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妞騎到了小毛驢身上,由許玄機和南孚道友看着,如果有人起疑心就不讓外人靠近。
還好走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把那件價值三萬塊錢的道袍也給帶上了,既然這裡的村民如此迷信,那我就來一手將計就計。
我讓許玄機爲我穿上道袍,雖然現在我是個小光頭,再穿上道家的衣袍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但是穿上以後,心裡的底氣還是足了一點。
許玄機繞着我轉了兩圈,又是搖頭又是說不合適。
我說:“怎麼不合適了,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帥嗎?”
“不是大哥帥不帥的問題,而是這道袍襯托不了大哥你的氣質啊,你看,你年紀這麼小,又留着光頭,別人要是認不出這是道袍,搞不好還以爲你是偷摸下山打水的小和尚呢。”
想想許玄機說的也是,道袍的滄桑硬是搭不上我這幼稚的身體,這可如何是好。
南孚道友走了過來脫下我的道袍穿上說道:“哎,這料子手感什麼的不錯嘛,我來穿上試試。”
“你以爲你穿就................。”
哎我操,真是瞎了我的狗眼,這南孚道友,平時留個地中海,一笑起來猥瑣至極,醜得是不能再醜了,穿上這身道袍以後,他完全顛覆了以前在我心中的形象,還別說,真有那麼幾分不問世事的高人風範。
“不錯不錯,大哥你這道袍哪裡買的,到時候我也去買一件。”
我都看愣住了好久:“南孚道友,你裝個高人的樣子來給我看看,我覺得它跟你很搭配呀。”
南孚道友風輕雲淡一拱手,臉上戴着慈祥的笑容:“貧道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取經,今日夜深人靜,想要借宿一晚,還望施主同意纔好。”
哎臥槽,臥槽,臥槽,有意思,看着還真他媽挑不出毛病,這要我怎麼說纔好呢,就好比如南孚道友是水泥,而這件道袍是沙子,原本兩個廢物經過這麼合爲一體,還TMD成了寶貝兒。
“可以可以,那這樣,南孚道友你就委屈一下假扮我和許玄機的師傅,你是師傅,許玄機是大師兄,我是小師弟,這樣下來更加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咱們三人就去會會這羣愚昧的村民們!”我連連感嘆,想出了個我覺得沒毛病的辦法。
南孚道友一擺手呵呵笑道:“徒兒帶路。”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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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壩村說來也奇怪,這個時間,作爲一般的作息時間都已經睡了纔是,我們走到村口看到整個村莊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
莫非是有什麼妖魔鬼怪在作祟?我打開陰眼一看,村莊還是那個村莊,來來往往的人也沒有什麼問題。
這時田妞將小本子放在我面前,上面寫道:“這是下壩村的習俗,每隔四年的這幾天,到了晚上十二點左右,家家戶戶都會點上紅燈籠歡迎河神的到來,而大人們會起牀挑上一盞紅燈籠去河裡打水回家,第二天再潑到自家門口,以求風調雨順。”
我點點頭,輕聲對南孚道友和許玄機說道:“既然是他們的習俗,那我們也就不管了,進了村儘量不要和人發生矛盾,咱們先去田妞家安頓下來再說。”
還好,進了村家家戶戶都忙着打水,根本沒工夫搭理我們幾個人,於是我們很順利的摸到了田妞家門口。
田妞家也是如此,點了好幾盞紅燈籠,進去以後只有一個婦人在家。
婦人有些拘謹,出來以後看向比較德高望重的南孚道友問道:“你們這是?”
南孚道友咳嗽一聲:“貧道從東土...............。”
我踢了一腳胡說八道的南孚道友,然後插話道:“你好,我們是茅山派外出遊歷的弟子,我們師徒三人剛好走到這裡來了,想要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婦人有些猶豫:“原來是這樣,這件事還是等我家那口子回來再說吧,我做不了主。”
婦人剛說完,騎在小毛驢身上的田妞忍不住了,一下子從小毛驢身上跳了下來,揭開面紗,抱住婦人哇哇大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婦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待看清了小女孩的面貌,一怔之下,像是丟了魂兒般癱軟在地上。
見此情況,我已經基本上可以確認這婦人就是田妞她老孃了。
我怕外人看見,連忙關上了大門,叫許玄機將她們娘倆給扶進了屋子。
“妞兒,真的是你嗎?來讓娘好好看看。”田妞她娘淚眼婆婆顫抖着手撫摸田妞的臉蛋兒。
田妞只顧着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田妞她娘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兒,於是輕輕用手捏開了田妞的小嘴,一看之下,直接暈厥了過去。
南孚道友掐了掐田妞她孃的人中,醒過來後,她直接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衝了出去。
“殺千刀的,我要跟他們拼了!!!”
