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不會
許又恩幾乎貼着陳深站着,胳膊碰着胳膊。
明明隔着好幾層衣服,許又恩卻覺得自己好像能感受到陳深身上的溫度。
注意力也分成了兩份,一份與陳深的說話上,一份在胳膊上。
“何必呢,我來吧。”看着陳深“生疏”的颳着土豆皮,許又恩輕聲道。
陳深笑了笑:“看不起人?”
許又恩眨了眨眼睛:“菜鳥,又菜又愛玩。”
這幾句話現場只有陳深和許又恩自己能懂。
雖然許又恩還不知道陳深爲什麼要裝不會做飯,但許又恩又想維護陳深這份小幼稚。
前面不會做飯,後面又會做飯,播出去會不會有人罵他裝?那就陪他玩唄。
旁邊,夏青一把排骨倒進了鍋裡,水漬與糖油混合,噗呲噗呲迸射開來。
夏青一餘光一直在注意陳深那邊。
自己或許拿捏了方也,陳深也一定拿捏了許又恩。
同爲女人,在這種場合下,許又恩跟陳深像是“與世隔絕”,說明兩人之間已經建立了比較深的羈絆。
相比較自己和方也,好像更穩固一些。
反之,心理壓力一定更大。
排骨炒香,加水,然後蓋上鍋蓋,夏青一走向了離陳深比較近的那處竈臺。
餐桌這邊,方也正了正身子,小聲道:“有時候呢,話多好像顯得過於說教,但是,我感覺你們路走歪了,心小人也就跟着小,小白,你得反思一下。”
鍾聞白皺眉,又恩姐回來,好像一切都化解了。
他的所見所聞所感,好像真的只是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偏離了事實真相。
周歸燦看向方也,插嘴道:“是不是感覺內心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方也呵呵道:“小了,你把大家都看小了。”
“都是些不辣的菜,偶爾換換口味應該可以吧。”夏青一一邊把五花肉倒進鍋裡,一邊嘀咕道。
這個竈臺就在陳深他們旁邊。
話語清晰的落進了陳深和許又恩耳朵裡。
一開始許又恩沒有反應過來,還想接話,過了一下腦子後看了陳深一眼。
別墅裡不太能吃辣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陳深,一個是徐茉。
夏青一什麼意思?
高手過招,點到爲止,夏青一蓋上鍋蓋,看向陳深,笑顏如花:“靠譜不?”
這是在迴應許又恩還沒回來的時候,陳深說人不太靠譜那句話。
完全符合夏青一想要較勁的心思,但這句話又只屬於夏青一和陳深之間。
陳深笑着點頭,目光卻看向許又恩:“靠譜不,大廚?”
許又恩愣了愣,看了竈臺那邊一眼,然後挨着陳深近了些,笑道:“我纔不是大廚,想看我笑話是吧?”
陳深笑道:“怎麼可能,做菜這種事,我最多也就在書上看了一點點。”
許又恩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真壞。”
夏青一皺眉,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
許又恩莫名得意的看了一眼夏青一,心中想的是,懵了吧,陳深這傢伙確實壞,昨天還藉着“書上說”指點我呢。
“去放包吧。”
“好。”
許又恩小跑着出去了。
這一次,輪到陳深挑釁了:“怎麼樣,主廚,我活幹的漂不漂亮。”
夏青一咬牙,手不自覺就伸到了陳深腰間,然後大拇指和食指開始使勁。
“嘶~” 陳深瞪眼,以牙還牙,手也伸到了夏青一的腰間。
“呀!”
夏青一如同驚弓之鳥一樣跳開,面色泛紅。
陳深忍着笑意,開始清理島臺上的土豆皮。
餐桌那邊,響起了幾道咬牙切齒的聲音。
方也順着周歸燦和鍾聞白的目光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怎麼了?
夏青一瞪了陳深一眼,她做了一天的鋪墊,就是爲了能跟陳深不尷尬的近距離相處。
如今看來,確實做到了。
她肢體接觸陳深,不尷尬。
陳深肢體接觸自己,好像也不尷尬。
這種舉動宛若成了兩人之間的秘密發射器。
有些陳深跟許又恩之間的話,自己確實聽不懂,可伱許又恩神氣什麼?我們之間還有更大的秘密。
等許又恩再一次進來,身邊多了一個模樣精緻的姑娘,蘇眠回來了。
相互打了個招呼後,蘇眠自然而然走到了陳深身邊,然後從陳深手裡把他正在剝的大蒜拿了過去。
也不說話,就在那裡默默的剝起大蒜來。
陳深問道:“電腦帶回來了嗎?”
蘇眠嗯了一聲。
這個舉動,別說許又恩,夏青一都愣了愣神。
可又顯得很和諧,蘇眠,她不是一直都這樣嗎,話很少,只黏陳深,或者說,只會主動靠近陳深一個人。
說是愛情吧,又不太像,這兩個人待在一起話都少,沒有粉紅泡泡。
許又恩走過去,沒好氣的說道:“眠眠,這傢伙都休息了一天了。”
蘇眠哦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要不咱們出去玩?讓他們給我們做飯?”許又恩不死心。
蘇眠搖頭:“外面不好玩。”
夏青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感覺自己好像找到突破口了。
許又恩面對蘇眠,好像沒有太好的辦法。
“那個,陳深,有人幫忙,你要不幫我盯着鍋或者把土豆切出來?”夏青一靠過去問道。
陳深和許又恩都還沒說話,蘇眠卻擡頭道:“他不會。”
“咳咳.”也不知道爲什麼,夏青一居然會覺得有些尷尬,莫名其妙就解釋道:“不難,幫我看鍋吧,只要水乾了叫我就好了。”
蘇眠皺眉,然後把手裡的大蒜塞到了許又恩手裡:“我給你看,他看不來。”
許又恩和夏青一都愣住了。
唯獨陳深樂的不行。
這就是社恐人,當社恐人莫名其妙不社恐的時候,社恐的就是大家。
“那那好吧。”
夏青一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答應這件事。
餐桌那邊,周歸燦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起身出去了。
方也是真的放鬆了下來,局面越亂,陳深跟夏青一之間好像就越陌生。
“小白,你糊塗,聽誰的不好,非要聽阿燦的,你看,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方也語重心長的對鍾聞白說道。
鍾聞白眉頭緊皺,那是受不了自己嗎?
那是受不了陳深好不好,深哥臉皮真厚,剛剛又恩姐出去,還跟青一打鬧,占人家便宜,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