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韜的心痛得更厲害。
戴維終於走了,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讓王韜感覺悲哀,這個爲他而死的人,在此之前,甚至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握過一回手。王韜沉默了很久,才鬆開戴維漸漸冰冷的手,慢慢站起身,對其他的保鏢深沉地說:“白鹿粼和粱生殺了我們的兄弟,你們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和他們善甘干休。我的人不能白死,你們也要努力,誰能抓到白鹿粼與粱生,不論死活,都可以在我這裡得到五百萬美金
保鏢們都握緊拳頭,臉上露出仇恨的神情,不爲了王韜的五百萬,只爲了和戴維之間的兄弟戰友情,也必須抓住白水和樑生。
王韜先安排幾個保鏢,處理戴維的屍體,他站在大街上,目光在街道兩側掃過。這條大街是封閉式大街,中間有隔離帶,換句話說戴維在這裡被白水和青龍的人殺死,那白水和青龍的人就不太可能是從街對面來的,應該也來自王韜所在的這一側大街。
而戴維死之前,頭向西,腳向東,刀傷在胸口正中央。王韜邁步走到剛纔戴維的位置,臉朝向東方,假設自己是被人當胸捅了一刀,然後王韜手捂着胸口躺在街邊,他的姿勢正好和剛纔戴維的一模一樣。
他身邊的保鏢們傻傻地看着他,不懂他在搞什麼,這時候他突然又站起身,伸手向東一指,“向那邊撥,白鹿粼剛纔應該就在那邊的某間酒店裡
芝加哥這麼大,白水去了哪裡,王韜肯定猜不出來,但是他能猜到白水剛纔的藏身之處,而且估計白水應該走得很匆忙,也許能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什麼。
王韜的保鏢們帶着仇恨之心,立刻衝過王韜身邊,開始向東搜索,這一次他們連耗子洞都不放過。王韜跑在保鏢後面,親自跟着他們一起搜索,相信戴維遇到白水的時候,白水應該不會從太遠的地方來。
沒多久,他們割,搜到了一間名字叫“龐氏”的休閒會所,也是一個沙龍,平常有一些喜歡臭美的女人們聚在這裡,討論一些關於美容保養方面的話題,會所就爲她們提供食物、飲料和休息客房。
龐氏休閒會所裡裝修得很有情調,而且很精緻,突然間闖進一幫兇悍的男人,會所裡的服務人員全嚇蒙了。
會所經理也被驚動,稀裡糊塗從辦公室裡出來,看到王韜和他的保鏢們,也嚇得臉色發白。
“先,先生們,您們有什麼事情嗎?”
“你這裡剛纔有沒有一個叫白鹿粼的客人?”王韜臉上沒有半分屬於人類的表情。
“這個經理猶豫了一下,因爲客人信息是應該保密的。
“回答我們老闆的話。”一個性格比較粗暴的保鏢走過來,直接掏槍頂在經理腦袋上。
“你,你”們等一下,我去,去查查看經理腿都軟了,急忙跑去查客人紀錄,什麼保密不保密的,還是命要緊。
過了沒多久,經理在接待臺裡面向王韜揮手,“不好意思,先,先生們,沒有,沒有叫那個名字的客人。”
王韜聞言也沒有爲難人家,二話不說帶着保鏢就向外走,可是他剛走到門口,突然又站住了。王韜仰起頭,在空中抽了兩下鼻子,他聞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香水的味道,他記得自己在北京的時候,好像白水身上就在這種味道。
於是,王韜掉頭又走了回來,經理本來鬆了口氣,看到王韜回來。他臉色又變了。
“先,先生,您還有什麼豐嗎?”
