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外面, 黎思下了車跟他往裡走,這裡是仿古時期一條街,風格透着濃濃的古風。臨近中午, 這裡的人流量卻不是很多。黎思想, 應該跟今天是工作日有關。不過一眼望過去還是能看到不少情侶朋友之類的。這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不知道是不是看破她的心思, 陸百年主動開口, “江帆說這條街很有意思, 我想着你應該會喜歡。”
黎思擡頭,“爲什麼?”
陸百年將她把拉過來,黎思沒防備, 猛得撞進他的懷裡,離的近了, 能感受到透過布料下溫熱的氣息。旁邊有人低聲道歉, “不好意思, 小姐沒事吧?”
她退出來,朝那人擺手, “沒事。”
旁邊陸百年低聲說了句,“小心點。”
那人趕緊點頭,匆匆忙忙跑遠了。
黎思愣了一愣,忍不住笑了出來。
陸百年淡淡看了她一眼,“笑什麼?”
黎思纔沒那麼傻, 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 “想到一件事情。”
陸百年嗯了聲, “什麼事?”
黎思沒想到他會對這個有興趣, 本來就是瞎掰的, 現在難不成要現場再瞎掰出一個故事?
“沒什麼,那個吃飯的地方在哪?”她說着左顧右盼。
陸百年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
地點選在一家日料餐廳,旁邊是一家花房,小庭院的設計,籬笆牆上掛滿了綠色的藤蔓和不知名的小碎花。黎思的目光在花房逗留了幾秒便跟着他進了店裡。
店門是圓形的,右下角還掛了木牌,一路走進去,古色古香的長廊和亭子。店員穿着和服,姿態端莊的舉着托盤,穩穩當當從旁邊走過。
黎思前世也跟着大師去過幾次這種地方,只不過都沒有這家來的有感覺。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意味。
再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一個大木屋前,說是大木屋是因爲裡面隔了好幾間小木屋。包廂在二樓,推開木門,有一個穿着和服的少女在茶桌前泡茶。見到他們進來,半跪着行了個禮又低頭繼續。
點了餐後沒多久少女將泡好的茶端到桌面,行了個禮又走了。
黎思覺得新奇,不由得問他,“這家店的老闆是誰?跟你的梨園有的一拼。”都代表了某一時代的特色。
陸百年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那你覺得是這家店好還是梨園好?”
黎思毫不猶豫,“當然是梨園。”
陸百年用眼神詢問她爲什麼。
黎思笑意淺淺,“梨園的設計咋一看雖然沒有此地大氣,但是它的設計其實比這裡更貼近那個時代。更不用說菜品一絕其他的優點。”
陸百年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眼底的笑意多了些,“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黎思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畫水墨畫的時候總是找不到感覺,有一個老教授就叫我去隔壁建築院聽一下課。我就去了,所以對於建築這塊瞭解的多一點。”確實,水墨畫這塊很多學生都是把握不到那種感覺,一些老師就會叫它們去看一些歷史或古建築之類的書籍,所謂融會貫通,很多東西其實真的就是相通的。
陸百年見她茶杯清了,又給她倒了一杯,“下次我們回梨園吃飯。”
他這個語氣不知情的人聽到會覺得小夫妻談論回孃家。
黎思沒覺得什麼不對,她先前在梨園住了一段時間,對那個地方有總莫名的熟悉感。她這個人其實歸屬感很強,很多時候呆在一個地方就不願意挪窩。加上黎園的主人也就是陸百年那時候幾乎沒怎麼出現,其他人以爲黎思是主家的什麼親戚,對她十分客氣友好。想想也是,黎園的廚房都讓她隨意進出了,這可不是誰有的待遇。加上黎思很自覺,一般不會隨意麻煩其他人,有時候做了一些新菜也會讓大家嚐嚐,漸漸的梨園的人見到她比看見主家還親切。
黎思也有點想回梨園看看了,過去這麼久,那裡的一磚一瓦她都挺惦念。就是……她擡眼,對面的人並沒有盤腿而坐,只是隨意的將腳放在下面,眉眼冷峻如天山雪蓮。有些東西雖然他們兩個都不說,但是她明白,各自心中都還記得。只是現在,確實沒有一個坦白的時機。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菜上來之後就默默吃着。奇怪的是,並不會覺得尷尬或者怎樣。
黎思最近有兩樣事情比較放在心上,一是李星河他們隊前幾天報了一個比賽,主辦方名氣挺大,承諾第一名有一百萬,並且能打下半年的全國聯賽。錢他們不缺,但是下半年的全國聯賽,如果能夠去,就可以讓這支隊伍被更多人知道。
白燃和黎思說了聲,這幾天就專門抓隊伍的訓練去了。
另一件事是陳晨打算在京都開個分部,擴展業務。先前和晉江接洽的一年的封面圖因爲某些作者直接授權給了出版社,而這邊本土的出版社他們又沒有門路。所以其實是隻接了一部分的量。但現在口碑打出來了,如果這邊再開個工作室,跟本土的出版社找點關係應該不是難事。
做出版封面這一塊,薄利多銷。名氣打出去了,再接其他的單子就容易多了。至於接管這邊的人選,她們商量了一下,由邵深深接管。開始一段時間陳晨會過來坐鎮,等她上手了再回去。
黎思對於諾大的海洋集團都沒興趣,何況一個工作室。所以儘管邵深深不太樂意,但也實在沒有其他人選,黎思也說她會在邊上幫襯邵深深才答應下來。
她一擡頭,發現對面的人直勾勾盯着自己。黎思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了一些事情,有點走神。”
陸百年聞言摸了摸臉嘆息一聲。
黎思懵逼臉,“怎……怎麼了?”
陸百年搖搖頭,表示不願多說。
黎思有些愧疚,別人特意請自己吃飯,自己竟然走神。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轉念又一想,陸大總裁的時間是以每分鐘幾百萬算的,那她剛剛豈不是視金錢如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