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酒我便讓你喝酒,該喝的我都陪你喝了,現在咱們該辦正事了吧。”徐清風搖晃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壺,喃喃自語道。
我打了一個酒嗝,兩腿一伸躺在冰冷的地上,把心裡面所有怨氣都藉着酒意釋放出來:“徐清風,我TMD就知道你是來抓我的,可是我問心無愧啊,憑什麼讓你抓我?說實話就憑你是徐清風,要是換做別人,我還會心平氣和坐下來陪他喝酒?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認錯!今天我就躺在這兒了,只要你問心無愧你愛抓不抓。”
徐清風沉默着眼角流下兩行清淚道:“我徐清風一生朋友不多,王林,你可以說是我一生摯友,同樣是換做別人,這事兒還用得着我徐清風出手嗎?隨便來一個茅山弟子,你想跑都跑不掉。”
徐清風這是話裡有話,聽他的意思,負責抓我的任務是他搶下來的,事到如今,也沒說抓我,也沒說放我,莫非他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誰都不想被冤枉,誰都不想從英雄變成反派,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徐清風的衣袖道:“徐兄弟,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是不是我還有救,你是不是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
徐清風仰頭大笑:“清白?清清白白?這世界上哪來的清白二字可言,你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憑我一己之力就算證明了你的清白又能怎樣?到最後結果都是一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泄氣回到原地罵道:“這狗孃養的社會。”
隨即一想,這事兒是徐清風來辦,應該多多少少還會有些轉機,就算不能證明我的清白,也能饒過我一命吧,得罪了茅山派我可知道是什麼下場,茅山後裔遍佈全國各地,是華夏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其中長老修爲高深者更是無數,真心想要我死,只是時間問題。
徐清風不再賣關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來說道:“王林,你我二人從此恩斷義絕不再是朋友,以後見了面別怪我徐清風手下無情.......今天我就暫且放你一馬..........”
徐清風說着一把抓住我的雙手,灌入道氣同時往自己胸口位置按去,我瞠目結舌不知道徐清風爲何要這麼做。
徐清風噴出一口鮮血踉蹌退步,大笑道:“邪修王林十分強大,捉拿之時冥頑不化拼命抵抗,今日被我茅山正統弟子徐清風重傷之下逃竄,我徐清風擒拿同夥一位,光榮負傷,回師門領賞!”
徐清風重傷之下,手扶着牆壁一步步走了出去,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話:“南孚道友和蟲蟲在西北方向高原入口等你,許玄機肉體消散,魂體暫存我處,王林,一路保重。”說完徐清風御劍飛行,出了我的可視範圍。
我呆呆看着自己雙手,這徐清風.......還是我王林的朋友!
徐清風一走,體內氣海封印解開,我趕緊用道氣修復傷勢,待到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直接遁地出了刑房。
如同徐清風所說,在高原入口方向我找到了南孚道友和蟲蟲二人,其中還有許多事情我不知曉,在我昏迷過後究竟還發生了些什麼,許玄機的肉體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這些我都得好好問問南孚道友。
我從地底鑽了出來,蟲蟲小跑着撲進我的懷裡叫我主人,南孚道友拍手道:“大哥你真牛逼,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看着南孚道友孤單一人,徐清風說許玄機的魂體他暫且幫我照看,許玄機不是跟着南孚道友一起嗎?他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說:“南孚道友,許玄機他怎麼了?英勇犧牲了還是?”