“我要看看你這裡的客房,所有的客房王韜一字一頓地對他說。
“啊?可是我這裡”哎哎,先生們”經理正想說會所裡的客房裡有客人,不能打擾,可是他沒等說完話,王韜的保鏢們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這間會所由兩層樓組成,一共十幾個房間,保鏢們可不懂什麼叫禮貌,走到某個房間門口就是一腳踹過去,然後再衝進去檢查。一時間,會所裡尖叫聲四起,這裡是女性會所,有些女客人正在客房裡做全身保養,是不能穿衣服的,看到有男人突然衝進來,都慌成一團。
經理癱倒在接待臺裡面,心想自己的生意算是完了,那些受了驚的客人下次肯定不會再來的。
過了不久,從二樓傳來某個保鏢的喊聲,“王先生,這裡有情況
王韜眼睛裡立刻射出寒光,帶着其他保鏢一口氣衝上二樓,闖進一間客房裡面。這間客房裡是空的,只有王韜的一個保鏢在裡面,但是這裡很明顯剛纔有人,客房裡的牀上堆滿了各種電腦設備,其中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
王韜不用查,一看就認出那些電腦設備中包括無線接收器以及與網絡有關的硬件。牀邊的櫃子上還放着一個菸灰盒,盒裡有兩三個已經熄滅的菸蒂,王韜拿起菸蒂看了看,是高級香菸,一般人抽不起的。
會所經理也戰戰兢兢地來了,臉上冷汗直流,他知道王韜這些人都不是善男信女,一句話說不好都可能把命搭上。
“這房間裡的客人在哪裡?”王韜沒有回頭,自言自語地問。
“客,客人”,出去了,不知道,去哪裡,但是,,沒有,沒有退房”。
“叫什麼名字?”
“叫,叫,,艾麗李,”
“傳我的話,芝加哥城裡的首領們今天晚上誰也不許睡,都帶着自己的人,再給我全城搜一次,就搜一個叫艾麗李的女人。
艾麗李就是白鹿粼,樑生也和她在一起,一旦找到不許打草驚蛇,第一時間通知我。”這幾句話王韜是對他的保鏢說的。
“是!”
王韜回到蘇家別墅區已經下半夜兩點多,他疲憊地走進自己的別墅,蘇妙沒有睡,一直在等他。看到他回來了,蘇妙也沒有怪他回來得晚,溫柔地爲他脫下外套,又把晚餐擺在桌子上,親手喂王韜吃。
王韜雖然很餓,但是沒有什麼胃口,吃了幾塊牛排,就拉住蘇妙的玉手,不讓她再餵了。
“妙妙,今晚我不能睡了,你先休息吧!”
“爲什麼不睡了?”蘇
“我已經發現了白水的行蹤,芝加哥城裡的首領們正在全城搜尋,我要等他們的消息。”
“傻瓜,跟我來。”蘇妙抿起嫵媚的微笑,拉着王韜的手,硬把他帶到牀邊,“你瞧你的,今天你太累了,如果有什麼消息,我再叫醒你
“不,妙妙,我真不想睡,還是
“聽我的,乖一點。”
不管王韜怎麼說,蘇妙還是將他推到在牀上,又脫下他身上的衣服,給他蓋上被子。然後蘇妙也跳上牀,把王韜摟在她溫軟如綿的懷抱裡,輕輕撫摸他的頭髮,好像母親在哄心愛的兒子睡覺。
王韜惦記着拙尋白水的事,實在不想睡覺,但說來也怪,在蘇妙的懷裡他沒多久就睡着了,而且還睡得很香。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實驗室裡面,全身不能動,金丹、林小暖、蘇妙、郭安娜及另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各拉着他的頭和四腳,不停地扯啊扯,好像要把他五馬分屍。
這個,夢太嚇人了,王韜猛然驚醒,在牀上坐起身,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然後纔看到窗外已經豔陽滿天,蘇妙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
“嘿嘿,你睡覺還會做惡夢?。蘇妙笑得很可惡。
“唉nb;nb;,現在幾點了?”王韜揉揉頭髮,腦袋裡有點渾渾噩噩的。
“快十二點了,我是來通知你,我爸要和你一起吃中午飯。”
“啊?爲什麼?”王韜愣了一下。
“我爸可能是無聊吧,就讓我們一起陪他吃中午飯。現在你是領袖了,他天天沒事做,還想着要去周遊世界呢!”
“妙妙,要不我給你找今後媽吧!”
“你怎麼不去死?”
