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是冷的，甚至帶着弄弄的不屑和譏諷。
看雲小洛的眼神，像是看地攤上掉進了泥巴里的爛白菜葉子，鄙夷中透着輕賤。
被楊紫這樣的眼神盯着，雲小洛本該非常生氣非常火大的，又或者，按照她的性子，應該是被逼的委屈難受的。
只是到了這會兒，雲小洛整個人除了臉色蒼白點兒，似乎沒有別的變化。
楊紫看着，心底更加惱火。
沒想到，居然沒有刺激到雲小洛。
但是看雲小洛的面色，分明更加蒼白了。
看到這裡，楊紫更加變本加厲：“雲小洛，你難道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人，顧沉堯是什麼人？”
“人家是天之驕子，你呢，你低矮到了路邊的小泥巴，你覺得，你配的上他嗎？”
“上一次見面我就告訴過你，你什麼都配不上她。可是吧，你瞧瞧你，居然辦點兒自覺都沒有！”
“也許，你覺得顧沉堯不需要女人的幫助，可以在事業上一帆風順，步步高昇，可是……”
“雲小洛，你有沒有想過一年，兩年，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之後呢？”
“你現在和顧沉堯認識才多久，你們在一起纔多久？你們在一起多久之後，就發生了關係？”
“這些話，我承認是我吃不到葡萄就覺得葡萄是酸的，可是你不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嗎？”
“他顧沉堯能喜歡你多久，人家天之驕子，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哪怕他自己沒那個心思，可是他英俊多金，有能力，又有非常強大的家庭背景。”
“這世上，多少女人趨之若鶩。也許，很多女人是爲着他的錢，很多女人爲着他的英俊帥氣，很多女人，是爲了顧太太這個頭銜！”
“當然，也會有我這樣，因爲單單愛他這個人，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
“他能在一年兩年三年對你好，那麼雲小洛，你又能保證，他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對你始終如一嗎？”
“或者，他心底最愛的那個人還是你，可是，他的身體出軌，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或許你不知道，我們這個層次的人，總有很多不得已，很多說起來是逢場作戲！”
“但是雲小洛，平心而論，有朝一日，顧沉堯在外面有了女人，哪怕只是一次逢場作戲，可是卻發生過關係，你覺得你能容忍？”
“如果不能容忍，那麼就趁早從顧沉堯身邊滾蛋，如果你嫩個容忍，那麼我倒是好奇了，雲小洛，你是真的愛顧沉堯嗎？”
楊紫的語速不算快，可是每一個字說的非常清楚。
至始至終，她眼底帶着輕蔑嘲弄的神色，看雲小洛的眼神，依舊像是看低矮到了塵埃中的灰塵似的。
楊紫估摸着自己說的差不多了，稍稍垂眸，端起面前的茶杯開始喝茶。
眼角的餘光，卻並未放過雲小洛臉上的任何神色。
她在等着雲小洛崩潰，等着雲小洛哭着才怒罵她，等着雲小洛再哭着從這裡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