我趕緊讓許玄機攔住田妞她娘:“玄機,快攔住她,這件事兒得從長計議,衝動不得啊!”
許玄機見田妞她娘手裡拿了一把晃眼的菜刀,不敢正面阻攔,只好從後面撲去了上去將她按在地上:“岳父!快來幫忙,這女人勁兒太大了,我搞不定啊!”
“瞧你那點出息。”南孚道友也跟着走了過去,準備一起奪下田妞她娘手裡的菜刀。
就在此時,木門忽然讓人給打開,田妞她爹挑着紅燈籠手裡還提了一桶水從外面走進來,直勾勾看着眼前掙扎的自家媳婦和手足無措的南孚道友許玄機二人。
“哐當”一聲,水桶落地。
“大............大哥,我說這是個誤會你信嗎?”
田妞她爹憤怒的叫喊了一聲,從地上拿起一根木根朝着許玄機砸了下去,“噹噹噹”三聲響過後,許玄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血還噴出來不少。
這一下可把南孚道友給嚇傻了,他是刀也不搶了,轉身就跑。
田妞她爹準備上前追趕,誰知自家媳婦從地上爬了起來阻攔道:“當家的,莫暈了頭,他們都是好人。”
“好人?!你.....你......。”田妞她爹指着田妞她娘顫抖着說不出話來,自家媳婦兒還是捨不得下死手,一把將她推開,便朝着南孚道友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南孚道友就像是一頭沒有智商的母豬,跑去哪裡不好偏偏要跑進屋子裡來,這TMD不是讓人給翁中捉鱉了嗎,更何況我還在裡面呢!
“老頭,我看你往哪裡跑,今天我非得弄死你們不可!”
田妞她爹提着木棒就跟了進來,南孚道友躲在牆角瑟瑟發抖,一指我道:“都是他出的主意,要打你打他好了,不關我的事兒啊!”
“嗯!還有一個!”田妞她爹是氣到不行,頭髮都快氣成綠色的了。
我在心中暗罵南孚道友是個大傻逼,口中連忙解釋道:“大哥,你聽我說,一切都是誤會。”
田妞她爹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居然放了南孚道友一馬,舉着木棍衝我跑了過來。
身後是牆,前面是棒,跑不了了!
“妞.....你怎麼在這裡?”
我閉上了眼睛,正準備死扛過去,田妞站了出來擋在我的面前,一個勁兒的衝她老爹擺手。
這時田妞她娘也從外面走了進來,抱起田妞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這條小命兒,可算是撿回來咯。
待田妞她爹理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反而還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是我有點衝動了。”
南孚道友微微一笑,十分裝逼的說道:“我不會怪你的,更何況要是打起來,我拿出真正的實力,你是打不到我的。”
南孚道友這樣一說田妞她爹更不好意思了。
田妞她娘哭了好一陣,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抱起田妞就跪在了南孚道友的面前:“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們這一家人吧。”
田妞她爹也挺爺們兒的,二話不說也跟着跪了下來:“大師,我們這也是走投無路了,現在妞回來了,就是捨出我這條老命也不會再讓人搶走了。”
然後他們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唯一的辦法就是今晚動身,全家離開這個村莊。
南孚道友將他二人扶起,然後徵求我的意見,我是無話可說,好事兒都攬在自己身上,壞事兒全往我頭上推,現在還想要我出主意,沒門兒。
“你自己慢慢想吧,許玄機還在外面躺着呢,我得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南孚道友強行把我拉到田妞一家人面前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徒兒,這次爲師要好好考驗你一番,留在這裡想個好辦法出來,我去看看你大師兄。”
然後他轉過身去沖田妞一家人說道:“這是我的二徒弟,他已經學到了我十分之一的本事,有什麼問題直接跟他說好了,我相信他能完美的解決。”