王韜洗過臉換上一套新衣服,和蘇妙手拉手離開別墅,去見比山半路上王韜突然想起搜尋白水的事,但是蘇妙告訴王韜,昨晚的搜尋應該沒什麼結果,因爲首領們沒有消息傳過來。
王韜難免感到失望,看來白水要麼又改了名字,要麼就是已經離開了芝加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找到她。想起白水,王韜還不由得想起了蒙科娃,那個狠毒的俄羅斯女人估計連做夢都想吃王韜的肉,喝王韜的血。
來到叭的別墅餐廳,比已經等在這裡了,看到王韜,他笑着舟王韜招手。
“快來,我今天讓廚子做了幾道好菜
“好啊”。王韜聞言就要到餐桌邊坐下來。
蘇妙突然扯了王韜一下,然後她恭恭敬敬地向叭行禮,又說了聲:“爸爸中午好。”
王韜翻兩下白眼,不情不願也跟着蘇妙向行禮,心想這都是什麼爛規矩。
叭吟天心情看上去不錯,臉上始終帶着笑容,和王韜扯家常。話說王韜來到蘇家這麼久,比舊。不知道王韜家裡的情況,聽說王韜的父母還在舊金山,就要王韜把父母請來芝加哥,雙方親家總應該見見的面。
王韜可不傻,芝加哥這麼危險,讓老爸老媽知道他在混黑幫,非和他斷絕關係不可。不過嘔一問,也讓王韜想到應該打電話給郭安娜,讓郭安娜早點帶着老爸老媽回國,免除他的後顧之憂。
“呵呵,蘇先生,我爸我媽身體不好,一直都在養病,我想讓他們先回國休養。有機會您可冉去中國啊,我爸正愁沒人和他一起聊天釣魚呢!”
“釣魚啊?好啊,我最喜歡釣魚了。你說的對,我也很久沒有去中國了,唉,怎麼說自己也是中國人嘛,現在組織裡有了你,我也應該放心回中國養老,算是葉落歸根吧!”拼一輩子,到老了,也難免會思鄉。
“要不這樣吧,爸爸,你跟着王韜父母一起回自nb;nb;王韜在國內有個很大的房子,足夠你們住了蘇妙粉臉上笑顏如花,她對王韜的“計哉”感到很高興。
“嗨,什麼大房子小房子的,有張牀能睡就行了叭兒經到了反樸歸真的境界。
“不是,蘇先生,妙妙,你們聽我說。”王韜聽到蘇家父女兩個的話嚇壞了,目光也忍住閃了兩下,“我”我家的房子其實”不算大,你們老人家應該有更好的環境。不如我在鄉下給你們蓋個更大的別墅,那裡空氣很好,還有地方釣魚。等我蓋好了別墅,蘇先生再去也不遲,再說我剛當上領袖,很多事還處理不好,要蘇先生把握大方向
王韜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生意人,叭是混了一輩子黑幫的老流氓,讓他們三個住在一起生活,王韜是說什麼也不能放心的。更何況,王韜父母還不知道蘇妙的事,他們只以爲未來的兒媳婦是郭安娜,一旦去舊金山找他們,瞎話一穿幫,王韜就得亡命天涯了。
“哈哈哈,好,好,這事你就辦吧!”比也許沒有聽出王韜的藉口。笑得更開心。
蘇妙疑惑地瞄了王韜一眼,目光裡有怨意,她不懂王韜爲什麼不讓雙方親家見面。王韜故意裝做沒看見,把臉扭向旁邊,心裡恨不得馬上打電話,把郭安娜和父母現在就全趕回中國去。
今天中午叭確實點了很多好菜,保姆們幫忙把菜端上餐桌,王韜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等着叭先動筷子,他好風捲殘雲狂吃一頓。
不過並不急着開飯,他老臉上笑容變淡,從餐桌上拿起一個遙控器,衝着餐廳裡的等離子電視按了一下。
“王韜,你看這是什麼?”
王韜呆了呆,和蘇妙一起回過頭,看到電視裡開始播放一段錄像。錄像裡的畫面來自芝加哥的高速公路入口,一輛汽車從路口經過,車裡有幾個人,其中一男一女正是樑生和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