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憂來到白哲瀚辦公室時,對方正在會議室內召開緊急會議。由於陳總身死,他名下的產業和地盤都被人虎視眈眈地盯着,白哲瀚就想趁此機會從陳總繼承人手裡收購環亞的股份,故而最近一直在緊鑼密鼓地設計方案。
淺憂將便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順勢坐倒在軟綿綿的沙發,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半躺着,不浪費一分一秒地開始修煉。
白哲瀚回到辦公室時,便看到她毫無氣質可言的造型。眉頭一皺,冷着臉站在距離她半步遠的前面,居高臨下地斜斜睨着她。
他一進來時,淺憂便醒了。
將運轉着的靈氣收回,她緩緩睜開眼,墨黑的眸子中閃動着迷茫,彷彿詫異自己正身在何處。看清面前的白哲瀚後,露出燦爛的笑容,嗓音如黃鶯般清脆:“白哲瀚,你回來了呀!中午吃飯沒,我做了便當給你,還熱着呢!”
“你來就爲給我送便當?”白哲瀚面容古怪,低沉的嗓音並不熟絡,冷冷的眸子落在桌子上的便當上,彷彿在盯着什麼怪物。
淺憂彷彿根本沒察覺他語氣中的懷疑,熱絡地將他拉坐在自己身旁,動作迅速地打開蓋子,誘人的香味充斥在辦公室內。她將筷子遞到他的面前,紅脣輕啓:“我是你的未婚妻呀!給你做午飯很正常嘛!快嚐嚐看,我做的好吃不好吃!”
白哲瀚剛剛開完惱人的會議,正一肚子的火氣,哪裡有心情吃午飯。俊朗的面容覆蓋着嚴厲,薄脣微抿着,什麼也沒說,卻透露蹙一股上位者的威猛霸氣,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淺憂像是根本沒察覺,將筷子強硬地塞到他大手裡,隨後盛了一碗海鮮湯放在他的面前,雙手撐着下顎,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對上那雙如黑曜石般純淨的墨眸,白哲瀚所有要拒絕的話梗在喉嚨。他對於自己無法拒絕淺憂而暗暗生氣,眼神變得越發銳利,犀利地落在淺憂的小臉上,似乎要看透她的本質。
“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淺憂大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彷彿迷路的稚兒,疑惑地反問:“我只是關心你的身體呀。”
白哲瀚並不買賬,眼前的小妮子用各種各樣的藉口,沒少惹怒他,他根本不相信她會單純的想要關心他!
“我的副卡不是已經給你,想買什麼直接買吧。”白哲瀚淡淡地說完,站起身便向辦公桌走。
淺憂直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雙頰氣鼓鼓的,大眼亮晶晶的,帶着控訴,毫不懼怕他森冷的眸子,指控:“喂,你這人好過分!我辛辛苦苦爲你做的便當,你連吃都不吃,就懷疑我有各種各樣的目的,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啦!”
“放手!”白哲瀚動了動右腿,淺憂就像是一隻無尾熊一樣,雙手雙腳環在上面,一點鬆手的跡象都沒有。
“不放!除非你答應我吃光光!”她巴掌大的小臉擡起,小巧的下巴距離他的下面很近,從他俯視的角度,竟有一種她在爲自己口口的錯覺!
白哲瀚被這種想象刺激得身子一僵,她的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劃過一道電流,鑽入他的肌膚。
下面隱隱升起一道炙熱的暗流,生怕自己會丟臉,他不禁加大了掙脫的動作,“你這樣我怎麼吃!”
“你答應了?!”淺憂雙眼一亮,乖乖做好,小手像小貓一樣搖了搖,拉着他快點坐到自己身邊來。
嬌憨可愛的動作,弄得他的目光不由得追着她移動,面前的小女孩竟是令他越發的看不透。
到底是成性的小太妹,還是純真灑脫的可愛妞?
白哲瀚看不懂,也不想懂,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向劉父發誓過,會好好照顧她,有這些足夠了。
順着她的力道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鳳梨蝦球放入口中,品嚐後面容閃過一絲古怪,“這是你做的?”
淺憂歪着頭,雙手撐着下巴看他吃飯,並沒有受到他森冷的語氣印象,搖了搖頭,“不是呀,我哪裡有那麼好的手藝!這是我去你總去的仙客來打包的。”
白哲瀚最討厭對自己撒謊的人,他冷下臉來,墨眸中蓄滿冷酷的暴戾,“你不是說親手爲我做的?爲什麼撒謊?”
淺憂小臉迅速漲紅,好似天邊的晚霞,美麗而又出塵,原本只能算是清秀的面容,因爲那雙燦若星辰的大眼,和那抹少女情動的嬌羞,變得越發動人。
小手糾纏着衣襟,她不好意思地小聲回答:“我有做……但是都失敗了,還很難吃,怕你吃了會難受,只好去飯店裡打包。”
她拿出一個小水壺,輕輕地放在白哲瀚的面前,大眼裡眸光流轉,顧盼生姿,含着毫不掩飾的期待,小心詢問着:“這是我做的紅棗銀耳羹,你要嚐嚐嗎?”
白哲瀚在上大學時便創建了自己的公司,步入社會已經很多年了,淺憂的小動作他還有什麼不懂。
以前都把她當作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兩人間的相處模式也像長輩對小輩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旖旎。漸漸的,他也就把她化爲小孩子一類,就算再怎麼叛逆,也還用她還小,還能改正安慰自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長大,甚至對自己有了男女之間的想法?
白哲瀚並沒有愛過人,不清楚應該如何處理現在的狀況,唯一還算安慰的是,她長大了,不再給他找麻煩,着實讓他鬆了一口氣。
“倒一杯。”只要她一直乖乖的,不再給他惹是非,她願意拉近兩人的距離,信守承諾的白哲瀚沒有不配合的道理。
淺憂似乎也感受到他散發出的善意,雖然還是冷冷的,可明顯比剛剛要強很多。她確定自己做的沒錯,便再接再厲,努力撲倒白哲瀚這條牛掰掰的金大腿。
小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將自己做的紅棗銀耳羹倒了一大碗放在他面前,期待地看着他。
白哲瀚並不喜歡甜食,不想拒絕她的好意,只好硬着頭皮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