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樂開摩托開得飛快,我和小二在後面使勁追趕,在蜿蜒的山路中只得聽見前方有摩托車的轟鳴聲,卻不見郭伯樂的身影。
大約追趕了有個二十來分鐘,眼看就要追上,前方郭伯樂摩托車的聲音突然在山坡拐角處消失了,我叫小二停下車,怕有什麼意外,慢慢摸過去。
前方是一個小山坡,郭伯樂就在這個小山坡轉角處消失的,我和小二爬了上去,只見郭伯樂的摩托車側翻在了山溝裡面,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王哥,越過這個山坡,前面就是下壩村的後山了,由於這裡全是些石頭野墳什麼的,很是荒廢,平常也沒啥人來。”
“嗯,咱們動作小點,不要打草驚蛇,看看這郭伯樂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我對小二吩咐道。
“砰!”噴子發出的巨響遠遠傳來,我擡頭一看,那頭大鯢從一處墳包裡面鑽了出來,一口咬向了郭伯樂的脖子,噴子從郭伯樂手中脫落走火對着地面開了一槍,什麼也沒打着,只是傳出動靜讓我發現了郭伯樂的身影。
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跡,而郭伯樂整個人都讓大鯢給拖進了墳包裡面,看樣子多半是活不成了。
“媽的,回去,郭伯樂救不了了!”我轉身就跑,小二緊跟其後。
“嘻嘻嘻嘻!來了就給本大爺留下來,跑什麼。”一個怪物從我們後面繞了上來,只見他打着光腳,胸部肚子都裝在一口黑色的大罈子裡面,壇口上方便是人的頭顱,黑壇下面露出了兩條青色的大長腿,左右兩邊各有一隻手,走路張牙舞爪的像一個大王八。
我在腦海中迅速的回憶起了當初在昆虛伏魔手冊上有關於對這壇人的些許描述。
三品白壇人,也就是最垃圾的壇人,三品白罈子的罈子如同雞蛋殼一樣是白色,養壇人將活體圈養在白壇裡面,然後使用秘術讓其在白壇之中成長,三品白壇人沒有什麼殺傷力,最多也就嚇嚇人。
二品黑壇人,那也就是眼前這一位了,三品白壇人在白壇之中孕育了腿腳,成長之下猶如雞蛋破殼般頂破白壇長出手腳,隨着時間的增長和修爲的提升,白壇會慢慢的變成黑壇而成爲二品黑壇人,二品黑壇人實力也會跟着大大提升。
一品紅壇人,這紅壇人相對來說可就厲害得多了,紅壇人直接將黑壇吸入腹中,好似兇獸結丹一樣,將罈子封印在自己身體裡面,長年累月下來黑壇慢慢變小,會變成一個拳頭大小的紅罈子,一品紅壇人的整體實力不容小窺,幾乎可與鬼將並肩。
壇人是邪物,任由主人差遣,他們都是由大活人制作而成的,壇人沒有自主思想。
怨氣,魂魄等等都封印在那罈子裡面,只要罈子一破,壇人就會跟着消亡,而罈子中的魂魄也會跟着灰飛煙滅,所以滅一個壇人等於間接性的使一個魂魄道消,一般人還都不願意出手,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勾當。
說難聽點,壇人雖壞,但是也怨不得他們,可憐蟲一般的壇人也只是楚慧空的作惡工具罷了。
“王.......哥,這又是個什麼東西啊!”小二腿嚇得直抖,我掂量掂量了自己的實力,要是手還在的話要滅這二品黑壇人簡直輕而易舉,現在嘛,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小二,我跑這邊,你跑那邊,不管這黑壇人追哪邊都不準回頭,咱們在村裡面碰面,給我拿出吃奶的力氣跑。”說完我背對着小二轉身就跑。
小二也不傻,趕緊朝着摩托車的方向跑了過去,看樣子小二還想騎車跑。
“啊~。”過了數秒,小二撕心裂肺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一狠心回過頭一看,就在摩托車那地方還藏了一個小孩兒一般大小的二品黑壇人,小二是剛好撞在槍口上了,那二品黑壇人根本就不給小二任何機會,兩隻如同泥鰍一樣粘稠的雙手直接插入了小二的肚子裡面,用力掰扯之下開膛破肚,小二整個人都給扯成了兩半。
“小朋友,膽子還真不小,居然還敢追過來,今天我暫時放你一馬,回去叫村民們做好準備,三天以後,我要屠村!!!”