南孚道友捂住肚子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我嚴肅道:“你笑個毛啊笑,快說說這都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南孚道友抹了一把眼角淚水,咳嗽一聲道:“這不都是徐清風那傢伙乾的好事兒嘛,他當時找到了我和許玄機二人打聽你的下落,臨走時候卻又說要從我和許玄機中間帶一個同夥回去交差,我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許玄機那傻逼還想跑,讓徐清風一劍橫掃肉身具毀,活生生抓住了魂體。”
看着南孚道友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許玄機讓人抓了他這麼高興,要是我交代在徐清風手裡了他還不得飛上天去。
徐清風明確和我說過許玄機魂體在他手中,想來只是拿回去作爲應付,以前我們還是朋友,他二人關係也要緊得很,許玄機落在了徐清風手裡也未必是件壞事,也許是徐清風另有打算吧。
南孚道友從懷中摸出來了一份報紙,丟到我面前說道:“大哥,你看看,這下我們幾個可在全世界都出名了。”
我放下蟲蟲拿起報紙一看,封面赫然是我和南孚道友許玄機三人的正面照,還好面部讓人打了一條馬賽克,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個大概輪廓,報紙標題寫的是我們三人攜帶了生化感染病毒,病毒在丹青市傳開死傷無數,而作爲病原體的我們三人已經讓隔離起來了。
下面還有些小版報道,無非就是黎書記衝在第一線感染病毒英勇犧牲的光榮故事,還有全城市民抵抗病毒的決心等等小道消息。
黑的變成白的,白的變成黃的,一份報紙而言,可見其背後之人制造輿論手段厲害。
我注入陽氣到報紙裡面將其引燃,一陣風過後,燃燒剩下的殘渣隨風飄逝不復存在。
南孚道友嘆了一口氣道:“大哥,沒用了,咱們趕緊逃命吧。”
我揮了揮手上的殘渣一愣道:“逃命?逃什麼命?”
南孚道友一攤手道:“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啊,現在我們已經成了黑白兩道眼中的逃犯,徐清風都跟我交代了,他回師門覆命,說你在他手下重傷,惹下了這麼大的禍端,必然茅山派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邪光派那邊也對我們展開了追殺,情況可以說是大大的不妙............”
我都讓南孚道友給說糊塗了,茅山派拉我出來做替罪羔羊,派人通緝我做點表面功夫那是應該,這裡面又關邪光派什麼事兒,我和邪光派只是單方面的仇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過來追殺我吧。
南孚道友見我一臉矇蔽的樣子繼續說道:“大哥,你所有不知,先前咱們已經得罪了邪光派,這巫婆婆和妖道二人同樣是邪光派長老,誤打誤撞下又是你殺了他們,聽說現在邪光派追殺你的懸賞已經到了五百萬,而茅山那邊則是抓獲王林之人,可領門派高階丹藥一枚,現在外面步下了天羅地網,黑白兩道都有人要抓你,你說咱們冤不冤。”
我心說好你個邪光派和茅山派,出事兒之前一個不知道收斂,一個不知道事態嚴重,出了大事兒以後全部責任都推卸到了我的頭上,真當我王林好欺負嗎。
南孚道友摩拳擦掌道:“大哥,我看這世界太危險,要不咱們隱居山林躲避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出來也不遲。”
南孚道友說得沒錯,現在我勢單力薄,別說是對抗兩大門派了,就是隨便一個門派高手下來我也對付不了,如今最好的打算無非是走爲上策。
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修復的丹青市,一咬牙在心裡暗暗對自己說道:“茅山派,邪光派,今日你們欠我王林一份清白,來日我必十倍相報。”
屍蟞大軍就藏匿在地底,思來想去我直接讓沖沖喚出屍蟞大軍駝着我和南孚道友踏上高原越過崑崙直奔昆虛門派而去。
許玄機一定要我去昆虛門派,想來昆虛門派應該還會有些許機遇等着我,就算昆虛門派已經淪爲廢墟沒什麼機緣,對於現在我來說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由屍蟞大軍代替步行,很快我們按照許玄機留下的地圖,越過崑崙山脈後到達了一處清淨的道觀山腳。
一座青山矗立眼前,方圓千里毫無人煙但也算得上清淨。
屍蟞大軍來到道觀腳下止步不前,我疑惑的看向蟲蟲。
蟲蟲額頭上兩根觸角觸碰下發出信號,過了一會兒回答道:“這裡面有股神秘的氣息阻擋了它們的腳步,進去不了。”
我和南孚道友從屍蟞大軍身上跳了下來,吩咐蟲蟲將屍蟞大軍藏在土裡,我則一步踏上了山門石階。
山門石階由人工開鑿而出,一眼望去不見終點,其上山頂昆虛道觀祥雲籠罩,看起來十分隱秘。
南孚道友學着我的模樣一腳踩在了石階之上,還來不及邁出第二腳,整個人“哎呀我的媽呀”一聲慘叫,讓奇異之力給彈飛了出去。
這也是我踏出一腳不再前進的原因,南孚道友修爲低弱,讓石階上的奇異之力彈飛在我意料之中,我沒有如同南孚道友一般狼狽不堪,運起體內道氣,暫時抵抗住了第一臺階的反彈之力,整個人穩穩的踩在了第一步臺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