的雙眸依然猩紅:“鄭可婉,你說你怎麼這麼賤?每一次,都非要激怒我,逼着我想弄死你,然後又可憐得像條狗一樣地搖尾求饒。你是在求饒嗎?是嗎?”
柯震眼眸猩紅地看着鄭可婉,手上的力度卻沒有絲毫鬆減。
鄭可婉感覺手臂開始發麻,面部也開始發燙,她覺得大腦已經明顯供庠不足,她試圖用力地呼吸,但是不行。柯震捏得太緊,她完全喘不上氣,她覺得她馬上就要死掉了。
她放棄了掙扎,她的手,垂了下去,她的眼皮,開始往上翻。
卻在她馬上就要昏厥過去的時候,她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她用力地呼吸着,求生,果然是人類的本能。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柯震居高臨下,冷眸睨向她,聲音冰冷:“又活過來了?”
鄭可婉擡起頭來,下意識地往後瑟縮了一下。
柯震冷笑:“鄭可婉,不要再有下一次。因爲下一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
柯震說完,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他頓住,沒有轉過頭來,丟下一句話:“明天,就回帝都去。以後,有柯爵的地方,你他媽給我老實地窩着。”
說完,大步離去,再沒有回頭。
鄭可婉全身繃緊的神經驀然放鬆下來,她身體一軟,淚水就下來了。騙子,全部都是騙子。
一個說這輩子除了十四年前他答應要娶的那個小女孩以外,他不會娶任何人,結果轉眼就娶了夏千尋。
一個說這輩子除了她鄭可婉以外,絕不會愛任何人。卻在每一次生氣的時候,掐緊她的咽喉,讓她感受着比死還可怕的事情。
都是騙子!
鄭可婉憤然地擦了一把淚水,站起身來,昂起高貴的頭顱來,往酒店外走去。
她買好了手機,撥打了電話,讓人幫忙查找夏千尋的手機號。
不出十分鐘,對方便將夏千尋的手機號發了過來。
鄭可婉將車子靠邊停下,眸光冷沉,撥打夏千尋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兩聲便被接聽了。
夏千尋清新的聲音傳來:“您好,請問哪位?”
鄭可婉眸光驟然一冷,連聲音都這麼勾人。難怪柯爵被勾得魂都要丟了。
她冷聲道:“夏千尋,是我,鄭可婉。怎麼樣?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很酸爽吧?”
夏千尋那邊沉默了一下,鄭可婉覺得夏千尋的心思被她猜透了,一定是過得不好。她心裡一陣暢快。
然而,夏千尋卻從電話裡傳來歡快又顯得有些得意的聲音:“是啊,鄭小姐怎麼會知道我這幾天過得很酸爽的?真的很酸爽啊,每天爽完了,就腰痠!”
夏千尋和柯爵在一起生活,竟學了柯爵一身的痞性和毒舌。
鄭可婉頓時覺得暢快的心情又開始發堵了,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嘲諷道:“夏千尋,你別得意,總有一天,你會被柯爵拋棄掉的。到那個時候,呵,別怪我沒有提醒……”
突然,鄭可婉眼睛驚恐地瞪得老大。
她手裡的電話,滑到車座位下面去了。她的臉色,變得慘白。
她的聲音也結巴了起來:“柯,柯震,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此刻,她覺得柯震不是人,好像鬼魅,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的世界。
她明明是開着車的,才把車子靠邊停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想到一個可能,她覺得心驚肉跳。
柯震竟然跟蹤她,也就是說,以後,她連自由都沒有了?
她轉驚恐爲憤怒,瞪着柯震,生氣道:“柯震,你跟蹤我,你這個變態!”
柯震冷眸掃一眼鄭可婉,脣角勾起濃濃的嘲諷,和蝕骨的冷意:“你等着柯爵把她拋棄了以後,然後來撿你這隻破、鞋嗎?”
他一邊說着這句話,一邊拉開副駕的門,坐進來。
他周身透出冰冷而強大的氣場,棱角分明的臉上,是徹骨的寒意。
他的聲音,比剛纔更冷:“鄭可婉,你知道我從前爲什麼愛你嗎?因爲我一直覺得你高貴。呵,原來,你骨子裡,竟這麼賤,賤得像個表子。怎麼,庠了?寂寞難耐了?想要柯爵弄你了?”
啪,鄭可婉被柯震罵破、鞋,罵表子,她伸手一巴掌甩在柯震的臉上。
柯震渾然未覺,冷眸睨着鄭可婉。眼睛一眨不眨,冰冷的,嘲諷的,憤怒的。
鄭可婉嚇得想要逃走。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她伸手去解安全帶。
她解安全帶的手,被柯震捏住,柯震的手,沒有絲毫留情,用力一捏,能聽到骨頭咔嚓的聲音響。
鄭可婉吃痛得叫起來:“痛,痛,放手,柯震,放手,你放手。”
她痛得眼淚都從眼睛裡擠出來了。
柯震卻毫不憐惜,這麼點痛,哪裡能抵得了他心頭的怒?
他愛她,想要尊重她,想要給她自由。想要等她看到他的好,看到他對她的愛。
而她,都做了什麼?
結婚這麼多天了,不讓他碰,不給他好臉色。
跑到修陽來,說是來考察面膜基地,他想要去相信的,可是,結果是什麼?結果是她跑來警告柯爵的老婆,呵……那妒嫉,吃醋的樣子,卻並不是因爲他。
他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醜,可笑又可悲。
“放手,柯震,你弄疼我了。”鄭可婉委屈地掙扎。
柯震聲音冰冷:“弄你?疼了?我什麼時候弄過你了?你不是一直守身如玉,一直等着柯爵來弄你嗎?”
鄭可婉被戳破心思,心虛得眼神迅速地閃爍了一下。否認道:“柯震,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說的全是瘋話。”
“是,我瘋了,我瘋了,我神經了纔會娶你鄭可婉。但是,鄭可婉,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肯離婚的。很好,真的很好!”柯震冷而嘲諷地說道。
他放開捏在鄭可婉手腕上的手。
鄭可婉手自由了,又開始慌亂而緊張地解安全帶。
柯震揚手,一手捏住鄭可婉的下巴,一手將鄭可婉腰身往懷裡一帶,然後,鄭可婉身體一歪,直接趴到了駕駛位和副駕中間突起的部分來,硌得她胸口上肋骨生疼生疼的。
“啊,痛死我了。”鄭可婉眼淚又下來了,是真的痛。就跟不小心撞到桌角一樣,很酸爽的那種痛。
“酸爽嗎?”柯震語帶嘲諷。
鄭可婉委屈地看他一眼,不再和他吵嘴。
其實這一刻,鄭可婉的心裡,已經是很害怕了。她怕柯震失去理智,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畢竟,男女在力量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何況,柯震是從小就練武術的。他的身體,她見過,八塊腹肌一眼看上去就特別強壯。
柯震冷眸睨一眼鄭可婉,用力一拽,直接將鄭可婉從駕駛室拽到了副駕上來。他讓鄭可婉跨坐在他的雙腿上。鄭可婉頓時掙扎起來:“柯震,你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柯震冷笑起來:“我變態?我做什麼了我就變態?你當着你老公的面勾搭別的男人你不變態,我什麼也沒做就變態了。呵……”
他的手,死死地禁錮住鄭可婉,鄭可婉還在掙扎着。
然後,柯震的身體某處,就有了異樣。
鄭可婉感覺到了,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她特別害怕柯震真的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庠了?所以想蹭蹭?”柯震說着十分淫邪的話,然而,他卻並沒有過份的舉動,只是一雙眸子嘲諷地逼視鄭可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