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校運會。
畢竟是在初中的最後一個校運會了,班裡很多人都很興奮,想好好玩個夠,有人也想順帶測試一下這些天的練習的成果。那麼多人報名,我跟簫慢都覺得自己肯定選不上了,所以乾脆不報,最後一個校運會,變成我倆聊聊天的機會也不錯。若讌心心念念,可算是報上了跳繩的比賽。
班主任表示,我們都去操場那裡,去了,加油了,就是參加了;無所謂有沒有上去參賽。
學校的發展肉眼可見地好。
每個班級裡都有一個學生代表,站在最前頭,舉着寫了自己班級的大牌子,而後面就是舉着各色旗幟的人,再往後,就是參賽者和加油的。
這個場面,比起前兩年,可爭氣氣派多了!
音樂響起,我們就跟着走,走完後,退出操場,略做休息,等會兒就開始。
我和簫慢坐在樹下,悠哉悠哉地喝水,一直沉默着,但是不尷尬。周圍人吵吵鬧鬧,唯獨這裡安安靜靜,頗有與世隔絕的感覺,感覺蠻愜意。
簫慢問:“我們去給襄鈴加油?”
“行。”我立馬答應。
好歹說是給別人加油的,不去露露臉怎麼可以?
襄鈴還是一如既往的參加跳繩。
無非是那些過程,也沒有什麼特別新奇的,不過我們跑去看跳繩的時候,若讌過來,叫我幫忙拿一下她的水瓶和眼鏡。
襄鈴在那邊跳繩,我們在這邊喊了幾句“加油”,發現她沒聽見,就閉了嘴,不想影響她。所以我們又跑到這邊爲若讌加油,但似乎她也沒聽見,周圍人太吵了。結束後,襄鈴果然還是第一。
她累得坐在樹下,若讌過來拿水跟眼鏡,我問:“跳了多少?”
“110多。”
“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以呀鐵子,我們等會要去那邊看她們跳遠了,一起嗎?”
若讌擺擺手,累得話都說不出,簫慢輕拍了她的肩膀,叫她好好休息。若讌點點頭,跟着她們班的幾個女同學先去了陰涼的地方歇着。我跟簫慢跟襄鈴聊了會兒,聽見跳遠那邊已經開始,急急忙忙跑過去。
初一的學妹學弟們在那裡看,身爲學姐學長,自然不能太丟人。
姝彤縱身一躍,一舉拿下一米九五。還是在她腳踝不太舒服的情況下。同班的同學知道,一看她的成績,立馬鼓掌叫好。
我聽到了初一的學生裡,不知道誰說了句:“也就一般般吧。”
但是姝彤跳第二次第三次的時候就沒了這個聲音,我還以爲是聽錯了,又加上週圍有學弟學妹,不想說這個。
下一個是姝彤的同桌,叫小諾,我們班的歷史課代表,身姿輕盈,一躍,一米八多些,也很棒。
過來的襄鈴在旁邊叫着她的名字,給她加油打氣。
初一的學生堆裡又冒出來一句:“就這啊?我隨便跳跳都能做到。”
這一句我是聽得真切,很大聲,我四處張望想看看到底是誰說的。卻只看見襄鈴皺着眉頭,盯着初一的那羣學生們。簫慢拽了拽我的手,我回過神來,她問:“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我答。
她點頭,帶着點生氣地瞧了一眼那羣初一的學生,很快收斂了目光,跟我們班的人一起給參加的同學加油。
阿諾顯然也聽到了那些人說的話,頓時緊張,發揮失常,兩次都剩下一米七多。
姝彤過去,不清楚和阿諾說什麼,低着頭走開了。
我們沒有過去,五十米和八百米一千米要開始了,趕緊先過去,佔了個視野不錯的位置,若讌也在那裡。
即使是別的班的同學,和自己要好的,都會嚎上幾句“加油”,後面乾脆不管誰的班都喊“加油”,不過到了自己班的時候,自己人的加油打氣聲格外響亮。
於是旁的人莫名其妙地一起笑了起來,被這種氣氛所感染,我和簫慢也笑得開心。
回了教室,姝彤在那裡安慰阿諾,她看上去異常不開心,襄鈴微微靠近她,半開玩笑地詢問:“怎麼了?小美女臉都黑了。”
阿諾笑了笑,但看得出來她還是不開心。“別提了,某些初一的真的是……”她答。
姝彤在旁邊接道:“就是,太狂傲了吧。哪裡跳不好了?跟個……算了我文明。”
我說:“那我來暴露一下我的素質,替你們罵一罵吧。不要在意他們啦,就,傻逼而已。”襄鈴她們早已經接受我會罵人,並且罵很狠的事實,估計當時心裡也在罵,被我這麼一說覺得解氣,反而笑起來了。
玄竹從教室門口進來,旁邊是他的兄弟,以前說過若讌“好凶”,是我們班數學課代表,以及玄竹的同桌,我們的物理課代表。數學課代表一坐下,就罵罵咧咧,說:“初一那些人怎麼回事?”
“你們也被他們氣到了?”我問。
“怎麼回事?”姝彤才坐下,一塊看他們這樣子,又過去,和他們聊起來。
一頓交流後,我們才清楚原來在他們跑步後記時間,某些初一的大言不慚地表示:就這個速度,有腿就行。並且還嘲諷了他們幾句。
他們三個,別的不說,單跑步來講,班裡數一數二,先前物理課代表還破了學校記錄。
襄鈴忍不住感慨一句:“現在的初一都這麼拽……這麼拽的嗎?當年我們可乖了!”
“就是。”簫慢說:“見到學姐學長完全不敢搭話,見到老師乖乖地問好。”
我說:“離大譜了。”
“那可太離譜了,我可記得咱們以前,估計是現在的初一老師換了,他們作業太少閒得慌。”玄竹難得一見地跟我們說了這麼多話。就連平日沉默寡言的物理課代表都接“確實”,看得出來,他們是真被氣到了。
“要是被初一的語文老師教到,他們纔不敢這樣子。”
玄竹的一句話打開了我們的話匣。
我們又聊了關於初一老師的事,語文老師,也是我們音樂老師,在我們初二那會兒生小孩了,也不清楚現在回到崗位沒有。
還聊很久,像一些八卦什麼的,大家陸陸續續進來。
數學課代表調皮地打聽了那幾位初一的同學是哪個班的,一知道,立馬叫上玄竹他們出去,說是去找他們的班主任好好教育一下他們。
沒多久,幾人笑嘻嘻地跟着班主任進來。班主任拿着手機,帶着一堆獎狀,叫了一羣人上去,可以說有上去露臉的,都拿了獎。
班主任讓我們到講臺旁邊,來張合影,因爲位置的關係,有的只能被迫坐在了前面的桌子上。
“咔嚓”一聲,班主任拍完就說:“我發在班級羣裡。”
我的另外一個發小,雪瑩問:“老師!有沒有開美顏?”
“開了!”
回到家裡點開班級羣一看,那張照片實在是……確實是班主任這個大直男拍得出來的。
我和簫慢、潯楓站在一個地方,被前面的人擋住,只露出一個額頭,簫慢還看的見眼睛,潯楓奮力擡起自己的下巴,才得以找到她。
這張圖片,靜靜地躺在了我的QQ收藏裡。在別人看來是一張照片,在我看來,這是一張記錄了班級團結的照片。或許別人總說學校是另一個家就是這個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