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又是到了校運會。

有了之前報名的經驗,襄鈴辦事效率比先前快了很多,不過事情不是難在記錄上,而是難在報名上。

以前七年級報名人數多到沒辦法報,現在是人數少到不知道要怎麼搞。只能請求着以前拿過獎項的同學行行好,爲班級爭光,奪得紅旗獎項,七年級的時候襄鈴沒有爲四班奪得獎項,一直耿耿於懷,現在,也想着補一下遺憾。

她來找我跟若讌。

我先前的實心球也是拿了獎狀,雖然名次不高。所以襄鈴想要我再報名實心球。若讌則是想繼續報跳繩。

“不過沒什麼好的,”若讌又說:“算了吧,我不是很想參加。”

襄鈴和我異口同聲:“可是有分誒。”

要不是爲了那25分,可能真的沒有幾人想參加校運會,因爲無聊,還曬,並且每次都逃不掉一到重要時刻就下雨的定律,大家可不想曬着曬着就成了落湯雞。

若讌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隨便隨便,就跳繩吧。”

襄鈴眼裡放光,興奮地點點頭,盯着我,期待着我說點什麼。

“那……老樣子,跳繩跟實心球。”我說。

襄鈴立馬記下來,還不忘開玩笑說:“你還真是執着。兩樣也好,保底。”

寫完以後,又去找了別的同學記錄,大體完成,興高采烈地拿着小本子去辦公室找班主任。

我仍舊在那裡閒聊着。

跟潯楓她們聊着夢。

潯楓跟若讌都不大做夢,而我很奇怪,幾乎是一個晚上一個夢,遇到壓力大了,還可能出現夢中夢,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壞就壞,在每一個夢都記得清楚,有一些很詭異,叫我每每想起都覺得背後發涼。

她倆一人吃驚的聽着我講這些夢,說了跟簫慢一樣的話——把夢寫成了恐怖小說一定不錯。

若讌聊起她小時候的一些較詭異的事。

正聊着呢,襄鈴一臉失落地走入教室,她記錄的名單沒多大用處,八年級班主任的處理方法和七年級班主任不太一樣,她是直接選人去參加,她和老師商量,班主任的回答是:“要給那些學習不好的同學多點機會。”

從某種意義上講算是好事。

不過因爲人數實在是少,所以選了大部分人,剩下的少部分是在名單上選。

後來,班主任在班會上宣佈這件事情,儘管我們私底下有討論這似乎不太公平。不過,在宣佈的時候,大家都也很高興。

“老師老師!!”底下幾個學生喊道:“我們可以爲自己的隊伍起一個隊名嗎?”

“起隊名?這不錯呀!你們想起什麼隊名?”班主任問。

底下立馬吵鬧成一片。

“一giao我裡giao隊!”

“奧利給隊!”

“小漢堡隊!”

“小臥槽隊!”

各種奇奇怪怪的隊名在笑聲中傳出來,班主任站在講臺邊上,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立馬拍着講臺,喊着:“別別別!別起得亂七八糟的,喊出來不覺得很奇怪嗎?正經一點!!”

也不知道誰來了一句,“老師,是您不懂我們年輕人,我們是很正經的~”

班主任也不生氣,反而開玩笑說:“老師本來就比你們老,我們之間是有代溝的,你們別起那些奇奇怪怪的隊名,喊得出口嗎?”鈴聲響起,班主任叫他們下課,看來是被那些隊名迷惑到了,還不忘提醒他們,千萬不要起那些奇奇怪怪的。

許多人笑得開心,我也跟着笑,可心底卻覺得難受。

我沒有選上。總覺得應該要去參加的。

若讌也沒有,不過她很坦然,滿心注意放在了她眼前的數學練習冊上,悠悠地說:“挺不錯的,這樣子我就不用去累死累活了。”

“但是那個分……”我還是糾結於那個分數。

“這有什麼?一堆人沒有呢。”若讌還是悠哉悠哉的語氣,側着臉,但眼神從未離開數學練習冊。

雖是簡單幾句話,但我也被她所寬慰,暗自安慰自己:“這樣子不用去訓練了。”

但是我們還是去了操場。

下課在走廊遇到了簫慢,她約我放學去操場。

我問她:“你選了什麼?”

簫慢嘆了口氣,滿臉無奈,“我沒選,我是被迫的。你呢?”

“我選了,沒選上。”我無趣地搖了搖頭,又問:“那你被迫選了什麼?”

“八百米。”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一臉不敢相信,掃了一下週圍,壓着聲音問:“物理老師沒事吧?”

“不是,就我這人……八百米,跑完我直接昇天。”簫慢拉着我的衣袖,不停地搖晃,還嚷嚷着:“我不想跑啊!”

“要不你去換一項?”我說。

“倒是有選擇。”簫慢答:“是實心球。”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倆人齊齊表示八百米也不算那麼痛苦了。

又聊了一些,簫慢要去練習跑步,我也就跟着跑一跑。大概是三圈,我就停下來了,去拿了水,坐在柔軟的草地上,看着簫慢在那裡跑。

她的旁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身影。

倆人從一開始的齊肩並跑,變成了比賽。

不得不說簫慢耐力真的好,先前已經跑了兩圈,後頭還有力氣跟別人比賽,甚至與其不相上下。

就是停下來的時候累得半死不活的。

她倆都過來。

我把水給了簫慢,挪了位置。

她倆坐在一塊,一副感情很好的樣子。

“累死我了……”簫慢喝下一大口水,繼續說:“實心球又尷尬,八百米又累得要命。難搞——”

“是啊。”旁邊的人接話,還不忘摟着簫慢的手臂,側着臉,大概是因爲正過臉來會瞧見我吧。說:“你剛纔跑挺快的。”

簫慢笑而不語。

忽然就安靜了。

我不想出聲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腿部隱隱作痛,估摸着校運會是要下雨的;又跑了,我想站起來都沒力氣。

簫慢把手搭在我的腳踝處,拍了拍,叫我回過神來,“記得來給我加油哦~”

“好啊。你不怕見到我就笑個不停嗎?”

“沒事,你滾遠點。”

“可能會下雨,”我說:“我先走了。”

簫慢當然清楚我口中的“會下雨”什麼意思,沒有多問些什麼,我臨走時,她還坐着看着我,叮囑我要注意保暖。

那些天,我偶爾會去操場,不過也是看着他們訓練。

倒是跟若讌聊上了她小時的事,我也跟她講起自己的夢,打開了話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