楚慧空嘶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時間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躲在哪裡。
“嘶嘶.....呵呵。”兩個二品黑壇人玩弄着小二的屍體陰陰沉沉笑着,我開了陰眼衝着漂浮在天空之中一臉茫然的小二和郭伯樂魂魄喊道:“還愣着幹嘛,你們已經死了,難道還想再死一次嗎?趕緊跟我跑!”
還好今天是陰天沒出什麼大太陽,要是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我連他們倆的魂魄都救不回來。
小二和郭伯樂反應了過來,緊緊漂浮在我的身後,隨我一起原路返回。
到了村口,我讓他們倆先找個沒有陽光的地方先躲起來再說,有事兒我再出來找他們,村裡陽氣太重,新生的魂魄根本承受不了。
小二和郭伯樂的對話隱隱傳入我的耳中。
郭伯樂說道:“小二,我們倆就這麼掛了?感覺好沒面子啊。”
小二苦着臉說道:“好像是掛了,要不咱們去嚇人玩吧。”
郭伯樂眼前一亮:“好啊,那咱們去嚇誰?”
“村裡不是還有一個寡婦嗎,咱們就去嚇嚇她!”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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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來教訓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玩,心真大,你們是新生的魂魄,本身就沒什麼能力,還去嚇人?人家隨便吐一口口水都能弄死你們,老老實實給我待在這兒吧,等這事兒完了我再送你們去幽冥。”
郭伯樂小二點頭稱是。
回到村裡,經過多方面的打探,我來到了一間小木屋門前,許玄機讓幾個兄弟給擡到這兒來治療了。
人還未進去,陣陣濃重的中藥味兒就從裡面傳了出來,我不太喜歡這種味道,於是皺了皺眉頭。
“請問,有人在家嗎?我那兄弟怎麼樣了。”
“是王大仙回來了?快請進快請進。”不知道是誰給我起了這麼一個外號,現在村子裡麪人人都叫我王大仙,聽着很彆扭,有點不習慣人家這麼叫我。
進入木屋以後,一個老頭正在拿着扇子煽火熬藥,老頭自我介紹道:“王大仙,鄙人姓餘,是這村裡面的土郎中,大家都叫我餘郎中。”
我點點頭:“餘郎中,我那朋友在哪兒,他傷勢如何?”
餘郎中拍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了起來:“你那兄弟還處於昏迷之中,血已經止住了,這壺補血藥就是給他熬的,其實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失血過多了。”
餘郎中帶着我進入到了木屋裡面,許玄機躺在一張小牀之上,嘴巴上還塞了一滿嘴的中藥。
我看了一眼,怕吵到許玄機,於是就將餘郎中給叫了出來。
“你給我透個底,我兄弟還能治好嗎?”
餘郎中從兜裡掏出一張土菸草,卷好以後吧嗒吧嗒抽了幾口:“流了那麼多血,能保住小命就好了,你還想要治多好?”
餘郎中已經很委婉的告訴我了,我還是不甘心:“難不成我兄弟以後就是一個啞巴了嗎?”
餘郎中抖了抖手中的土煙,弄熄滅後轉身回去熬藥去了:“整條舌頭都讓楚慧空那狗東西給割下來了,別說是我,就算是華佗在世他也治不好啊。”
我心灰意冷,莫名其妙想起了周星馳電影裡面的一句臺詞:“一個啞巴,一個傻子。”我自己在心中又默默的加了一句,還有一個殘廢。
傻子叫人,呸,南孚道友叫人的速度可真夠慢的,跟他逃跑的速度是成正比,轉眼一天過去了,愣是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
郭伯樂叫來的那一羣人也不靠譜,知道自己老大死後,都各自找藉口走了,什麼我媽叫我回家吃飯啊,什麼他爺爺又病倒了啊,什麼真的有急事兒要回去辦啊,什麼他家的母豬又難產啊,我知道像這些人不管我怎麼說都留不下來,所以我並沒有強求,要走就走吧。
在此期間,我把三天以後楚慧空會殺回村子裡面的消息告訴了村長,村長叫來了村民們一起商議此事,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沒有一個人提出要走,都表示會留下來與下壩村共存亡。
我腦海中在想一個問題,爲什麼楚慧空一定得要三天後再殺上門來呢,是故意嚇我放的一句狠話,還是三天後真的有把握殺過來?
我一跺腳突然想起了長貴說的話,楚慧空有一個一品紅壇人還未完全成熟,這三天應該是強行想辦法催熟紅壇人去了,只要天地會的人馬在這三天之內能趕過來,我想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我讓南孚道友報上去的消息是半化形妖獸,以天地會的實力,怎麼着也得弄幾個高高手過來,到了那時候就算楚慧空就算有了紅壇人也定敵不過天地會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